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爺是個學習了很多很多東西但依然單純的人,她認識莊若容所以會很真誠的打招呼,笑容明媚,她不認識林落雨,但也沒覺得林落雨是什麼威脅她甚至沒有去往那個方面想,她瞪沈冷一眼只是瞪着玩畢竟是自家的,她從骨子裏就不相信也沒有去想過沈冷會喜歡別的女孩子,就好像她知道沈冷也不會去想她會不會喜歡別的男孩子。
所以當林落雨覺得那個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里連一點點戒心和敵意都沒有的時候心裏有些失敗感,自己就這麼沒威脅嗎?
她哪裏知道,茶爺覺得誰都不是威脅。
「衣服真好看。」
茶爺眼神都亮了,因為林落雨身上的衣服確實很漂亮,不是裙裝,卻有一種女孩子獨特的英氣。
林落雨又想捂臉了,這個傻丫頭和那個傻小子還真是般配啊那個傢伙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眼神也亮了,但絕對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衣服漂亮。
傻小子配傻丫頭,嗯,挺好
「姐姐你也漂亮。」
茶爺意識到光夸衣服有些不禮貌,笑呵呵的很快補了一句,於是林落雨更加開心起來,再想想莊若容之前喊了自己一聲阿姨,她堅定站在沈茶顏這邊的信念更增強了幾分。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還很年輕,明明心態這麼好,可是看到沈冷和這個小姑娘之後總是會不自覺的露出老母親般的微笑,她忽然間醒悟過來什麼,自己不願意去破壞那個男人的家庭婚姻,不就是希望事事人人圓滿完美嗎?而此時此刻的想法也就理所當然,沈冷和這個小丫頭如此單純的感情若是被破壞了豈不是作孽?
於是她看向莊若容的眼神有些疏遠起來,雖然兩個人本來也沒什麼可親近的。
「真的好美。」
莊若容不由自主的走過來,和茶爺一人一邊拉着林落雨的衣袖仔仔細細的看,茶爺看來大概就是這圖案真漂亮,莊若容看來則是這繡工很厲害。
「姐姐這衣服在哪兒買的啊?」
「唔,我家裏的裁縫做的。」
「你家裁縫可以借給我嗎」
「」
莊若容拉着沈茶顏的手:「你喜歡這衣服的話,不如請姐姐到我家裏去,讓我仔細看看款式和布料,我幫你做一件,只是要看姐姐是否願意,這樣太冒昧了些。」
兩個小姑娘沒人再喊阿姨一口一個姐姐林落雨覺得很不錯,她倆如此欣賞自己的衣着品味她就更美滋滋起來,於是明明還不熟悉的三個人就這麼突然變得親密,並排往回走的時候,林落雨看起來自有一股成熟韻味,撐開傘的莊若容清純文靜若初蓮,茶爺扛着黑狗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於是把狗扔了,黑狗委屈的嗚嗚嗚,然後自己一個狗跑回縣城那邊。
三個女人手牽手的上了莊若容那輛馬車,笑聲逐漸消失,沈冷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說女人果然是最難理解的物種,說不定明天這三個人就是好閨蜜了
陳冉和王闊海兩個人一直坐在船上看熱鬧,一大包五香花生米都吃完了熱鬧也沒起來,兩個人都略微有些失望,將軍都沒挨打,沒意思沒意思。
沈冷過去蹲在那捏了僅剩下的幾顆乾癟花生米進嘴裏,還有一顆是臭的,狠狠瞪了陳冉一眼,陳冉覺得自己這一眼被瞪的何其無辜。
「三個女人一台戲,將軍你要小心咯。」
「我小心三個女人做什麼?」
沈冷撇嘴:「我小心茶爺就行了」
陳冉道:「我比較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看現在手拉手,我跟你說指不定心裏哪個看不上哪個,到了車裏外人看不到了,一言不合就沒準打起來。」
沈冷想了想那畫面,臉都白了,他猛的站起來:「不行我得跟上去,茶爺若是吃了虧怎麼辦?」
陳冉:「你想多了吧?」
沈冷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發現自己確實想多了。
三個大男人蹲在這瞎想,哪裏知道回到莊若容家裏的那三個女孩子別提多有意思,為了看清楚林落雨身上衣服的做法繡工和剪裁,林落雨當然要把衣服脫了,於是換上了一身莊若容的衣服在那解釋介紹,而為了給茶爺做一件合身的,茶爺也要把外衣脫了量量身材,但是這種事偏偏就一點兒都不違和,自然而然。
試想,如果是三個大男人在除了澡堂子之外的地方把衣服脫了,絕對一點兒都不唯美
不過話說起來,女孩子之間感情再好也會忍不住去對比,而且對比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誰的腰肢更細一些,誰的皮膚更好一些,誰的腿更長一些等等等等,不說出來也會暗自比較,而男人一般比的就比較簡單了看規格
傍晚的時候沈冷覺得自己硬着頭皮也還是要去莊雍家裏,自從上次海戰大勝之後求立人已經無力主動挑釁,哪怕就是匯聚了另外兩支水師也不敢隨便再登陸進攻,所以莊雍就把家人從遠水縣接到了牙城,住的地方倒也巧了,就挨着沈冷給茶爺選的那宅子,沈冷選的那家是原來牙城縣丞的家莊,莊雍選的是原來縣令的家,就在一條街上,中間隔着一些樹木但可以看到房子,都在露台上的話還能聊聊天。
沈冷先回了家裏去見沈先生,卻發現沈先生已經出門連狗都不在,屋子裏茶几上留了一張紙條,沈冷拿起來的時候想着還是先生惦記着自己,知道留個紙條告訴自己去處,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沈冷就把紙條團成一團扔了,嘴撇的能拴住一條驢。
沈先生給他留的紙條讓沈冷覺得世間悲涼人不如狗,沈先生說他擔心黑狗喵兒會吃不慣莊雍家裏的飯,讓沈冷先去買些肉骨頭燉了,給喵兒把飯做好再去莊雍家裏。
沈冷剛要出門就看到茶爺拎着一袋子肉骨頭回來,看到沈冷的時候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嘿,你來我家找我玩啊。」
茶爺遠遠的擺手:「正好正好,我爹不在家。」
一個路人看了茶爺一眼,然後重重的嘆息,心說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沈冷也擺手:「你爹不在家啊,那太好了,快來一個親密的抱抱。」
於是一袋子肉骨頭飛了過來,沈冷左手一把接住然後伸出右手,茶爺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手放在沈冷的手心,兩個人並肩而行,茶爺用屁股撞了沈冷的屁股一下:「林姐姐不錯噢,從哪兒拐來的?」
沈冷:「」
茶爺眯着眼睛小惡魔一樣伸出另外那隻手在半空捏了一把:「好大的,好想捏捏。」
沈冷:「」
茶爺:「你什麼意思?」
「我沒說什麼啊。」
「可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聽懂了,你為什麼會聽懂?」
沈冷:「」
茶爺:「看來你最近在外面學到了不少新知識啊,同門親姐弟,要不要分享給我一下?」
沈冷:「我還是去燉肉骨頭吧。」
茶爺笑呵呵,覺得自家傻冷子真好玩。
「你猜到先生會讓我在家裏給喵兒燉肉骨頭了?」
「當然啊,先生待喵兒那麼好,怎麼捨得它挨餓?」
「我呢?」
沈冷一臉幽怨:「擔心餓着狗,就不擔心餓着我?」
茶爺:「你是撿來的啊。」
沈冷:「狗不是?」
「不一樣的,你是先生和我隨便撿來的,狗是你隨便撿來的,隔輩親。」
沈冷:「你這麼說我就理解了,信不信我在肉骨頭裏下毒?」
茶爺忽然湊上來在沈冷嘴唇上親了一下,輕輕一碰迅速離開,沈冷才感受到那唇上的溫度就失去了美妙,心裏自然痒痒的很,湊過去還想親,茶爺背着手走了:「我剛才在嘴唇上下了毒,你怕不怕?」
沈冷:「殺人要徹底,快來毒我!」
與此同時,在牙城北邊不到五里有個小村子,張柏鶴被一群行商模樣的人押着進了村子,那些人對他顯然不太客氣,張柏鶴只怪自己運氣差,可是轉念一想運氣差的話就找不到這些人,上天對自己還是有幾分眷顧,能殺了那個沈冷比什麼都好,暫時這點屈辱就忍了吧。
雲醒吩咐人去找地方住下來不要太張揚,又看了看張柏鶴:「你運氣好遇到我們能為你報仇出氣,但你若是不老老實實配合的話,你一定會比沈冷先死。」
張柏鶴去坎縣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尋找那支叛軍,就在瞎轉悠的時候被叛軍的人抓了去,那些人以為他是個落單的外鄉商人所以想綁了,結果張柏鶴就這樣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你們不會殺我的。」
張柏鶴笑起來:「我活着你對你們好處更大,我是狼猿戰兵之中的主簿,石破當手下的親信,我在的話狼猿的一舉一動都可以提前知會你們,所以我勸一句,對我客氣些,你們難為我,我大不了一死,而我活着你們就會活的更好。」
雲醒哼了一聲:「等你證明自己是狼猿戰兵的人再說吧。」
張柏鶴伸手指了指牙城方向:「沈冷的家人就住在那城裏,我知道位置,他女人還很漂亮,你見了一定會動心。」
張柏鶴確定這一點,因為他之前偷偷看過那個女人,他也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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