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着,顧盼兮態度這麼堅決,一日三醉應該會退縮了,誰想一日三醉還是不死心,不以為然道:「你不願意學,沒關係。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大不了為師也學你那個什麼僕人,傳功給你嘛!」
「傳功給我?」
顧盼兮一聽,這下還真有些心動了。不勞而獲的事情,總是讓人心潮澎湃。
可是時非清和柳青煙這對師兄弟,就難以接受了。
柳青煙乾脆道:「師傅,你願意傳功給夫人,當徒弟的也不好干涉。但師傅,你可知道傳功的過程,需要全程保持清醒,注意力高度集中,稍有不慎,以師傅功力之雄渾,尚且可能受傷,而夫人這樣的嬌弱女子,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斃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一日三醉被自己的大徒弟教訓了,不以為然地甩了甩手,不服氣道:「全程保持清醒,注意力高度集中,這有什麼難的?嗯?為師就是喝得半醉,也一樣能夠做到,青煙,你聽見了麼?」
一日三醉說着,狠狠地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人。被他指着的人,頗為尷尬地嘆出一口氣,黑着臉道:「師傅,我是非清。大師兄在你左手邊。」
「哦?」
一日三醉這才朝左邊轉去,終於對準了柳青煙,再度伸出手指指着他,喝道:「青煙,這次是你了吧?你聽見了麼?」
在場眾人見狀,都不由得心中慨嘆,沒想到天下聞名的大武第一劍聖,竟然是個日常醉的連自己徒弟都分不清的糟老頭。
顧盼兮聽了柳青煙關於傳功的解釋後,看見一日三醉這番表現,更是立刻打消了接受一日三醉傳功的念頭。
就這個酗酒的老頭,被他傳功,那不是玩命麼?
一日三醉顯然也察覺到周遭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自己也有些尷尬起來,乾咳了兩聲,拍着胸脯保證道:「那什麼,最多,大不了,為師保證不喝酒去傳功就是了。這總行了吧?」
「師傅你保證不喝酒?」
柳青煙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語氣了,卻還是沒有藏住心中的懷疑。
時非清也直勾勾地看着一日三醉,不用說話,也充分表現出來他對一日三醉的保證的高度不信任。
一日三醉大感受傷,禁不住撒潑道:「好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啊!我難道就是一個那麼不靠譜、那麼信不過的師傅?」
時非清和柳青煙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斬釘截鐵地回了兩個字:「正是!」
且不說他們兩個,就是月輕絮在這裏,面對一日三醉這種毫不自知的問題,相信也會不留情面地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來。
一日三醉被兩個徒弟的無情揭穿刺激得很是受傷,跌跌撞撞地倒退三步,哀嚎道:「好啊!原來為師是個這麼不負責任、不靠譜、信不過、讓人失望的師傅!好,好,既然如此……」
時非清和柳青煙還以為,一日三醉是要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了,不料一日三醉竟然一拍桌子,怒道:「反正為師就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那就乾脆不負責任到底了!小女娃,無論如何,為師都要收你為徒,教不教、教多久、要不要傳功,另說。但今日,你要先把頭給為師磕了!」
好傢夥,一日三醉不但不痛改前非,竟然還自暴自棄來了。時非清和柳青煙無語至極,隱隱還覺得有些丟臉,迫不得已,一起開口勸阻:「師傅,這件事請您再三考慮!」
「不考慮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趕緊完成拜師儀式,為師要去喝個痛快!」
一日三醉破罐破摔了,鐵木子也就再也不客氣了,擼起袖子就叫囂道:「老混賬,你試試逼我的臭丫頭給你拜師,老夫大不了拉這一議事廳的人給你陪葬,也勢要將你毒倒!」
「好啊!那老夫也大開殺戒,無差別出手,看看這些人有沒有本事攔住我一日三醉!」
我去……
眾人聞言,無不大驚失色。這兩個糟老頭已然往老瘋子的方向發展了,再這麼鬧下去,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動真格的,然後把一議事廳的人都送上黃泉路?
「夫人!」
眾人無奈,唯有將當事人顧盼兮拱上枱面。顧盼兮也有些受不了這兩個老不修了,但心中也清楚,光說道理,這兩個老王八蛋是必定會左耳入右耳出的,說了也只是白費口水。
情急之下,顧盼兮急中生智,朗聲道:「夠了,你們兩個老傢伙再鬧下去就沒完沒了了。這樣吧,你們兩個堂堂正正地比試一場,來一場比試招徒!」
「比試招徒?」
事情的發展,已經越發地難以收拾了。可是一日三醉和鐵木子這兩個老不修,確實難搞至極,顧盼兮不出些奇招,想來真的沒辦法收服他們。
「沒錯,就是比試招徒。在這場比試之中,誰勝出,誰就能收我當徒弟。公平吧?合理吧?簡單吧?」
一日三醉和鐵木子兩人對峙着,雖然心中都覺得搞場比試太過麻煩,都又不甘心向對方示弱,唯有齊聲答應道:「好,就這麼辦!不愧是我的好徒弟,能想出來一個這麼好的辦法!」
兩人發現撞了說辭,忍不住又相互指責起來:「呸!誰是你的好徒弟,你這個老混蛋/老藥棍,恬不知恥!」
又是異口同聲,兩人又是一愣,頓時臉紅耳赤,悍然對罵起來。
「呸!你還敢學我!」
「呸!豬才學你!明明是你學我!」
顧盼兮實在聽不下去了,慌忙跳出來調停,怒道:「夠啦!有完沒完了!都給我住口!誰不住口,誰就沒有徒弟可以收了!」
兩個老不修這才乖乖住口,但還是沒有停下來眼神攻勢。
顧盼兮扶了扶額頭,一陣長吁短嘆。
時非清輕聲問:「無恥女人,你準備讓兩老如何比試?」
說實話,時非清是真的怕這兩個老頭比試起來,會鬧出什麼么蛾子。這兩個人,一個是大武頂尖的武林高手,能夠拈葉作鏢,殺人於俄頃之間;一個是大武聞名的當世神醫,用毒如神,可以殺人於無影無形。
讓這兩個人去比試,精彩程度自不必說,相信會令旁觀者大開眼界,可是危險程度也不必說,稍有差池,不但他們兩個非死即傷,就是旁觀者,也可能慘遭池魚之殃。
顧盼兮跟時非清有了夫妻默契,一聽他用這個語氣發問,就知道他心中擔憂,安撫道:「王九蛋,你放心,這個比試的方式,絕對安全無害,老少咸宜。」
「老少咸宜……」時非清不知道怎麼的,更加覺得不祥了。
顧盼兮朝一日三醉和鐵木子招了招手,說道:「好了,兩老,我這就來給你們說說比試的規則。你們兩個畢竟專長不同,一個武功天下第一,一個醫術天下第一,要你們同台競技,想做到公平公正,實屬不易……」
顧盼兮話剛說到一半,兩老又開始較勁了。
鐵木子不屑道:「哼,就那些粗鄙的功夫,能比得上藥理一半高深?不過是殺人的本事,就連一個屠戶,一個小兒,手拿尖刀,都能夠辦到,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日三醉冷笑一聲,駁斥道:「哦?那鐵神醫不如試試,手拿尖刀,能不能敵得過老夫手中一根樹枝。如果鐵神醫不敵,那就要大大方方讓老夫開兩道口子,讓老夫開開眼界,看看一個死人,有沒有辦法將自己醫活。」
「你們兩個又來了是不是!」
顧盼兮真是服了這兩個老不修了。這兩個老不修可能真是前世修來的冤家,顧盼兮一不留神,就拼命地撕咬在一起,比起發情時期爭奪配偶的狗打得都凶。
喝住了兩個老不修之後,顧盼兮深呼吸一口氣,才回過了神來,說道:「這個比試內容,很簡單,也很公平。既不比武功,也不比醫術,而是比兩位的心志!」
「比心志?」
一日三醉和鐵木子都聽得一愣一愣,眉頭緊皺,尋思顧盼兮說的這個比試,會是個什麼形式。眾人也是大為驚奇,忍不住對即將會看到一場多麼別開生面的比試,而變得興致勃勃。
顧盼兮知道他們有些犯迷糊,不厭其煩地解釋道:「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這心志,說得就是人的意志力,自制力。只有一個人,意志力和自制力能夠經受考驗,才是能成就大事的人!」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顯然都對顧盼兮的論斷,大為贊同。
顧盼兮接着說道:「兩位老人家都是大武首屈一指的人物,這當然是毋庸置疑。但我顧盼兮,也是大武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既然如此,你們兩位想光靠以前積累下來的名氣地位當我的師傅,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而我顧盼兮一直最崇拜的,就是那些心志堅定,意志力極強,極其自製的人。這樣的人,在我眼中,才是大人物,能成大事之人!所以,這次我為兩位制定的比試內容,就是看看,兩位誰的心志更堅定、意志力更強、自制力更強。略勝一籌者,就能成為我顧盼兮的師傅!」
在眾人聽來,顧盼兮提出來的這個比試,倒是既新鮮,又不乏公平。一日三醉和鐵木子,一個武功高強,一個醫術高超,但又風牛馬不相及,想去比試,確實為難。而顧盼兮提出的心志比拼,倒是可以很客觀,而且極具說服力。
為了表示自己的信心十足,鐵木子聽完顧盼兮的話,就一口答應道:「就這麼定了!哈哈,要比心志,為師贏定了!昔年為師在深山中鑽研藥理的時候,曾試過三年不離開那深山老林之中,風餐露宿、衣不蔽體。這樣的苦日子,都沒辦法令老夫動搖,難不成老夫還會輸給這麼一個老酒鬼?」
一日三醉毫不相讓地炫耀道:「呸!風餐露宿、衣不蔽體,這算什麼苦日子?按你這個說法,全天下的乞丐,都該是心志堅定之人了!要說心志堅定,當數為師昔年學武之時,為了基本功紮實,二十年如一日苦修,風雨不改。連這種考驗,為師都能挺過去,要勝這個老藥棍,豈不是易如反掌?」
兩人這麼針鋒相對了一輪,彼此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更加濃郁,無論是哪一方,都對打敗對方而感到迫不及待了。
「好了,臭丫頭/小女娃,事不宜遲,快說說具體的比試內容是什麼!為師要徹底將這個老混賬/老藥棍擊垮!讓他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
顧盼兮見兩個老不修斗心上來,嘿嘿一笑,說道:「比試內容,很簡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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