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盼兮推門而出,候在門外的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時非清抬手虛壓兩下,示意眾人冷靜,然後就快步走到了顧盼兮跟前,低聲問:「無恥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話之間,時非清掃視了一眼木綰綰和徐志傑。他實在想不通,木綰綰和徐志傑之間,到底能夠生出什麼矛盾來,竟然會激化到動刀槍要決生死的地步。
顧盼兮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小事,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吧。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為這場百花血宴,收收尾。莫居奇,可還沒有落入我們的羅網呢。」
時非清點了點頭,看向徐志傑,說道:「徐總兵,就有勞你帶着於則仕,去到金陵城城門,召集大軍過來,清掃城外莫居奇的剩餘暗哨,還有進入城中控制局面了。綰綰,你則隨我們一起,去抓捕莫居奇把。」
徐志傑正要點頭,木綰綰就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我也要隨徐……總兵一起去城門。」
時非清眉頭一皺,剛想說話,顧盼兮卻搶先允諾,說道:「那就麻煩綰綰你了。這一路上,還希望你跟徐總兵能互為照應。」
顧盼兮知道,木綰綰這麼做,是要監視徐志傑。因為顧盼兮還沒有從鐵木子手上,拿到能夠讓木綰綰對徐志傑暫且寬心的長期毒藥,所以木綰綰要親自盯着徐志傑的一舉一動。
時非清聞言,着實是一頭霧水。剛剛木綰綰和徐志傑,才因為矛盾要決生死,怎麼顧盼兮這下,卻安排他們兩人一路,這不是平白為矛盾激化,提供了一張溫床麼?
徐志傑的親兵們聽了顧盼兮這個安排,也大覺不妥,可是他們眼見徐志傑也沒有發話,自然不敢越俎代庖。
顧盼兮知道時非清感到不解,但在這個節骨眼,她既不方便,也沒有餘裕跟他解釋,唯有朝他打個眼色,要他相信自己。
時非清雖然還是覺得不妥,但既然是顧盼兮做的決定,必然有顧盼兮的道理,遲疑片刻,也就點了點頭。
徐志傑乾笑一聲,朝木綰綰做個請的姿勢,說道:「木小姐,那我們,就出發吧……」
木綰綰瞪徐志傑一眼,率先朝城門方向走去。徐志傑擔心被手下親兵看出端倪,抖擻起精神,一打手勢,指揮一眾親兵跟上,自己也快步跟上了木綰綰,就在她屁股後頭,亦步亦趨地走着。
時非清打量了一眼雙手被反剪綁起來的那些暗哨,令道:「黃少俠,這些暗哨,就有勞你們看管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還是不宜參與。」
黃全安明白時非清是不願意讓他們三重門被捲入這場權力鬥爭之中,會意一笑,當即頷首應是。
時非清倒也不是托大。眼下金陵城城門已關,莫居奇如果要逃跑,肯定是順着秦淮河直下,他船上只剩下賓客僕人了,要不要黃全安和三重門那十名門人助拳,差別都不大了。
再者說,時非清只帶着幾個人乘小船追趕,還有輕便的優勢。
&切安排妥當,我們這就出發,去追那個莫居奇吧。務必要將這個惡徒,生擒!」
時非清一聲令下,柳青煙、流川、趙忠和顧岳飛,當即一抱拳,朗聲答應。儘管他
們都傷痕累累、筋疲力盡,但在此時此刻,卻又重新振奮起來,仿佛剛剛經歷的一連串惡鬥,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扭頭就能揭過。
顧盼兮笑道:「這件苦差事,就交給你們吧,我要去向一位救命恩人表示感激了。」
時非清一挑眉頭,問:「救命恩人?你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要感激,今晚回到酒樓再好好感激便是。何須急於一時?」
&顧盼兮俏臉羞紅,憤憤地踢了時非清一腳,怒道,「胡說微微仰頭,看着幾近崩塌的煙雨樓,聽着耳邊三姑和其他青樓女子們的大呼小叫,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際,顧盼兮恰好趕到,遠遠就叫了她一聲。
&文姑娘!」
聽是顧盼兮來了,佳文慌忙回頭,見她安然無恙,身邊還跟着雖然負傷,但還算得上精神的顧岳飛,想也知道,剛剛那場在金陵城中打得熱就一日不是自己的人,現在就急着大嘴巴,揭穿佳文剛剛在自己遭到莫居奇暗哨圍攻時,放火解圍的事情,豈不是陷她於不義?
想通這一點後,顧盼兮就連忙改口,笑道:「佳文姑娘實在無須多禮。你我投契,應該結為朋友。朋友之
間,又何必拘泥這些俗套禮數呢?」
佳文點了點頭,笑了,「感謝夫人抬愛。」
就在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之時,一把尖利的嗓音就升了起來。
&夫人,你可算出現了。三姑我正要找你要一個交代呢!」
顧盼兮剛循聲轉過頭去,三姑的大臉,已經搖搖晃晃地貼到了自己眼前。
顧盼兮還沒有來得及發話,就被三姑揪着手喊道:「時夫人,你剛剛跟徐總兵、於知府闖入我們煙雨樓,連累我們煙雨樓發生大火,你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解決?我們煙雨樓的損失,應該由誰來賠償?」
三姑一改平時諂媚逢迎的樣子,擺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來,看得顧盼兮是心中驚嘆,在風月場所工作的老油條,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區區一根老油條,對顧盼兮來說,實在是象蹄下的螞蟻,不值一哂。
&姑啊,你自己也說了,剛剛闖進你們煙雨樓的,除了本夫人,還有徐總兵和於知府。你要追究責任,索要賠償,為什麼不找他們兩位?」顧盼兮嘿嘿地賊笑着,想看三姑如何回答。
三姑被顧盼兮這麼一堵,頓時吃癟。徐志傑和於則仕,如果她三姑得罪得起,她還至於在煙雨樓中做一個小小老鴇麼?她就是看準了顧盼兮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地人,才想着找她這個軟柿子捏捏,好將煙雨樓被焚毀大半這件事的責任,給蓋過去。
三姑蠢就蠢在,她一不知道莫居奇已經是瓮中之鱉,二不知道,相較于于則仕和徐志傑,顧盼兮,才是真正的硬骨頭。
一想到顧盼兮是借大石來壓自己這隻螃蟹,三姑就不由得惱羞成怒,一叉腰,喝道:「所以時夫人,你這就是要推卸責任,不願意賠償我們煙雨樓了,對不對?」
&卸責任?三姑,你搞錯了吧?責任根本就不在本夫人身上了。」顧盼兮聳一聳肩,死皮賴臉地笑着,「本夫人說了,你要追究責任,儘管去找徐總兵和於則仕。本夫人相信,他們二人,身為朝廷命官,絕對不會推卸責任,肯定會給三姑你一個妥善的交代的。」
&啊!時夫人,我三姑本來敬你救過我們佳文,才對你禮遇有加。可是時夫人,你卻這般給臉不要臉。那你,就別怪三姑我對你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三姑當即拍了拍手。幾個煙雨樓顧來看場子的高大打手,立刻湊到了三姑邊上,將三姑簇擁在正中心。
有了打手在背後為自己助陣,三姑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她又指着顧盼兮的鼻子,喝道:「時夫人,別怪三姑我不給你機會。過門都是客,三姑念在你既幫過佳文,又來我們煙雨樓做過客,今日就對你額外開恩。時夫人,你是賠償我們煙雨樓,還是不賠償?!」
顧盼兮兩手一攤,笑道:「本夫人如果就是不賠償,你能奈本夫人如何?」
&呵~」
三姑心中暗罵,小娘皮,以為自己真是什麼闊家太太,我三姑就治不了你?在我三姑手底下,多硬的骨頭,都被我搓圓按扁過!你算老幾?!
三姑橫眉怒目,當即指着顧盼兮的鼻子,厲聲喝道:「你們幾個,給我—>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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