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結束了,除了她之外,大家似乎都很愉快。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有時候她會想,她回來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為了兜兜,或許是值得的。
其實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有感覺,陸時靖的轉變,陸時靖深情的目光,他只要空下來就立即投入到好爸爸好丈夫的角色之中,儘管她從來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過,他一如既往,耐性十足。
她每時每刻都在儘量迴避他,對他視而不見,可是她知道這些都是自欺欺人。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能抵制住陸時靖這個天大的誘惑呢,他們有了一個孩子兜兜,這便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割捨和改變的。
夏櫻既矛盾又壓抑,小心翼翼的克制着。她沒有忘記自己對陸小安的承諾。如果她就是懷音,那么小安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提前知道卻非要她做出承諾,是不是算準了會有今天?
腦子裏亂亂的,只有看見兜兜的時候,思緒才能平復。
轉眼兜兜六個月大了,時間太快了。
後來不管李阿姨和玲姐怎麼勸她,她不願意與陸時靖同框帶孩子出遊,大家拿她沒有辦法。不過大多數時候陸時靖工作比較忙碌,朝九晚五,因着她的避諱,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大大減少。
其實她在陸宅就是太閒了,兜兜有三四個人圍着,她並不忙碌,每天反而閒下來的時間多,整個人一閒下來就胡思亂想,想東想西,多愁善感。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義,衣食不愁之後,沒有追求,生活乏味又空洞。也許很多人會覺得她犯賤吧,哪個女人不想過豪門富太太的生活,有多少女明星儘管收入不菲,但還是擠破腦袋的想嫁入豪門。
兜兜長大了,有些小衣服穿不着了,天氣一天天的涼了,所以夏櫻和玲姐出門採購兜兜的衣服,尿片玩具啟蒙書等等,順便又帶兜兜去游泳洗澡。這一折騰,便是華燈初上。夏櫻一看,都過了飯點,兜兜喝了保溫杯里的奶粉在嬰兒車裏睡得香甜。
本想提議晚飯在外面吃,司機把車開過來,收好了摺疊嬰兒車,玲姐主動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陸時靖從後座出來,自夏櫻手中抱走了兜兜,她尷尬的不知道該如此自處。
「我知道你在躲我,難道跟我相處就那麼不自在嗎?還是說我在你心目中已經能夠影響左右你的情緒,悲喜?」
不願意上車的夏櫻聽到陸時靖這話,立即就槓上了,為了證明他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力。
她淡淡的道:「陸時靖,你不要太自大了。」
她心裏卻真的沒有什麼底氣。
車子沒有開回別墅,而是到了一間學校門口停下,陸時靖把她拉了出來,然後司機按照陸時靖的吩咐,帶着玲姐和兜兜走了。
「陸時靖,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抗拒得厲害,沒能擺脫他的大掌。
儘管不舍,陸時靖看着她像只刺蝟似的,對自己怒目而視,一開始的喜不自禁到努力過後的卻得不到半點回應進步,好像永遠在原地踏步無法走進她的世界……慢慢的,在希望與患得患失中,一次次的心寒失望……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忍受到什麼地步,他最怕的是自己忍不住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他最終鬆開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愛而不得。
夏櫻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掙扎,痛苦。狠心拒絕這樣出眾的一個男人,是需要勇氣的。
其實她可以不必在乎陸小安的感受,如果陸小安一直處心積慮欺騙她,又有什麼理由讓她遵守承諾。
「進去看看。」
陸時靖在前面帶路,「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高中畢業以後就輟學了,最遺憾的就是沒有上大學,這個學校是你六年前上復讀班的地方……」
她不是特別想回憶屬於懷音的事情,腳步不覺跟着他去了,孤零零的在秋風中站着也不是個事兒。
當天晚上,陸時靖帶着她去了很多地方,學校,公寓,小吃街……後來他沒怎麼提,她知道一定是他們曾經定情甚至是約會的地方,充滿了美好的記憶。
是的,她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記起來,自己與這個男人多麼相愛,或許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快十點,夏櫻有些困,也擔心兜兜了。話說回來,兜兜是個讓人省心的寶寶,自己能在嬰兒床上乖乖入睡。
「車馬上到了,還有五分鐘。」
兩個人站在路邊,秋風漸涼,夏櫻瑟瑟發冷。肩頭多了一件外套,是陸時靖的,她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被他不容置喙的按下。
「聽話。」他的眼神又黑又專注,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寵溺來。
他們接觸的手指部位的皮膚,突如其來的溫暖,好像通了電似的,密密麻麻,窸窸窣窣,夏櫻感覺身子有點僵,不敢再直視對方的眼睛,心跳在此時,不規律的跳動了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激動,不是因為想起什麼甜蜜過往來,而是無法抗拒這個男人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荷爾蒙。
喜歡一個人,完全不需要理由。曾經對他的偏見,他性格上致命的缺陷在好感面前不堪一擊。
這是喜歡嗎?
為什麼她討厭此時此刻的自己,如同一隻發、情期的動物,沒有理智,她厭惡,仇視自己。
「我不需要。」
她用盡全力甩掉外套,向黑夜街道盡頭跑去。
這些天她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海市a市泰國香港到處都是有關於他們的東西,是大家有意無意想讓她知道的,他們把這些東西強加在她身上,而且夏櫻這個名字徹底消失了,不存在了。
在玲姐提出去度假是喜歡泰國海南還是香港澳門的時候,她終於爆發了。
「我不是太太,我從來不是你們的太太,我是夏櫻,請你們不要再灌輸我強加我不屬於我的東西,可不可以?」
她低吼着出聲的時候,表情是猙獰的,可怕的。甚至吼完的同時,把兜兜嚇了一大跳,隨即哇哇大哭,哭得很大聲,哭得人愈發的煩躁。
玲姐也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抱起兜兜,哦哦啊啊地哄了起來。
夏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手足無措,坐立不安,不知是想哭還是做什麼表情……等到心情平復下來,兜兜也止住了哭噎。
她忙對玲姐道歉。
玲姐沒有錯,她只是完成陸時靖交給她的任務罷了。而她,也只是遷怒對方罷了。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暴躁的樣子,可怕的自己都不認識了,還把兜兜給嚇哭了。
她思考了一整個晚上,終於有了結論。
第二天,她告訴陸時靖,「我同意做催眠。」
她的面色很平靜。
陸時靖無法按捺住自己的喜形於色,畢竟昨天聽說了她發脾氣的事兒,沒想到今天峰迴路轉,事情有了轉機。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她話峰轉了轉。
「什麼條件?」
「催眠之後,如果我的記憶仍舊沒有恢復,我希望你和所有人都不要把我當過你們熟悉的懷音,因為你們的眼神,你們的態度,讓我無所適從,我只是夏櫻,不是懷音,我是一個全新的人,獨立的個體。」
「不會的。只要你同意,你一定能恢復記憶,你可以想起我,想起我們曾經的一切。」陸時靖激動的說道。他是如此信誓旦旦,成竹在胸。
可是他微微顫抖的手,口腔里的波動,泄漏了他此時緊張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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