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非清半夜那番擲地有聲的宣言,顧盼兮心潮澎湃,一夜都沒有睡着。
這個王八蛋,竟然說老娘是頭小豬!
顧盼兮實在太會抓重點,以至於在感動之餘,還能找到這麼一個刁鑽的角度壓下自己對時非清日益膨脹的好感。
俗話說得好,日夜相對,早晚會睡。顧盼兮現在還是打不開心結,接受時非清那傲嬌又蠻橫的好感。
畢竟,時非清真正傾注了情感的,是那個在幼時捨身救他的原來的顧盼兮啊……
顧盼兮做慣了刑警,不願意做賊,哪怕是感情上的賊。
清晨,顧盼兮照舊晨練。她今天跑得特別賣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借着揮灑汗水,蓋住自己久久不能冷靜下去的急劇心跳。
跑到半途,黑蓮花系統就提示她,第五枚黑蓮花之力已經消化完全了,只要再服下一枚黑蓮花之力,立刻就能突破「無以搏雞」的境界,讓她的身體素質得到一次質的飛躍。
顧盼兮是很想這麼做,無奈她為了將初級藥物學買到手,動用了「恨唄」,現在還欠着黑蓮花系統的賬。辰吃卯糧這個壞習慣,一旦開了頭就很難收住,顧盼兮無奈,也只有咬牙忍住,先等等再說。
反正現在樂安府里恨她顧盼兮的人多,贊她顧盼兮的人也不少。要賺回來足夠的怨恨值和感激值,不在話下。
一跑完步,顧盼兮就看到剛剛被提拔成她貼身侍女的冬梅,手捧一盆熱水和毛巾在後花園門口候着。她笑了笑,快步走上前去,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冬梅,早啊!」
冬梅誠惶誠恐,雙手將銅盆毛巾遞了過去,說道:「王妃鍛煉之後,一身是汗,冬梅特地準備了熱水毛巾,請王妃擦洗!」
「唉,不用這麼拘謹啦,跟本妃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放輕鬆一點。」顧盼兮笑嘿嘿地接過了毛巾,擦了把臉。
冬梅聽了,毫無徵兆地鼻子一酸,就嗚嗚掉起了眼淚來。
顧盼兮看得手足無措,連忙勸道:「怎麼啦冬梅?怎麼突然哭了。」
以前在警局裏終日跟臭男人們泡在一起,顧盼兮早就從會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變成剛毅堅強的女漢子了。見到冬梅流淚,她只覺得慌張,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勸。
冬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帶着哭腔道:「王妃,您對冬梅真的太好了!冬梅這幾天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腦子裏啊,都是一片空白的,都沒有發自內心地感激王妃!王妃,請您原諒冬梅的無禮!」
「叮……收到冬梅的感激10點!」
顧盼兮啞然失笑,心想冬梅實在是單純過頭了,竟然連感激別人都會慢了半拍,那是要她內心感到多麼狂喜和激動,才會導致頭腦空白到這個地步啊!
想到這裏,顧盼兮就禁不住對這個可愛、單純、正直又大膽的婢女愛不惜手,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當妹妹疼。
「冬梅,你起來。」
顧盼兮將冬梅拉起,伸手替她擦拭眼淚,「傻妹妹,別哭了。本妃對你好,是因為你對本妃好,不是嗎?尊重是相互的,你不用覺得是本妃給了你多大恩惠。來,笑一個給本妃看看。」
冬梅當即破涕為笑。
顧盼兮樂了,拉着冬梅的手想跟她說兩句體己話,時非清的喊聲就不期而至。
「顧盼兮,你過來。」
時非清一出現,顧盼兮又想起他昨晚那番信誓旦旦的宣言,心中悸動又冒頭了。她輕咬下唇,不想理會,可是冬梅知趣地退下,只留下了顧盼兮和時非清兩人單獨相對。
這下就是想不理會也不行了。
顧盼兮硬着頭皮走到時非清身邊,道:「王爺早上好啊。」
時非清不接茬,自顧自說道:「本王身上的棍傷雖然好得七七八八了,但今天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你幫本王看看。」說着,他就解開了外袍,背對着顧盼兮。
顧盼兮奇道:「幹嘛要我看?王爺,老不修鐵木子不就躲在王府東北角幾個房間裏倒騰嗎?我找他來幫你看。」說完,轉身就要去找鐵木子。
時非清一把抓住了顧盼兮的手,「本王就要你親自來。」
「啊?」
顧盼兮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時非清,心想這個人一大早犯什麼病,毫不客氣道:「王爺,你這是要幹嘛?有病當然找大夫,我又不管開藥!」
「你!」時非清眉頭緊皺,逼近一步,「顧盼兮,你對一個小小婢女,都比對本王親熱?」
顧盼兮愣了一愣,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時非清說的親熱是什麼意思,哭笑不得:「王爺是說我幫冬梅擦眼淚的事情?」
時非清不答。但沉默,往往就是承認。
這下顧盼兮是真的又好氣又好笑,時非清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像個小孩子一般可笑。她覺得有趣,故意挑釁:「王爺這是吃醋了?」
時非清劍眉一挺,冷笑道:「呵呵,本王,本王會吃小小婢女的醋?本王只是看不慣你不守婦道,待夫君不好!」
顧盼兮聳了聳肩,「那王爺休了我?」
時非清一捏拳頭,「顧盼兮,你以為本王不敢?!」
看見時非清真的較真了,顧盼兮再也按捺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好了好了王爺,我來幫你看看傷口怎麼樣了,這總可以了吧?別再說我顧盼兮厚此薄彼,對冬梅比對你還好了。」
時非清面色稍霽,正要享受顧盼兮的服侍,恰在此時,流川躥了過來,打斷了他們。
流川道:「王爺、王妃,屬下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
時非清咬了咬牙,沒有回話。
顧盼兮奇道:「馬車?我們這是要去哪?」
流川沒有看到時非清神情的變化,只顧着回答顧盼兮:「回王妃的話,小人是遵照王爺的吩咐,準備馬車,送王妃前往保存着顧家大火殘存證物的地方。」
顧盼兮驚叫一聲,喜道:「時非清,原來你說你保存了這些證物,不是騙我?」
時非清不滿道:「本王怎麼會如此下作?」
「好好好,你最高大!流川,事不宜遲,快點啟程吧,太好了,這次我一定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顧盼兮摩拳擦掌,擼起袖子就往王府外走,儼然是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流川候着時非清,等他動身再尾隨過去,誰想時非清在走過他身旁時,冷不丁說道:「流川,你罰餉三月。」
流川一驚,他好好地完成了時非清交代的事情,怎麼還被罰餉了?忙問:「王爺,為何責罰流川?」
時非清不苟言笑:「就是罰了!」說罷,揚長而去。
流川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沒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惹惱了時非清。他肯定撓破頭都想不到,自己之所以挨罰,是因為打擾了時非清好不容易才向顧盼兮要來的親熱機會。
這就是名副其實的無妄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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