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晚上的你傷也沒好毒也沒全消,不躺床上跑出來幹嘛?!還有,你你你怎麼就披着件外袍,裏面什麼都不穿!」
顧盼兮語氣帶着些責怪,面頰帶着些潮紅。看着時非清外袍下裸露的精壯上身,想到剛剛臉貼胸肌的觸感,她就有些耳熱。
時非清笑了,「本王是這座王府的主人,要穿什麼就穿什麼,要躺就躺,要走就走,還要你這個無恥女人批准麼?倒是你,大晚上還不顧儀態在這裏瘋跑,真是沒規沒矩。」
說着,時非清就將手伸向了顧盼兮的臉。顧盼兮條件反射地拍開了他的手,猛地往後退出幾步,脫口而出道:「呸!你這個基佬不要碰我!」
時非清一愣,想起顧盼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基佬」是「為大武根基勞心勞力」的意思,不禁搖頭,說道:「本王因為這傷這毒,已經幾日不曾『基佬』了。今日終於可以下床,倒真的要好好『基佬』一把。」
顧盼兮聽得面紅耳赤,心中暗罵:我呸!你一大早上不就基佬過了嗎?還想基佬幾次?!
時非清見顧盼兮神情不對,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挑起眉頭,就朝她招了招手:「無恥女人,你過來。」
顧盼兮問:「為什麼要我過去?你想幹嘛?」
時非清不耐道:「本王有些冷,要你過來暖暖身子。」
我呸!這是要我顧盼兮當貼心小棉襖嗎?
顧盼兮不忿道:「王爺冷了,就趕緊回房蓋好被子。不然在這後花園中多吹幾下風,惹得病情惡化就不好了。」
時非清理直氣壯道:「本王就披了件外袍,從後花園走回房中也有一段距離,冷風一吹,病情肯定惡化,不然為什麼要你過來給本王暖身?快來。」
這都是什麼狗屎藉口?
顧盼兮白眼一翻,但視線落到時非清上身,想到他後背那斑駁棍傷,心中又有些不忍。
這個死基佬,好歹也幫我扛了五十大板啊……
無可奈何之下,顧盼兮嘆一口氣,決定做出讓步,說道:「王爺怕冷,我剛剛跑完步又渾身發熱,這樣吧,我把我的外袍給王爺披上,然後跟王爺一同回房。這總可以了吧!」
話音未落,時非清冷不丁以手捂嘴,然後就俯身猛地吐出了一口暗紅的液體,弄得一地狼藉。
「王爺!」
顧盼兮見時非清突然吐血,還以為他身體情況真的糟糕至極,慌亂之下就撲了上去。誰想時非清有力的臂膀一下圈住了她的腰身,倏地就將她攬到了懷裏。
聽着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顧盼兮緊張問道:「時非清!你都吐血了還耍什麼流氓啊?」
「吐血?」時非清的語氣有些得意,「本王只是因為湯藥太過難喝,有些反胃,才吐出來一些罷了。無恥女人,你胡思亂想個什麼?」
什麼?
顧盼兮又驚又怒,這才發覺時非清吐出來的暗紅液體,不聞血腥,只有藥香。
王八蛋,竟然敢騙我!
顧盼兮惱了,在時非清的懷中張牙舞爪起來,罵道:「時非清!你真是越來越無恥了,快把我放開!」
「對待無恥女人,本王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時非清說着,雙手發力抓緊顧盼兮,讓她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掙扎得久了,卻依舊徒勞無功,顧盼兮也乏了,乾脆放棄,就這麼讓時非清抱着,當他的「貼心小棉襖」。
顧盼兮自顧自地安慰自己:不是我不反抗,實在是敵人太強大。我是被逼的!
兩人就這麼緊緊相擁,俏立湖畔。夜風吹過,也敵不過他們如火一般相互滋長的體溫,壓不下他們那顆逐漸燥熱的心。
顧盼兮臉貼在時非清的胸膛上,稍一動彈,臉頰、鼻子、嘴唇就在他的心口摩挲。肌膚的觸感和男子熱力讓她一陣口乾舌燥,忍不住連連咽口水。
「那個,王爺,不是說,要,回房嗎?」
顧盼兮完全是沒話找話說。她擔心自己再不開口說話,怕是就會被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融化成一灘水了。
時非清卻只是「恩」了一聲,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顧盼兮這下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咬了咬下唇,有些手足無措。
正是窘迫之時,顧盼兮發現時非清的心口上頭,有一塊她之前一直不曾留意過的傷疤。這傷疤隨着他心口起伏而收縮着,仿佛是一條毒蛇大張着的猙獰血口。
既因為好奇,又因為想要說些什麼掩飾自己的害羞緊張,顧盼兮立刻抓住了這個傷疤問道:「王爺,你心口這塊傷疤,是怎麼來的?」
時非清微微一怔,淡淡道:「劍傷。」
「劍傷?」
顧盼兮現在真的是起了極大的好奇心,時非清貴為皇子,養尊處優,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一道劍傷?而且這劍傷在他心口偏左的位置,這可是致命傷!
「王爺左心口中劍,竟然還能大難不死,也算命大啊……」
面對顧盼兮這聲感慨,時非清竟然恬不知恥地笑了笑,回道:「本王乃龍子,自然不會這麼容易死。尋常人的心臟在左,本王的,卻在右。這是天命護佑。」
這個人真的是……三分顏色開染坊的典型!
顧盼兮被時非清氣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正想要反駁,沒想到時非清會捧起她的臉頰,沉聲道:「只是,本王的心能躲得過惡人的劍,卻躲不過某些人的無恥。它,早就不再屬於本王了。」
此刻的時非清,一雙銳利的鷹眸變得無比柔和。這雙能跟天邊繁星爭輝的澄澈瞳孔,此時,此刻,就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只倒映出了顧盼兮,一人。
晚風拂過,時非清眸中的顧盼兮倒影晃了一晃,仿佛是起了漣漪。這個奇妙的景象讓顧盼兮一怔,轉而才意識到,原來是時非清動了。
時非清的頭慢慢地湊了過來。
有多慢呢?
好比蝸牛逆坡而上,又像犯人老師下課拖堂,更似周五放工前最後的一個小時。
顧盼兮注視着時非清那張嘴,那張說罷甜言蜜語的嘴,就像天邊一顆人人想要,卻又高不可攀的星星一般,拖着長長的尾巴,划過長空,朝她微張的朱唇,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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