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星說:「你想讓子辰去上學,想讓我嫁人?」
因為剛剛在外面跑熱了,葉繁星喘着氣,可她知道,自己之所以這麼累,更多是被母親氣的。
葉母走過來,說:「是,既然你都聽到了,媽也不瞞你,家裏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和子辰只能有一個人上學。子辰是男孩子,以後長大了,要娶媳婦……現在娶媳婦兒有多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高中畢業,別人會怎麼看他?可是你不一樣嘛,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只要嫁得好就可以了。那家人看過你的照片,對你挺滿意的。你說你大學讀幾年,錢花進去了,再出來,不一定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人家在江州市有兩套房呢!你知道現在房價有多高嗎?我們一家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
「可是我才十八歲!」葉繁星聽着母親的話,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兩套房……她的一輩子……難道,在母親眼裏,她就只是一個物品嗎?
葉母瞪了她一眼,「什麼十八歲?等十月份,你就二十了。星星啊,早點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等你四十歲的時候呢,別人都還在受苦,你就已經開始享福了……媽也是為了你好,你說是不是?」
「我想上學!」葉繁星知道,自己的家裏條件很差,但,她也相信,唯有上學,可以改變她的未來。
她不像弟弟,有什麼別的夢想,她的夢想,就是能夠好好上學。這是她通向成功唯一的路。
葉母見她不聽話,脾氣也上來了,「我跟你說這麼多,你就聽不懂話是不是?我告訴你,想上學,門兒都沒有!你看隔壁家的小青,人家初中剛上完就去打工了,現在每個月都能夠給家裏寄幾千塊錢回來!你呢?你看看你,除了會死讀書,你還會什麼?」
「那子辰呢?」葉繁星看向一旁不爭氣的弟弟,「他不想上學,你卻逼着他去?」
「你是不是有病?你弟弟年紀還這么小!他身份證上的年紀才十六歲呢!他出去能做什麼?他就算打工,有人會要他嗎?」
「可他只比我小一歲。」葉繁星看着母親,「你是我親媽,可是,你不覺得你太偏心了嗎?」
「我就偏心又怎麼了?你早晚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的。把錢花在你身上也是浪費。等你嫁了人,估計你都不會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媽了。」
……
葉繁星站在趙嘉淇家的別墅門前,想起兩天前跟母親的爭吵,眼淚還是忍不住。
她伸手把眼淚擦去,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敲了門,沒一會兒,趙嘉淇就出來了,看到她,親昵地道:「星星,你來了!進來坐吧!」
她跟趙嘉淇是同學,也是好朋友。
之前上學的時候,有時候會過來,所以,跟趙家人也很熟了。
趙嘉淇領着她進了門,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嘉淇知道,葉繁星的家在南川,是江州市周邊的小地方,從那邊過來這裏,得三個小時的車程。
葉繁星說:「我有些事,想找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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