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女孩,好像是在說你。」
房間中靜寂了一會兒,林小雀突然打破沉默,有些小緊張的問道,「許煉,你認識她麼?」
許煉笑了笑:「不認識。」
以他的聽力,自然聽得出那是葉藍心的聲音,只是,他並不打算消除葉藍心對他產生的誤會,相反的,葉藍心對他越是討厭,他就越是輕鬆。
林小雀也鬆了口氣,美眸中跳動出一抹慍怒:「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個人,以後我見到她,肯定幫你罵回來。」
「你個小丫頭片子會罵人麼?」
「我……」
林小雀小臉頓時紅了。
也是,她要是會罵人,也不至於任由方太欺負了。
氣氛沉默了會兒,林小雀抿着唇,再次問道:「你真的不認識那個女孩?」
「怎麼?」
許煉把一頭霧水這四個字,演繹的爐火純青。
「沒事,我就問問。」
林小雀鬆了口氣,打消了心裏的某些猜測,突然又好奇地問道,「你也是一個人在城市裏生活,為什麼不找個女朋友呢?」
「女朋友沒什麼意思,不如找個長期*,各取所需,睡醒後,各自為安。」
「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林小雀一張小嘴張成圓形,然後看到許煉微低着頭,似乎在找某種角度,好讓他看上去更加帥氣,不由噗嗤一笑,「我看你是找不到吧,才故意說這種話出來,假裝自己很有故事,什麼都看開了一樣。」
許煉不甘心的說道:「我是真的有故事,不信咱們整壺酒,我慢慢告訴你。」
「切,我才不信,你就是故作深沉,對了,你的房間在那邊,平時我經常打掃,你可以拎包入住,你先去收拾行李吧,我去做飯。」
林小雀指了個方向,然後直接鑽進了廚房裏面,開始準備晚飯。
途中吵醒了二豆,這小傢伙似乎能聽懂林小雀的意思一樣,興沖沖的擺動尾巴,一起跟進了廚房。
聽到客廳里許煉離開的聲音,林小雀蹲下身子,輕拍二豆的額頭:「我還是第一次跟男人合租呢,二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肯定是個好人的,對吧?」
二豆歪着腦袋,似懂非懂。
片刻之後,許煉把他僅有的家當帶到林小雀的房子,恰好,林小雀的晚飯也上桌了。
「都是些家常菜,你別嫌棄,哈哈。」
林小雀擺好筷子,順便拍掉二豆扒住桌角的爪子,說道。
番茄炒蛋,拌三絲,小炒肉。
米粥,饅頭。
許煉抽了下鼻子,不由感嘆:「很久沒吃過這麼有煙火氣息的晚飯了。」
「嗯?」
林小雀笑了笑,「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快吃吧。」
兩人的吃相截然不同,林小雀文靜的不像話,三個菜,各自吃了一點,許煉吃飯時有個怪習慣,他把兩個饅頭掰開,三樣菜夾進饅頭裏面,摁一摁,像是吃肉夾饃一樣,速度飛起。
在吃掉了林小雀三倍飯菜的同時,許煉竟然是跟她一起放下筷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吃飯的人。」林小雀感覺自己像是看完了一檔爭奪大胃王的真人騷節目。
「一口饅頭一口菜的,太麻煩了,我更喜歡高效一點。」
「可是,吃飯不應該是一天之內最放鬆的時候嗎?」
林小雀小臉紅了下,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人比較無趣,平時除了和二豆玩,最喜歡的就是吃東西了。」
「吃貨啊。」
許煉打趣一句,目光中,卻閃回過一絲記憶。
肉夾饃吃法,是十四隊裏一個小子教給他的,那傢伙天賦平平,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在訓練上面,所以他發明了這種吃法,卻無意間,改變了整個十四隊的飲食習慣。
葉兵生前是十四隊的王牌狙擊手,而那小子是葉兵的觀察員,隊伍中,與葉兵最情同手足的一個人。
許煉除了對葉藍心心懷愧疚,最無顏面對的,就是那小子了。
林小雀並沒有注意到許煉神色間的微妙變化,扁了扁嘴角說道:「是啊,我確實是個吃貨,所以我看到你那麼吃飯,完全不能理解,三樣菜混在一起,吃的出各自的味道嗎?」
「哈哈,相對於品嘗美食的味道,我更傾向於,品嘗美女的味道。」
「又來了你。」
林小雀咯咯一笑,「你越是這麼說話,我就越覺得你是故意假裝的壞男人形象,其實在你心裏,住着一個純潔的少年對不對?」
「純潔?」
許煉被這個詞兒說愣住了。
雖說他前半生的時間大都在戰場上渡過,見得女孩並不算多,但他那放蕩不羈的性子,還真跟純潔搭不上半點關係。
許煉笑了笑,起身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開口:「姑娘,你可長點心吧,就你這樣的心態,在這個*橫流的社會上活不過多久……」
話還沒說完,林小雀的美眸突然一亮。
「點心,什麼點心?」
「……」
這頓其樂融融的晚飯結束後,許煉陪着林小雀在小區里溜了溜二豆,雖然是公認的蠢萌哈士奇,二豆卻格外聰明,許煉把部隊裏那套訓犬的法子用在它身上,一晚上竟然學了不少技能。
為此,林小雀回到家,又給二豆切了不少水果作為獎勵。
當然了,大部分的水果,都進了林小雀的肚子。
許煉則是溜到陽台吸起了煙,望着窗外的月色,像是在等待什麼。
一直到林小雀洗漱完,敷着面膜回房睡覺了,他這才掐滅煙蒂。
屈指一彈,煙蒂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彈出陽台。
「睡了啊。」
許煉耳翼微動,聽到林小雀房間裏傳出熟睡的呼吸聲,突然縱身一跳,從陽台飛了出去。
牆面雖糙,卻也沒什麼可供攀爬的地方,然而許煉伸縮肌肉,腳尖在牆壁上頻頻點下,中間又扒了兩台空調外機作為緩衝,竟是輕如鴻毛般,穩穩落地。
這比起他直接從三樓跳下,更加困難,因為他不僅要有強大的身體素質,更要把肌肉精細的控制在毫釐之間,多一絲力,少一絲力,都做不到悄無聲息。
下一刻,許煉抬起手,好像是接住了什麼東西,然後別在自己的耳朵上。
竟然是幾秒鐘前,他丟下來的那半根煙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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