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蓋提拉罕旋即盯緊了戒色的指頭,冒着火光,金光閃閃的指頭,眉頭一挑:「半步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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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半步極道?
中國血裔界是有什麼培養半步極道的特殊方式嗎。
如果一個秦澤是意外,那從去年開始,血裔界f4先後踏入半步極道,就讓人感覺很不合理。
有種大世來臨的感覺。
古今中外,只有到了混亂時期,才會湧現一個個驚才絕艷的人物。
「是古妖復甦帶來的隱性福利?」馬爾·蓋提拉罕眸光閃動,於半空頓住身形,握拳,蓄力,一拳轟出。
宛如黃金鑄造的指頭,與巨大馬爾·蓋提拉罕砂鍋大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一輪金色的光暈當空炸散,強風席捲四方,衝擊波把附近幾座寫字樓的玻璃牆炸的支離破碎,砰砰砰碎裂聲不絕於耳。
兩人的交手,如同一個導彈在半空中爆炸。沒有耀眼的火光與灼熱的高溫,但肆虐的衝擊波猶有過之。
站在玻璃牆邊緣的張學忠被狂猛的氣浪掀飛出去,臉龐和身體多處扎着玻璃碎片,鮮血淋漓。
執行助理唯恐他有失,驚慌失措的撲過來,把張學忠扶起:「部長,您沒事吧。」
「哈哈哈哈」張學忠一把推開助理,狂笑着,按住掛在脖頸間的通訊器,大吼:「援兵來了,誰說我們沒有高手,誰說我們沒有半步極道。」
「是戒色,天吶,戒色也踏入半步極道了?」
「這,這算上李羨魚三人,咱們血裔界有四位半步極道。」
「總部幾乎沒出過岔子,我就知道,相信總部准沒錯兒。怎麼可能不留高手在外面嘛。」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不聲不響的,戒色就踏入半步極道,哈哈,哈哈,虧我剛才還想着壯烈犧牲。」
「呸,你是想着跑路了吧。我就知道。」
這一刻,喧囂激烈的戰鬥都停歇了下來,雙方血裔各自找掩體,找相對安全的角落,然後抬頭看着在半空中激鬥的半步極道。
寶澤血裔絕處逢生,既驚喜又意外,驚喜於自身得救,迎來轉機。意外當然是沒想到戒色竟然也是半步極道了。
與之相反,超能者協會的血裔,感覺自己日了狗。
沒想到寶澤陣營里還有一位半步極道,東海傳來消息,寶澤新晉半步極道三無明明在與海王嬉水。
中國血裔界是怎麼回事,半步極道是蘿蔔白菜?
一個個的玩兒似的就半步極道了,從去年到今年,四五個月里,半步極道一個接一個冒出來,足足有四位了。
按照這個比例,四位年輕的半步極道里,最少一位,最多會有兩位踏入極道境界。
原本佛頭隕落,作為暗中敵對攀比的陣營,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心裏自然是竊喜的。
極道都沒了,看你們如何囂張。
轉眼間,秦澤踏入極道的消息傳回米國。
轉眼間,血裔界當初最受矚目的四個年輕人先後踏入半步極道。
「哼,戒色明顯是近期踏入半步極道。去年論道大會,他還是頂尖s級。」
「沒錯,如果他早就是半步極道,前陣子不可能躲在山裏不出來。」
「只要是新晉的半步極道,咱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馬爾長官可是資深半步極道,快十年了。」
「大家搜索周邊,防備有其他高手埋伏,偷襲馬爾長官。我們說不定能在這裏屠了戒色。」
「沒錯,竟然派一個新晉半步極道來對付我們。」
短暫錯愕之後,超能者協會的血裔覺得,這同樣是一個機會,趁機幹掉佛門天才戒色的機會。讓中國血裔界損失一位半步極道。
那可比搗毀福州分部要賺多了,血賺。
不過,寶澤既然敢讓戒色出手,肯定會有後續安排,超能者協會的血裔立刻行動起來,輔助類異能的血裔各自施展自己的能力。
「科技園外有一大群高手逼近。」很快,一位順風耳異能者發覺了異常。
果然,大概幾分鐘後,一群和尚、道士衝進了科技園。
人數不算多,二三十人,但卻是道佛協會最拔尖的一批高手了。
在經歷了「血裔聯盟」的叛變和佛頭的隕落之後,這群出家人終於大動肝火,由道佛協會宿老們組織,集結了一大批道佛協會的高手。
上一次這麼齊心協力,還是八十年前的全真之亂。
二十年前李無相的混亂不算,道佛協會的道士和尚們對待李無相是圍而不殺,採取活捉策略。
這些和尚道士們,三人一組,迅速分散開來,目標是那些散落在科技園的一股股超能者協會勢力。
有了這批高手的加入,戰鬥再次打響,槍聲、手雷爆炸聲,榴彈爆炸聲,氣機爆炸聲因為戒色與馬爾·蓋提拉罕戰鬥而停歇觀戰的雙方,又開始了新一輪火拼。
砰砰砰!
金光漣漪擴散,戒色渾身宛如黃金澆築,雙臂交叉,硬抗馬爾·蓋提拉罕的拳頭。
即使他運氣抵擋,仍能感覺到拳頭裏蘊含的恐怖怪力。
一拳又一拳,像是一枚枚高爆手雷。
與馬爾蓋提拉罕高達三米的軀體相比,戒色就像孩童,身高只到人家的腰部。
屬於那種跳起來用小拳頭捶你胸口的比例。
以馬爾蓋提拉罕的身高,速度本該是他的弱項,以靈活的走位應對笨拙的對手,是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的戰鬥方式。
但戒色發現這傢伙的速度、反應、靈活性都不比自己低,甚至更高。
再配合他那恐怖無雙的膂力,最初的比拼平分秋色後,戒色便淪為單方面挨打,被動防禦的尷尬處境。
力量強大,靈活性又足,幾乎沒有短板。
沒有短板是馬爾蓋提拉罕的異能。
他能發育到三米高,不是父輩的基因,而是古妖基因的作用。
他的異能是比較罕見的成長性異能,也是輔助異能,搓不出火球,對不了波,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地方。
馬爾的異能是輔助型的,自從覺醒血脈之力後,他的身高便沒有再停止增長,力量也一樣,相應的,精神力、敏捷、神經反應、視力、聽力、速度各方面屬性都在同步增長。
妄圖用靈活的走位來對付他是錯誤的,因為大塊頭比你更快更靈活。
當然,他最可怕的還是力量。
砰!
金剛不壞身崩潰成細碎的金光。
察覺到自己輕微骨裂的戒色選擇避其鋒芒,藉助馬爾蓋提拉罕一拳打出的恐怖力量,身體彈射而出,採取游斗。
兩人在牆體間一追一逃,馬爾·蓋提拉罕像是狂暴的綠巨人,每一處落腳,都會抓裂牆體,水泥塊「砰砰」掉落。
他比戒色要更快更靈活,漸漸拉進具體。
「咻!」當空一聲銳響,戒色猛的駐足,回頭,並指如劍。
金光暗藏的指尖點向馬爾·蓋提拉罕的額頭。
這宛如回馬槍般的攻擊,沒能讓這位資深半步極道手忙腳亂,超強的反應能力令他不慌不忙的後仰,便輕易的躲開了戒色的攻擊。
後仰的同時,抬手握住了劍指。
「小子,你還差遠了。」馬爾·蓋提拉罕獰笑一聲,手掌無聲發力,一根根肌肉線條凸起,粗壯的血管拱起,似乎要炸開。
金光潰散,繼而是骨頭碎裂的脆響。
戒色臉皮一抽。
馬爾·蓋提拉罕一拳把戒色打翻,抓起他的腳踝,掄起,左一下,右一下。
砰砰砰!
石板開裂。
他掄起戒色不停的左右開砸,就像成年人拎着布娃娃,輕鬆的很。
見狀,道佛協會眾人臉色大變,立刻趕來支援,但被超能者協會的血裔攔截。
狙擊手不斷開火,企圖打斷馬爾·蓋提拉罕的輸出,然而尋常的狙擊槍根本無法穿透巨人的氣機屏障,而且以半步極道的敏銳,甚至鎖定都會讓他心生感應。
重火力同樣如此,很可能沒傷到馬爾·蓋提拉罕,倒是先把戒色給打傷了。
變成痛擊隊友,助攻敵人。
「還是太勉強了嗎?」張學忠看着這一幕,眉頭緊皺。
身邊的分部高層亦是滿臉擔憂。
超能者協會血裔則一臉喜色,就是說嘛,一個新晉的半步極道,怎麼可能是馬爾長官的對手。
馬爾長官踏入半步極道的時候,戒色還沒成年呢。
「佛頭不自量力,死了活該,你們師徒倒有意思,一個接一個送死,急着去見佛祖嗎?」馬爾·蓋提拉罕用蹩腳的中文的大肆嘲諷,手不停,砸破娃娃似的砸戒色。
他已經非常遷就戒色了,不然以堂堂馬爾長官的驕傲,才不屑說中文。
但既然要嘲諷對方,如果說着聽不懂的英文,豈不是無趣。
「佛頭當年打不贏貝克會長,枯坐兩華寺二十年,剛下山,死了!」馬爾·蓋提拉罕才不管前輩不前輩的,他不吃那套,大聲嘲笑:「你呢,好不容易成為半步極道,剛現身,就得死在這裏,死在我手裏。」
「你們師徒倆想成為血裔界的笑柄嗎?」
「哈哈哈!」
佛頭在血裔界擁有極高的威望,哪怕是秦澤,也無法與之相比。
秦澤是後起之秀,是讓人崇拜的天才,而佛頭是血裔界的精神象徵,年輕人,中年人,都是從小就聽着佛頭的名號長大的。
他是照耀血裔界的太陽。
各國血裔界,只有當擁有了一尊極道,才有資格成為排入世界之巔。
道佛協會的道士和尚們,牙關緊咬,滿臉憋屈。
寶澤員工同樣恨的牙痒痒,但又無可奈何。頂尖高手都進了萬神宮,沒人能再對抗馬爾·蓋提拉罕。發自內心的無力感讓他們分外屈辱。
寶澤發展了這麼多年,已經強大了,富有了,可還是被對方打到了家門口,肆意侮辱前輩。
馬爾·蓋提拉罕忽然感覺手裏的戒色,一下子鬆了。
渾身肌肉緊繃的狀態徹底鬆弛。
死了?
他忍不住看向戒色。
戒色也在看他,褐色的瞳孔,湧起一點紅芒,繼而迅速覆蓋。
刷!
兩道紅光由小變大,像血紅色的閃電劈入黑暗蒼穹。
瘋狂迅速佔據瞳孔,佔據表情,軟趴趴的戒色,開始膨脹。
肌肉蠕動着膨脹,撐裂褲管,撐裂白衣,布帛片片縷縷這一幕,就如綠巨人的變身。
轉眼間,他化身成了五米高的巨人,皮膚呈暗紅色,一根根血管凸起,肌肉紋理清晰可見,沒有一丁點的脂肪。
純粹的筋肉人。
臉龐俊美不再,粗獷且瘋狂。
兩顆猩紅的瞳孔充斥着殺意和暴躁,喪失理智,低頭,盯着馬爾·蓋提拉罕。
所有人都驚呆了,瞪大眼睛,難以理解。
好端端的一個戒色,突然就成了怪物。
與他相比,身高三米的馬爾·蓋提拉罕就該讓出「巨人」的稱號。
瘋狂、暴躁、擇人而噬和尚被逼到絕境,竟釋放出這樣的一個怪物。
張學忠心裏一動,隱約間猜到了真相。
「吼」
戒色仰天咆哮,聲浪沉雄高亢,給人一種聆聽鯨歌的感覺,那種綿長厚重感撲面而來。
狂暴的巨人一腳踢出,空爆聲響徹全場。
眾目睽睽之下,馬爾·蓋提拉罕皮球般的飛射出去,撞穿了一棟寫字樓,牆體坍塌聲中,狂暴的巨人大步奔去,跟着進了寫字樓。
轟轟轟兩個巨人在寫字樓內大戰,氣機爆炸的餘波把各種各樣的物品,以子彈怒射的形式帶出寫字樓。
資深半步極道的交手,讓雙方血裔不敢靠近,只能遠遠旁觀。
勉強看到兩個巨大的身影撞穿一面又一面牆壁,撞塌一塊又一塊天花板。
時而在十幾層樓交手,時而又跌到一樓。
鋼筋混泥土的建築,在兩人面前脆弱的宛如紙糊。
終於,轟一聲,一道身影被打飛出去。
眾人心立刻提起來,還不能他們看清那道人影,另一道更高大的聲音衝破牆體跟着出來。
狂暴巨人落地,一腳踩在馬爾·蓋提拉罕背上,防止他起身。
俯身,雙手擰住他的腦袋,驟然發力,「噗」整個腦袋被擰了下來。
馬爾·蓋提拉罕的身體,徒然抽動,劇烈抵抗,雙手雙腳胡亂踢動,十幾秒後,終於無力。
斷裂的脖頸處,是噴湧出十幾米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殘暴又悽厲。
狂暴巨人揚起腦袋,麵皮抽搐,眉頭聳動,似乎想要咆哮,宣洩怒火。
但最終它忍住了,凶狂的神色漸轉柔和,躁動的肌肉收縮,連帶着體型縮小。
他重新變成了戒色,精煉的肌肉染着鮮血,渾身不着片縷。
戒色一手提着腦袋,一手行佛禮,閉目,低頭,輕念:「阿彌陀佛!」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襯着腳下的血腥,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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