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的少女,鳳眼修眉,雪膚朱唇,氣質孤傲,按照祖奶奶的話說,是標準的母儀天下命格。
擱在古代,如果不養在深閨好好藏着,鐵定要被人搶了獻進宮。
李羨魚哼哼道:「就我爸那德行,不要別人搶,他自己就給獻進宮,美滋滋的當國丈。」
少年時代,父母帶他們去普陀寺燒香,迷信的媽媽給子女各求了一簽,還不滿足,下山途中瞧見江湖術士在路邊算命,掏錢讓江湖術士算算自己子女的前程。
時至今日,李羨魚已經忘了自己的批命,倒是對姐姐的命格記憶猶新。
當日江湖術士問了姐姐的生辰,看了面相、手相,頓時驚為天人,納頭就拜: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人來人往的路邊,行人紛紛側目,一家四口心情各不相同,爸媽被逗的心花怒放,姐姐一臉淡然,只有李羨魚羞恥的捂着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年頭,江湖術士已經狗到這種程度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江湖術士的批言與祖奶奶如出一轍,說她是皇后命,單看面相,便知生而不凡。倒也沒一味的浮誇吹捧,遺憾的說。可惜八字差了點。
當時李羨魚酸溜溜的說了句:那就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咯?
說完後被冰渣子調教了兩個月。
.......
回到家已經深夜,祖奶奶玩遊戲上癮了,不打幾局遊戲他就睡不着覺。李羨魚躺在沙發,習慣性的刷着血裔群,沒看到什麼有價值的聊天信息,大佬們說着沒營養的話題。
金剛還在抱怨着為什麼龍傲天沒醒,整天吉爾硬邦邦,卻難求一部新番。
看來就算是血裔這種法外之徒,法律也將他們限制的死死的。
這個得恐女症的衰仔,哈哈.....突然想起自己的祖傳腎虧,李羨魚臉上笑容就漸漸消失了。
其他幾個血裔同事都有任務在身,偶爾抽空上來聊幾句,群里的血裔中,經常在線的就那麼幾個,大部分從未露頭。
少女殺手陷進了虛擬世界裏,再也不能水群了。
刷了半天,李羨魚找到小luoli瞳瞳的一份視頻。
瞳瞳:「我今天去大老闆家裏做客了,大老闆的女兒好可愛,我拍了視頻。」
雷霆戰姬:「發來看看。」
火神:「那是老夫的干孫女,當然可愛。」
【檔案管理員】墨菲:「瞳瞳三天兩頭去大老闆家,乾脆做他乾女兒好了。」
看完這些聊天記錄,李羨魚點開視頻。
視頻背景是富麗堂皇的客廳,一個穿白色的小丫頭乖巧的坐在沙發,懸空着兩條小短腿,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烏溜溜的大眼睛,臉蛋白嫩嫩的帶點嬰兒肥。
「瞳瞳姐,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她奶聲奶氣的說:「我媽媽教我的。」
「好呀。」另一個清脆嗓音說,聽着年齡要大不少。
小丫頭奶聲奶氣的唱:「綠帽子是什麼顏色呢,寶寶色寶寶色,寶寶色完紙巾色。紙巾色紙巾色,紙巾色完寶寶色。」
發音還不是很標準,口齒不清,但軟綿綿的稚子嗓音很好聽。
視屏結束。
李羨魚退出群聊天界面,又去時事新聞版塊轉了轉,發現一條加精置頂的帖子:
#驚!萬神宮開啟在即,血裔界或將迎來腥風血雨#
「時隔二十年,萬神宮終於又出現了。眾所周知,萬神宮乃古妖留下的遺蹟,傳說裏面蘊藏着奪天地造化之力,是古妖為數不多留於世間的東西,誰能掌握古妖的遺產,誰就能擁有整個世界。八十年前,妖道忘塵誤入萬神宮,開啟了日天日地日神仙的人生,幾乎當世無敵。二十年前,李家戰魂傳人李無相,費勁千辛萬苦尋到萬神宮,從此擺脫祖傳腎虧的厄運詛咒,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殺的屍橫遍野。如今,萬神宮即將開啟,沒準下一個奇蹟,就是你!」
小編:王老二
萬神宮,又是萬神宮?
祖奶奶剛說完萬神宮,古妖app就出現了相關消息,李羨魚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羨魚翻身坐起,叫道:「祖奶奶,萬神宮要出世了。」
鼠標噠噠噠的聲音突然停了,祖奶奶背對着他,沉默着,直到電腦里她的角色被一槍爆頭,「你怎麼知道的。」
李羨魚走到桌邊,把手機放在她面前。手機的光映亮她的眸子,長長的睫毛下似乎隱藏着星子。
「當然我爸因它而死,現在它又要出世了。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不祥之地。」
「不祥之地?」
「嗯,進去過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祖奶奶說:「那是迄今而至,唯一有據可查的古妖遺蹟。有人說那是古妖葬身之地。也有人說那是遠古時期某個古妖的棲息地,隱藏着它的寶貝。沒人知道它在哪裏,只知道它會定期開啟,時間不定,誰能進入萬神宮,誰就能得到古妖遺產。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後,朝廷號召天下血裔,舉國之力尋找萬神宮,但沒有成功。當年要是能找到它,歷史可能就改寫了。」
「舉國之力都沒找到的地方,被我爸找到了?」
「萬神宮要是開啟,有緣者自然能找到。若不然,即便把整個世界翻過來,你也找不到它。」
「那你呢,」李羨魚死死盯着她:「你知道萬神宮在哪裏嗎。」
祖奶奶搖頭:「你爸並沒有帶我去,他當時並沒有把握能活着回來,而我封印未解,去了很可能一起永遠埋在裏面。他跟我說,反正已經給李家留下種了,如果不能回來,就讓我撫養你長大,培養你成材,就像當年我培養他那樣。」
李羨魚心裏一動:「我爸的祖傳腎虧,治好了?」
祖奶奶「呵」一聲。
他沉默半天,問出了心裏擠壓已久的疑惑:「我爸當年.....得到了什麼嗎。」
祖奶奶盯着他:「我要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信嗎?」
李羨魚搖頭。
祖奶奶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是啊,他們也不信,所以我自封二十年。」
她沉聲道:「李羨魚,你什麼都別問,什麼都不要知道。」
李羨魚從來沒見過祖奶奶如此嚴肅正經的表情,心裏莫名的一凜,下意識點頭。
說完,祖奶奶沒再玩遊戲,默然起身,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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