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進入視線中,他焦急又緊張得跑過來:「思枚,你醒了,爸爸都快被你嚇死了,你這孩子,怎麼能做這種傻事呢?」
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懷音愣了幾十秒,才緩緩的辨認出,他是秦思枚的父親秦業偉。
懷音和父親尚沒有相認,對方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母親已經過世了,二十多年以來,懷音一直渴望找到自己的親人,沒想到卻是在這種出乎意料的情況下。
激動歸激動,她強令自己恢復理智,調整完情緒,便同秦業偉解釋:「爸爸,我不是思枚,我是懷音。」
「你這孩子怎麼說胡話了……思枚,你別嚇爸爸,你還記得什麼?」秦業偉整個表情都慌了。
懷音口乾舌燥的解釋:「爸爸,我沒說胡話,我不是秦思枚!我是你的另一個女兒,我叫懷音!」
「醫生,我去叫醫生!」
「爸!」懷音想去拉秦業偉,身體大幅度的牽動,不知怎麼的,眼前一摸黑,再度陷入了黑暗中。
秦業偉隨即停住腳步,轉過身,原本樸實的面容忽然變得幾分陰沉,眸光閃爍,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
……
懷音在醫院裏住了兩天。
她已經弄清楚了,回憶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姐姐在她面前自殺,而且以那麼慘烈的方式。
保險公司和警察在出事當天就把海里的跑車打撈出來了,懷音反覆的追問秦業偉,告訴他一定要救駕駛座里的姐姐……然而打撈隊進行了兩天的搜救工作,連個鬼影都沒撈到,而且,警方堅持,車內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怎麼可能?
她親眼看見姐姐連車帶人衝下去的。
懷音否認自己是秦思枚,秦業偉非但沒有相信,還帶着她去了腦科和精神科檢查身體,一副痛心自責的模樣,看着竟讓人覺得不忍。
她的外表和秦思枚一模一樣,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很難證實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
經過醫院一樓大廳,液晶大屏幕里播放這兩天海市颱風的消息,對沿海地區造成的各種影響和危害。
眾所周知,海上遇難的黃金救援時間是12小時,現在已經超過一周,再加上颱風的影響,姐姐恐怕凶多吉少。
懷音心頭壓着千斤般的石頭,悶的喘不上氣起來,走路恍惚。
如果爸爸知道姐姐已經遇難,一定會很傷心。
所以,暫時不能告訴他,先頂着姐姐的身份再說吧。
突然,她撞到了一個人,對方嘴裏尖銳的一記「哎呀」,緊跟着應聲摔在了地上。
懷音看到對方手裏的醫保卡病曆本化驗單什麼的撒了一地,忙蹲下身攙扶對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人……」女人抬起頭,戴着口罩,目光與懷音撞在一處。
只見她瞪圓了一雙杏眸,聲音如同劃下了靜止鍵,很是吃驚。
懷音不明所以:「小姐,你沒事嗎?」
她低頭準備幫女人撿東西,一張彩超的化驗單卻被對方很着急的搶了過去。
懷音皺了皺眉,迎面女人劈頭蓋臉的搶白道:「秦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和陸總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為什麼總是來騷擾我,陰魂不散的!」
女人戒備又敵意的注視着懷音,仿佛她是洪水猛獸。
懷音動作瞬間僵硬:這個女人和姐姐竟然是認識的。
她在說什麼呀?什麼騷擾?
「秦小姐,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也能夠相信你自己的丈夫!我根本沒有介入你們的家庭。」
女人竭力解釋,加上跌坐在地上,完全一副弱勢群體的狀態,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同情心。
狹窄的樓道里很快有了三兩圍觀者,竊竊私語,大都對懷音報以譴責的狀態。
懷音雖是聽得一知半解,卻也解讀出對方的惡意來。
就算姐姐之前有過誤會,可她有意把事情鬧大的居心,叫人很不舒服。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懷音怕節外生枝,匆匆起身否認,「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誰知,她剛一轉身,直直撞上了一張俊得有些嚇人的臉。
她當即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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