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緩慢溫養元神,還有三個辦法,其中兩種是記載在古籍上的。最後一種是我自己發掘出來的。」佩絲說。
三個辦法我只掌握了一種。華陽迫不及待的追問:「什麼辦法?」
「第一種辦法,墮天使可以與宿主的元神短暫融合,在這種情況下,雙方的記憶會產生交匯。必須得是非常親密、信任的夥伴才行。」佩絲道。
華陽點點頭,這正是她所掌握的那種方法。融合後,她會讀取到李羨魚的部分記憶,相應的李羨魚也會讀取到她的記憶,簡而言之,就是內心的想法互通了。
而眾所周知,世上最不能曝光的是人的內心戲。
「第二種辦法,」佩絲停頓一下,看着華陽:「墮天使可以與宿主進入深層次的交流」
深層次的交流!
華陽微微蹙眉,太籠統片面,無法領會具體意思。
「這個辦法你和李羨魚暫時做不了,當將來或許可以。」佩絲望着華陽嬌美端莊的鵝蛋臉,笑容曖昧:「簡單說,就是夫妻之間的事。」
「」你是過不去這個坎了嗎。
華陽幽幽道:「我是他媽媽。」
「那還真是抱歉,當我沒說。」佩絲既尷尬又吃驚,原來這位華陽真人是李羨魚的媽媽,倒是意料之外的發現。嗯,回頭和血騎士八卦一樣。
如此看來,李羨魚千里迢迢跑去歐洲,不單是尋求無雙戰魂遭遇刺殺背後的真相,本身就有找教廷麻煩的想法。
因為教廷把他媽媽煉成了墮天使。
華陽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李羨魚他死鬼老爹的初戀情人這種事,說出來怪怪的。既不是後媽也不是親媽,僅僅是初戀情人,居然賴在人家兒子身邊,怎麼看都很怪。
沒準這個外國女人還會產生不好的聯想。
於是,華陽面不改色的追問:「最後一種辦法是什麼。」
佩絲沉默片刻,
嚴肅的表情:「獻祭!」
李羨魚和血騎士站在教堂門口,看着葬禮繼續舉行,瞻仰遺容之後,在他這位臨時領袖的吩咐下,岩崎帝人提前安葬。
在原本的時間線里,黑龍的突然襲擊破壞了葬禮,破壞了教堂,老人的屍體毀在一連串的戰鬥中。
提前安葬不合規矩,但既然是臨時領袖的命令,諸君便認下來了。棺槨由岩崎池和官方組織的幹部抬着,離開教堂,走向梯形的墓園。
組長的墳墓在墓園的最上層,那裏安葬着歷代組長的屍骨。
屍體並不火化,半步極道的肉身燒起來很麻煩,而且可能會引爆潛藏在體內的殘餘能量,造成危險。所以歷代組長的屍體都是直接安葬。
岩崎帝人的屍體已經被李羨魚抽乾精血,火化倒是不麻煩,不過大家還是按照規矩,不渝土葬。
數十名身穿黑色正裝的大佬分三組,站在墓碑前。
在他們面前是岩崎帝人的一子二女。
而最面前是李羨魚。
把一束白花放在岩崎帝人墓碑前,鞠躬,李羨魚無言的看着墓碑,心說,總得讓你入土為安啊。
眾人依次鞠躬,獻上白花。岩崎池和兩位姐姐在拜完父親後,便站在一旁鞠躬還禮。
血騎士站在不遠處的過道里,望着這一幕,與半透明化的佩絲低聲交談。
「知道李羨魚身邊的墮天使是誰嗎。」佩絲聊到了華陽的身份。
血騎士搖搖頭。
「是他媽媽。」
血騎士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斜了眼佩絲,後者臉一紅,敲了他腦瓜一下:「是親媽。」
因為曾經是師生關係,佩絲對血騎士很照顧,也很愛管事,血騎士常調侃她是既當老師又當女友還當媽。
「你確定?」血騎士再次瞥她一下:「沒記錯的話,剛才你說她被鎮在極陰之地二十五年,受害比你晚,破關比你早,你用了整整三十年。」
「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對,李羨魚今年多大?哦,你不知道。」血騎士解釋道:「他去年出道,二十歲繼承無雙戰魂。華陽真人困在極陰之地二十五年。」
佩絲恍然大悟:「她騙我。」
「可能是不好意思公開關係吧。」血騎士心裏默默補充,也可能是和咱們一樣。
返回教堂,李羨魚看了眼時間,微微皺眉。
按照上次的時間線,李佩雲早該到了,然而他沒有來。
是殺死了櫻井雪奈子,導致李佩雲沒有收到通知?
不對,如果我是櫻井雪奈子,我會提前告訴李佩云:李羨魚可能會出現在北海墓園。
而根據李佩雲當時入場的時間,不可能會是櫻井雪奈子在墓園見到我之後才通知出去,時間上來不及。
他稍稍疑惑後,便有了猜測。
秀兒慫了。
他肯定是來了,遠遠的看了一眼墓園方向,發現沒有戰鬥發生,察覺到了血騎士的氣息於是選擇觀望。
很明智的選擇,哪怕李佩雲已是半步極道,但如果當着官方組織眾領袖幹部的面,當着血騎士的面,當着祖奶奶的面拔劍砍我起碼得三個李佩雲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忽然,李羨魚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是陌生號碼。
直覺告訴他這是冰渣子。
略顯激動的接聽了電話,那邊傳來冰渣子清冷的嗓音:「我已經到島國了,五分鐘內能抵達東京,但我沒感覺到毒尾的氣息,也沒察覺到過大的氣機波動。」
「姐」李羨魚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激動,幽怨,惱怒等情緒:「牠還沒動手,但我可以引他出來。毒尾並不是一個人,還有眾多手下和黑龍。」
「可以引牠出來了。」
「明白。」
通話結束,許久未曾聯繫的姐弟倆沒有說多餘的廢話。
李羨魚再次掏出櫻井雪奈子的手機,從皮夾子裏取出她的斷手,指紋解鎖,先是招來青木結衣讓她在通訊錄里搜索「毒尾主宰」、「主人」、「老闆」等名字。
無一例外都沒有找到。
他仔細回想着細節,櫻井雪奈子最快通知毒尾主宰的方式,肯定是打電話。但又不需要手動撥號那種。心裏一動,李羨魚打開了一鍵撥號軟件,果然在裏面找到了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撥通!
嘟嘟響了兩聲後,那邊掛斷電話了。
很好,毒尾主宰上鈎了。
再接下來的幾分鐘裏,海水會倒灌荒川,黑龍御水而來,天生異象,陰雲密佈李羨魚對此心裏有數。
「諸君,準備戰鬥。」李羨魚大聲說。
眾人瞬間警惕起來,或左顧右盼,或凝神感應四周的氣機波動。有的及時尋找掩體,防止被敵人狙擊。
反應過大了諸君李羨魚有些好笑,他知道官方組織的大佬們在暗殺與被暗殺之間,養成了極度敏感的神經。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做出過激反應。
「櫻井雪奈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自投羅網,我們必須要防備天神社的襲擊。」李羨魚不反感,甚至贊同這樣的神經過敏。
在戰時,保持最大警惕,意味着比別人多一線生機。
「我要你們做四件事,一:立刻召集東京的血裔,匯聚北海墓園。二:找人與政客交談,調遣自衛隊。三:派遣武裝把守荒川。四:遣散北海墓園四周的民眾。」李羨魚下達了他臨時領袖身份確立以來,第二個命令。
提前召集東京的血裔,是為了避免等會兒遭遇天神社襲擊,縮減傷亡。調遣自衛隊,從上次的時間線來說,應該算是失敗了,只調遣來幾架武裝直升機和裝甲車。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軍隊的調集需要時間,不是社團拉人在街上干架,輕輕鬆鬆就能匯聚起一群。
從時間上說,在太短了,能調來武裝直升機和裝甲車已經很不容易。
當場,沒人完全理解李羨魚下達的這些命令,像青木結衣這種知曉「讀檔」能力的,立刻把目光投向荒川。
黑龍會從那裏過來
「一課嗖!」李羨魚大聲吐出日語單詞。
旋即,他看了眼遠處,對翠花說:「去把三個吃貨叫過來。算了,三無去吧。」
他拍拍三無的屁股蛋。
三無聽話的去了。
血騎士和食神土神不在這邊,跑遠處的草地上搭火吃燒烤去了。教堂里的清水和麵包顯然無法滿足他們的胃和口舌之欲。
食神說,肚子餓了,我皮夾子裏還有半條娃娃魚,一隻穿山甲精,兩頭羊精和一個胡建人。咱們去弄燒烤吃。
土神說:你的食譜里是不是混入了奇怪的東西?
血騎士一聽,厚着臉皮湊過去:久仰食神大名,請務必讓我品嘗你的手藝。
於是三人就溜到遠處開小灶了。
翠花也屁顛顛的跟過去,被祖奶奶拽着尾巴拉回來的。
翠花失望的吞了口饞液,支起身子,賞了李羨魚小腿一套王八拳。
「調集所有血裔過來不,實力弱的就不需要調集了,調集中層血裔吧。但天神社真的會來嗎。」
「最難的是調遣自衛隊啊,血裔界的爭鬥政府不過問,怎麼可能同意出動自衛隊幫我們打天神社,這樣一來,天神社會暴富的,在東京乃至全國四處犯罪。」
「為什麼要監控荒川?」
諸君們一邊嘀咕交談着,一邊派出各自的心腹手下,讓他們去召喚家族、組織里的血裔,找關係好的政客去交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負責搜查周邊的手下紛紛帶回來消息:「沒有發現天神社成員的蹤影。」
「就是說啊,太奇怪了,天神社根本不會來,為什麼要下達這樣的命令。」
「也許經驗不足吧,也許有點緊張。畢竟年輕人嘛。」
「我就說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擔任臨時領袖太兒戲,天賦高,修為強,不代表能統領好組織。」
「噓,小聲點,這可不是大丈夫行為。」
「怕什麼,他們又不會日語。」
諸君們欺負李羨魚不懂日語,嘀嘀咕咕的討論起來,殊不知二五仔青木結衣一個不漏的給翻譯了,還給他指名道姓,說那個講你壞話的是某某君!
就在這時,一小隊人馬開着車子匆匆返回,其中一人臉色古怪的跑來,先深深鞠躬,然後用日語大聲說着。
諸君們聽完,又茫然又錯愕,紛紛把目光投向李羨魚。
「他說了什麼?」李羨魚問身邊的青木結衣。
「他說,荒川海水倒灌,淹沒兩岸。」青木結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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