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三笑着哦了一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天瑤姐,後天才比賽呢,我和佳寧呆在這也沒意思,佳寧想她爸媽了,就讓我一塊陪着回仙養看看去……反正機票也便宜……」
兩人說完,和馬天瑤打了個招呼,提着行李就走了,馬天瑤想着還沒吃早餐呢,就讓兩人等自己一會,順便洗漱完後,和他們一起下去,吃個早餐,順便送送他們。
本來想喊藍娜娜一塊的,結果牛頭回看才發現,人家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走了。
洗漱完後,她陪着兩人走到景區門口,結果就看到120的救護車,抬着兩個擔架正往外走,三人好奇,就朝門口的年輕小保安打聽。
「小哥,這是咋了?誰死了?」
小保安一聽就急了,連忙解釋。
「別胡說,這是我們隊長和嫂子,哪死了?人家好好的,就是……就是……」
馬天瑤心想,既然好好的,幹嘛連腦袋都給蒙上啊,看起來還真像死人了呢。
就聽小保安小聲八卦。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別亂說!」
三個人連忙點頭。
「昨晚啊,我們隊長和他老婆在山裏那個……」
小保安用手做了一個拍手的動作,然後接着神秘兮兮的說道。
「結果啊,兩個人碰到女鬼了,給嚇的掉頭就跑,景區里還沒裝燈,看不到路就摔到溝里去了,這不,天亮才被我們找到,就趕緊打120了。」
「那幹嘛還蒙着頭啊?」
「嗨,兩個人光着身子多丟人啊,蒙着頭你看不到他的臉,就不知道他是誰啦。」
「呃……現在知道他是誰了……」
小保安有些尷尬,借着咳嗽掩飾了起來,張老三掏出煙盒給他抽了一支點上,想臨走再吃個瓜。
「呃……你剛才說……這山裏有女鬼?」
馬天瑤又問,小保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四下看看,更壓低了聲音開口。
「噓,我們老闆不讓亂說,我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自己小心點,晚上最好還是別去山頂亂溜達。」
這個倒是能理解,畢竟這景區投資了好幾個億,還沒開放就鬧鬼,別說沒遊客會來了,說不定連施工的工人都會鬧罷工。
「還……還真有女鬼啊?什麼樣的?」
「這個就不清楚了,聽我們隊長說,昨晚大半夜,這女鬼在山頂又是哭又是笑的,簡直嚇死人了,還說什麼這是朕的江山,誰要敢動本宮的狗,本宮就殺了他……」
噗!
馬天瑤沒憋住,鼻涕泡冒了出來,她趕緊拿出紙擦了擦,訕訕笑着又問。
「那你們隊長和你們嫂子……不要緊吧?」
小保安搖搖頭。
「不要緊,嫂子就是摔下去的時候蹭破點皮,我們隊長胳膊輕微骨折了,主要是兩人掉下去的那個溝比較深,不然他們自己都能出來……」
馬天瑤暗覺慚愧,心說沒想到,自己昨晚喝大了跑到山頂胡亂喊了兩嗓子,竟然還導致了這麼嚴重的後果,看來以後還是得少喝酒,不然指不定還會鬧出多大的亂子,最好啊,趁機把酒戒了。
送完張老三和劉佳寧這對狗男女,她溜達到餐廳,光頭大叔正在做油爆蝦,見她來了,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天瑤,今天你可有福了,大叔我這油爆蝦絕對好吃,不是我吹啊,平常去我店吃飯的客人,排隊都排能排好幾百米……」
「哦……生意這麼好,您還來參加天下廚王啊……」
「我……我我我……我就是想過來見見世面,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有沒有出類拔萃的,對,就是這樣……」
大叔有些心虛,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自己的破店,每天除了十幾個住在附近的回頭客之外,根本就沒什麼人來了。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一家店生意的好壞,是由多方面因素決定的,比如廚師的水平能力、飯店環境、價格、服務態度、周圍環境等等。
馬天瑤剛坐下,藍娜娜也跟着進來了,兩人打了個招呼。
「娜娜姐,你沒回家啊?我還以為你大清早回家去了呢。」
「沒有,我家離得太遠了,再說了,坐飛機來回可得花不少錢呢,我問過副導演了,不給報機票的。」
藍娜娜笑了笑,馬天瑤打量了一下,她雖然已到中年,但面容姣好,皮膚很白,微微有些發胖,短髮,穿着白色的襯衣,顯得很乾練。
扯到機票的話題,見光頭大叔油爆蝦還沒做好,就又打開了話匣子。
「我家啊,前些年還行,我和我老公撐着個小店,日子過的還湊合,去年我老公查出來尿毒症,一進醫院,這錢包就跟開了閘的閥門,嘩嘩嘩就朝外面流啊。我家這……呃……」
這時候光頭大叔端着一大盤油爆蝦和米飯出來,打斷了她的話,馬天瑤不想聽這些事,從小她比別人慘多了,要不是石小小和村里人經常接濟,保不齊她和妹妹現在還躺在哪個橋洞下面要飯呢。
所以最聽不得別人講這些,每次聽完,她都會想起自己家的事,過往的一幕幕,就像難以磨滅的烙印,又浮現在他腦中。
春天的青黃不接,和妹妹去地里挑野菜,煮熟了就往嘴裏塞,連鹽巴都買不起。夏天了姐妹倆只能拿着破報紙扇風,讓自己涼快點,順便驅趕蚊蟲。
一到下雨天,家裏的老房子裏面下的比外面還大,姐妹倆就蜷縮在牆腳,等着雨停。
她最喜歡就是夏忙的時候,她帶着妹妹,天天提着籃子去別人收割過的麥田裏撿麥穗,搓了之後攢點麥子磨麵換糧食吃。
要說最慘的還是冬天,姐妹倆沒有棉衣棉鞋,每年耳朵、手、腳,上面都是凍瘡,越撓越癢,越癢越撓,要是撓破了皮肉,天冷出門,血和朧水都得凍在耳朵上,摳破了血水流出來,第二天又凍上了。
好在石老爺子一家人經常幫忙,會送一些衣服鞋子過去,不然的話,她和妹妹估計不凍死也殘了,北方的冷是乾冷,氣溫最低能到零下十五六度。
她還能清晰的記得,每年姐妹倆,都會啃上無數次的冷饅頭,晚上在被窩裏凍的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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