我擔心今夜青岑無處可住,於是,便打開門,想讓青岑今夜跟我們一個屋。
卻見小小的廳堂里,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站着。
之前跟我們講話的男人,也可以稱為是青岑的叔叔,在我們面前他對青岑還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可是如今,卻一把將青岑抱在懷中。
並且,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那雙手,正在青岑的身上亂摸着。
「你在幹什麼?」我瞪大了眸子,盯着那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不過,仔細想想,青岑跟他們家確實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疼疼自己的侄女,不行麼?」男人說着話,一隻手還放在青岑的胸膛口。
青岑一把將他推開,緊接着,就跑到了我的身旁,含着眼淚,慌張的躲在我的身後。
「畜生!」我怒罵了一聲,擁着青岑就進了屋,並且,用凳子將門給頂住。
青岑站在一旁,默默的流着眼淚,她就連哭,也不敢哭出聲來,想必在這個家中必定是受盡了委屈。
「青岑,別怕,沒事了。」我伸手撫摸着她的臉。
她的臉上都是污垢,一摸我的手上便是灰撲撲的。
我問她有沒有盆,我給她洗漱一下,讓她換一身乾淨的衣裳,之前她的父親還把湯藥吐到了她的身上。
此刻,她身上的破衣爛衫中透出一股子臭味兒。
「我,我,我沒有衣裳了。」青岑低垂着腦袋說着。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覺得眸子一熱,立即看向了別處,走到自己的包袱前,拿出了一身衣裳給她。
可青岑卻連連擺手不要:「根爺兒會把它賣掉的,我阿娘去世之後,他就把能賣的都賣了。」
「你今日就先換上。」我勸她。
她依舊搖頭:「根爺兒說,家裏的水都是用來喝的,不能隨隨便便洗澡。」
青岑低頭抿着嘴,用極為自然的語氣說着,可我聽來卻覺得無比的刺耳。
「那就直接換上,換好了就睡覺。」我說着就伸手給青岑換衣裳。
這一次,她沒有反對,而是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我給她穿衣裳。
換好了衣裳之後,我望着她,心中想着,若是仔細梳洗一番,青岑應該是極水靈的。
「那我出去了。」青岑小心翼翼的拉着衣角,似乎很喜歡這衣裳。
「出去做什麼?就在這睡。」我指了指床。
「這床睡不了這麼多人的。」青岑怯怯的望着我說道。
「你睡吧,我這幾日在路上睡了許久,一點都不困。」我說完,拉着她到了木床邊上,哄着她睡下,給她拉了被子,自己則是坐到了凳子上。
一來是覺得那老漢兒子品行不端,我必須在這守着大家,二來則是,這屋裏沒有其他可躺的地方了。
我就在這凳子上干坐到了天亮,青岑天蒙蒙亮就起來了,說是要去準備吃的,給她的叔叔帶到山上去吃。
因為如今快入冬了,他們這些人就在山上弄些捕獸夾子,好弄點獵物回來,打打牙祭。
我本想幫她,不過地方太窄,幫不上忙。
青岑給老漢和她叔叔準備了幾個土豆,此刻,龍玄凌也從屋內出來了。
打開房門的時候,我聽到裏頭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再看龍玄凌,一臉的疲憊,看的出,昨夜他應該「飽受折磨」。
看到我他伸出手,輕輕的擁住我,就好似在撒嬌。
「今夜,和本君一道在馬車裏歇着吧。」他突然開口,在我耳畔說了一句。
我看着他疲倦的樣子,心疼的點了點頭。
廳堂里,青岑的那位叔叔又開始挑剔,找機會就罵青岑一頓,一旁的老漢也不阻止,反而是陰沉着一張臉,看着青岑。
「青岑,帶着我們在這村裏頭轉一轉吧。」龍玄凌看向青岑,又撇了一眼那老漢。
老漢不反對,算是默許了,畢竟,現在我們也算是他家的客人。
不過,在我們走之前,青岑的那個叔叔,居然說了一句「小心!躲着點!」
這句「小心,躲着點」是什麼意思?我沒細想,拉着青岑走出這廳堂,青岑緊繃着的身體,在出門檻時,才瞬間放鬆了下來,這讓我心疼不已。
「你阿娘有沒有跟你提起過,她的親人在哪兒?」我看向青岑,有些為她的將來擔心。
如今她還只是個孩子,她叔叔就開始佔便宜,那再過個兩三年,她出落的水靈之後,那人會做出什麼?我是想都不敢想。
「沒有,阿娘很少說話,姐姐,我可以這麼叫你麼?」青岑叫了一聲姐姐,又突然有些害怕,擔心我不願意聽她這麼稱呼我。
「當然可以。」我摸了摸她的頭。
「姐姐,我不會離開這的,阿爹病了,我得照顧好他。」青岑認真的說着。
「可是你那叔叔?」我頓了頓,想着青岑還小,估摸着還不懂這些事兒。
可結果,青岑卻說:「我叔叔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的,先前他跟阿爹提過,想娶我,被阿爹打了一頓,我阿爹很疼我和阿娘,等他好了,根爺兒和叔,都不會再欺負我了。」
「青岑。」聽着她說這些,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順着這村中的小道,一路往前走,村裏有不少人,蹲在一旁吃飯,抽煙槍,我掃了一眼發現,出來這外頭蹲着的,無一例外都是男人。
「青岑,你們村女人是不是不能拋頭露面?」我疑惑的問青岑。
青岑搖頭:「阿娘說,這村裏的嬸子大都是從外頭買來的,怕她們跑了,都不讓出去隨便走動的。」
「是麼?」我看着那些男人,他們也全部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
那一雙雙三角眼,就好像是要把我們看穿一般,讓我極為不舒服。
當我們繞過那些男人,準備往下坡走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沖了過來,伸手準備拽青岑。
結果龍玄凌飛起一腳,直接將那男人給踹倒在了地上。
青岑嚇的縮在我的懷中,那男人則說道:「誒,你們別動手,外鄉人,咱們這是可以搶人的。」
男人開口,說出了一句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的事兒。
並且,青岑在慌張之後,居然還衝着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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