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賢王冒頓?
顧盼兮耳朵豎了起來,順帶用手肘捅了捅時非清,低聲問:「非清,他們是在說右賢王冒頓,對吧?」
時非清點了點頭,說道:「聽起來似乎是這右賢王冒頓出了什麼事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顧盼兮若有所思,悄悄朝流川勾了勾手,朝他耳語兩句。流川會意,立刻悄然翻身下馬,穿過了整個神機軍陣營,直奔神機軍後勤部隊所在的地方。
那邊廂,時非篤還在跟盧德旺爭執尋找右賢王冒頓一事。
盧德旺說道:「王爺,恕末將之言。眼下匈奴大軍雖然退去,但這只是暫時性的舉措,不知道什麼時候,匈奴大軍就可能再次發動起來。我們還需要將精力放在警惕匈奴大軍再次來襲上。所以……」
「羅里吧嗦,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為本王分出人力來搜尋右賢王冒頓的蹤跡,是也不是?!」
時非篤面對着關乎自己前途命運的大事,再也難以保持昔日風度,不惜對着盧德旺大呼小叫起來,歇斯底里得有如一個罵街潑婦。
盧德旺不想再跟時非篤爭辯,不過在眼下這個當口,如果跟他爭執太多,只怕會導致大武軍內部不穩,無可奈何之下,他唯有提議道:「王爺,末將也不願意妨礙王爺的大事。末將提議,只花一刻鐘時間進行搜尋,時限一過,這件事就暫且壓下,先集中精力在匈奴大軍上。不知道王爺願不願意接受?」
時非篤覺得一刻鐘實在太短,但也明白在這件事情上跟盧德旺討價還價,對自己毫無補益,唯有點頭答應,然後就親眼看着盧德旺下達指令,要求大武軍開始在戰俘和屍體之中搜尋疑似右賢王冒頓的人。
標誌無他,就是象徵右賢王身份的銀刀。
時非篤這才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但轉而又想到了什麼,瞥了時非清和顧盼兮一眼,低聲問身旁的盧德旺道:「盧元帥,剛剛這時非清和顧盼兮率領的這支亂臣賊子隊伍,是不是也截擊了一支匈奴騎兵?」
盧德旺只有照實回答道:「沒錯。時先生和時夫人在匈奴大軍攻勢最猛的時候趕到,發動了一輪奇襲,吸引走了數千匈奴騎兵,為我們減弱了不少壓力。」
盧德旺這麼明晃晃地為顧盼兮說話,時非篤自然不悅,眉頭一緊,冷哼出聲,說道:「盧元帥看來是對時非清和顧盼兮青眼有加啊!莫不是盧元帥也生出了私養武將的心思,想要向他們取取經?」
盧德旺雖說自打選擇跟時非篤沆瀣一氣以來,就已經算不上什么正派人,但他也受不了時非篤這般陰陽怪氣,昂然道:「我盧德旺食君之祿,擔君之事,在這戰場之中,職責就是認清有助於改善我大武戰況的人事物,並加以運用。而如果有不利於我大武軍的人事物,也應該加以剔除。時先生和時夫人率領一千家僕,起到了超越一萬兵力的巨大作用,我盧德旺身為此次土木堡之戰大武軍的主帥,自然應該對他們青眼有加。王爺你說,末將說得對不對?」
盧德旺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時非篤也無法辯駁,再次冷哼一聲,不再跟盧德旺逞口舌之爭,但心中對盧德旺的信任已然破裂,暗暗生出了要徹底架空盧德旺,將狄家軍收入囊中的念頭。
甩下盧德旺,時非篤驅馬走前了數十步,朝時非清和顧盼兮發問道:「時非清,顧盼兮,本王剛剛得悉,你們也曾迎擊數千匈奴騎兵,是也不是?既然如此,你們理應俘獲了一些俘虜才是。將那些俘虜,交於本王!」
時非篤用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可是時非清和顧盼兮卻無法辯駁或者拒絕。
要知道,時非清和顧盼兮並非正規軍,他們雖然想好了藉口,謊稱神機軍乃是家僕,擺脫了私養武將的罪名,但卻沒辦法行使任何正規軍應有的權力。面對時非篤,這個實際上狄家軍的二把手,要求交接俘虜的命令,時非清和顧盼兮如果拒絕了,那時非篤就有完全充分合法的理由,對他們動粗。
時非清問詢一般看向了顧盼兮,顧盼兮朝他點了點頭。
時非清這才擺了擺手,說道:「將那些俘虜都帶上來,移交給吳王!」
流川這個時候恰好趕了回來,高聲應「是」,然後就催促着身後被用鐵鏈連成三條縱列的俘虜加急往前走。
流川走到時非清身邊,再次向時非清確認命令,見時非清打了個明確的眼色,這才親自押着一眾匈奴俘虜,越過了時非清和顧盼兮,交到了時非篤手中。
時非篤騎在馬上,俯視着流川押送來的一眾匈奴俘虜,揚了揚馬鞭,問流川道:「這些俘虜身上沒有明顯傷痕,但看起來為什麼都無精打采?你們對他們都做了什麼?」
流川抱拳回道:「回吳王的話,這些俘虜都服下了我們準備的藥物,所以有些虛弱。這都是防止他們作亂或者逃跑的舉措。」
「小動作小聰明還真不少啊!」時非篤揶揄一句,然後就朝身後心腹手下打個手勢,要他們將這些匈奴俘虜都押下去,善加查問審訊。
問話也問完了,俘虜也交接完了,時非清就抱一抱拳,向盧德旺和時非篤說道:「盧元帥,吳王,眼下看來暫且是沒有什麼地方用得着在下和一眾家僕了。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帶領一眾家僕回去駐地休息。」
盧德旺禮貌地抱拳作揖回禮,時非篤卻不依不撓道:「你們為什麼不能就地休息,偏要回去駐地,莫不是在搞什麼不三不四見不得光的勾當?」
顧盼兮冷笑一聲,回道:「吳王好大的官威,難不成我們這幫市井小民,在立下了赫赫戰功之後,連選擇個合適的地方休息的權利都沒有了?吳王怕是忘記了列祖列宗的訓誡了。來,流川,提醒提醒貴人事忘的吳王!」
流川抱拳應是,昂首挺胸說道:「高祖訓誡,凡斬殺、俘虜匈奴人合計三千以上者,封侯爵!五千以上者,封公爵!」
顧盼兮右手一揚,比着時非清說道:「吳王,你眼前的這位親弟弟,我的夫君,雖然一年前被貶為庶民。但是今日他率領家僕來援助大武軍,斬殺、俘虜匈奴五千有餘,依照高祖訓誡,可封公爵!難道堂堂一個公爵,連選擇一個舒服的地方休息,也要受到吳王的干涉嗎?」
「叮……收到時非篤的怨恨20點!」
時非篤對伶牙俐齒的顧盼兮恨得咬牙切齒,但大武高祖確實有訓誡如此,他即使心有不甘,也的確沒辦法無視時非清和顧盼兮今日在土木堡立下的赫赫戰功。
「你們最好警惕自己的行為!別讓本王抓到你們的罪證!」
時非篤憤恨地甩下這句話,就調轉馬頭,要去親自監督查問一眾匈奴俘虜的過程。
時非清和顧盼兮對視一笑,也調轉馬頭,帶着一眾神機軍趕回駐地。
時非篤沒有料到的是,時非清主動要求帶兵回駐地休息,是得了顧盼兮的暗示,而其目的,還真的如時非篤所料,是要搞一個見不得光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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