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落下,天際上沒有雲層,就連風潮也平靜了下來。
「咔!咔!咔~~~」
恐怖的雷柱天劫過去了一日,懸浮在半空盤坐的紀凡,一身軀殼像是乾裂了,爆起出現了一道道碎渣。
「嘭~~~」
隨着紀凡乾裂的軀殼鼓脹,頭部竟被頂開,一具軀體從中長身而起。
看到紀凡從血肉靈泥軀殼中衝出,殷寶兒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那是!」
發現紀凡體內五層密密麻麻的暗脈釋放光華,上身肌肉鼓脹龍筋猿猛,站在雲團上的長裙少女真的震驚了。
「又開出一層暗脈嗎?」
殷寶兒覺得此時的紀凡,肉體充斥着爆炸性的強勁力量。
「呼~~~」
紀凡身形一沉,帶着下身的軀殼就向殘破山基墜落。
「隆~~~」
一方大地震動,眼見紀凡硬生生將岩石地面砸出一圓深坑,殷寶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由掩嘴一笑。
沒一會兒,待到紀凡從陽光難入的岩石深坑中出來,已然是收拾妥當,身上多出了一套布衣。
「吱吱!」
胖嘟嘟的小刺蝟,一扭一扭跑了過來,被紀凡抱起,在它小肚子的軟毛處撓了撓。
殷寶兒取出一個小葫蘆,不但喝了一些靈液,更是一併服了葫蘆中的幾顆光珠舍利,以補充碎涅之後對靈力的需要。
「你們看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離開了?」紀凡將小刺蝟放入腰包中,對遠處雲團上的兩名少女道。
「兩位碎涅引發的天劫實在驚人,不知道兩位師出何門,能否與兩位結識一下?」長裙少女笑着探詢道。
紀凡與殷寶兒隱晦對視一眼,但並沒有給長裙少女回應。
「兩位的修煉底蘊極為深厚,我在想,如果能夠同兩位結伴,或許大家能夠彼此幫助。」長裙少女說到後來,嫵媚而自信。
「火靈根挺厲害的,碎涅中期的修為,看這個自信的樣子,應該還有其它的手段,不過也僅限於此了。」紀凡打量了一眼長裙少女,在心中暗暗笑語道。
「寶女,你怎麼樣?」
紀凡沒有理會長裙少女,而是來到殷寶兒身邊關心問道。
「雖沒有達成目的,但是還好。」
殷寶兒一雙金睛寶瞳的光華收斂,略有感嘆給出了紀凡回應。
「差不多也該走了。」
殷寶兒示意天劫的動靜太大,留在這裏怕是還會有人來。
紀凡看了看山峰爆裂的一片碎石,旋即將飛舟放出。
「走了。」
跳上飛舟的紀凡,也沒有讓殷寶兒御寶飛行,待到她上來,兩人共乘一艘飛舟很快飛遠。
「跟上去。」
長裙少女對於紀凡的不理不睬,忍不住露出惱色向婢女道。
「不知進退。」
紀凡看到雲團在天空齊頭趕上,暗道長裙少女的小姐脾氣大。
「瞧不起我嗎?」
長裙少女隔空對紀凡笑問,帶給人咄咄逼人之意。
「太能耍嘴皮子了,說什麼彼此幫助,一旦遇到事的時候,她能做到嗎?」紀凡確實瞧不起長裙少女,在心中暗暗冷笑着。
不說不認不識的長裙少女,就算是藏土和以前的韓月,紀凡也沒覺得兩人會與他同生死共進退。
「你們是不是要去囚天山脈?」
對於紀凡駕馭飛舟行進的方向,長裙少女有着些許猜測。
然而,盤坐在飛舟中的紀凡閉着雙眼,根本就不理會長裙少女。
一路上,殷寶兒也在調息,穩定着碎涅初期的修為,同紀凡很合拍。
「三具石佛氣化,半生武人的軀殼也已經干碎,但我現如今的自身戰力,卻是前所未有的強,不論是肉身的蛻變,還是元嬰的靈力,都不是以前能夠相比的。」雙手結着青虛訣修煉手印的紀凡,默默感應着體內隱藏的澎湃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修為和戰力提升了的關係,紀凡甚至產生了憑藉自身實力,同生死境強者一較長短的豪邁。
駕馭飛舟向萬山之域的東南方飛行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到了玄陰山脈,站在雲團上的兩名少女還在跟隨,紀凡並沒有下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玄陰山脈還是一片荒涼殘破,由此可見當年的一場大戰,給這裏造成了多麼大的破壞!」殷寶兒向下方滿目瘡痍的荒原看去,小聲言語道。
「哪還是什麼山脈,當年的一場會戰,幾乎將所有的山都打平了,再加上地靈脈也為之消散,看樣子這裏已經成為了遺棄之地!」紀凡回憶起了,拜入玄陰宗所發生的種種。
「囚天山脈在萬山之域的東南角,咱們還得再飛一天。」殷寶兒忍不住流露出擔憂之色。
發現殷寶兒向着雲團上的長裙少女看去,紀凡大致上猜到了她的想法。
「怎麼,想通了?我可是好心同你們結伴,否則以我的實力,投靠任何一方勢力都會受到禮遇。」長裙少女將目光看向了殷寶兒。
「你是哪裏的修士?」
殷寶兒對長裙少女的出身,有着些許好奇。
殷寶兒覺得長裙少女,似乎不認得她和紀凡二人。
儘管這麼想有些自以為是,但殷寶兒覺得她和紀凡在萬山之域中,至少還是有些名氣的。
「我來自於地魔界。」
長裙少女給出的答覆,讓紀凡和殷寶兒兩人多少有些驚異。
「你可真敢說,現如今蒼巒州的正道強盛,對於異位面修士還是很警惕的。」殷寶兒對長裙少女提醒道。
長裙少女向着天空中看了看,笑容似乎隱藏着莫名的意味。
「嗡~~~」
紀凡駕馭飛舟加速,顯然是不想殷寶兒同長裙少女過多交流。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為什麼如此難以相處?之前你們渡劫的時候,我只是在遠處看着,又沒有對你們怎麼樣。」長裙女子讓婢女御雲連忙趕上,瞪視着紀凡道。
「別跟着我們。」
紀凡只是對長裙少女回了一嘴,不願與其交集。
「那個女修的火靈根,比韓月還要強!」看到雲團停下,很快落遠消失不見,殷寶兒對紀凡提醒道。
「靠人不如靠自己,她再強又能怎麼樣,難道在危機時刻能指望她不成?」紀凡只相信日久見人心。
「主子……」
青衫少女剛想說什麼,就被長裙少女雙眸的怒意打斷,不免跪在了雲團上。
「可惡的傢伙!」
長裙少女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無視,不僅有着受挫之感,更是極為憤恨。
「起來吧。」
長裙少女瞥了一眼跪在雲團上的婢女,拉長了膩聲,恢復了慵懶高貴之感。
「那兩個人應該是要去參加在囚天宗舉行的十魔道典,相信用不了多久,還會再見面的。」長裙少女平復情緒道。
「主子,輕易不能再提地魔界了,你真心待那兩個人,可他卻不識好歹,以後還是小心一些為好。」青衫婢女對長裙少女道。
「有實力的人,自然不會像常人一般,他有古怪的本錢。」被青衫女婢所扶的長裙少女,媚笑着言語道。
「有人!」
發現渾厚的金光從遠方飛來,青衫婢女有所警惕道。
「是金鵬。」
渾厚金光離得很遠,長裙少女雙眸散發的光輝,就已經看得很清楚。
「呼~~~」
巨大金鵬振翅飛行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到了雲團上兩名少女的眼前。
「不知這位仙子如何稱呼,為何停留在此?」身形瘦小的藏土站在金鵬背上,觀察着兩名女子積極交流道。
「我叫岑熙,她是我的婢女春芳。」長裙少女平淡笑語,目光卻看向了藏土幾人手上所戴的森羅戒。
「莫非仙子對我們森羅道感興趣?」
藏土發現長裙少女的注意力在戒指上,對她試探問道。
「之前我見到兩個人,其中一名女修也戴着這樣的戒指。」長裙少女笑着對藏土道。
「沒錯了,而且應該相距不太遠。」
藏土向着邊上的樊曉看了一眼,只有他的森羅戒,有着紀凡和殷寶兒的魂絲烙印。
「請問這位女道友,可曾看出二人的修為?」樊曉關切對長裙少女追問。
「兩人一同浴劫,都到了元嬰期。」岑熙對於碎涅的說法,有着少許不同。
樊曉與藏土並沒有驚訝,更多是感嘆蒼巒州崛起了兩名真正的強者。
「那兩個人也是我們森羅道這個修煉組織的修士,若是仙子對我們這個修煉組織感興趣,不知道願不願意加入我們?」藏土時刻不忘為森羅道招攬有實力的成員,有着邪意的臉孔,殷切對長裙少女笑道。
「看你們似乎挺有實力。」
長裙少女所指的,更多是藏土和樊曉的修煉根基,至於旬流舞,連連咳嗽的老者,則是不在她眼中。
「仙子這麼說,我可以認為是答應了嗎?」藏土取出一枚森羅戒,向着長裙少女彈去。
「為什麼沒有那兩個人的魂絲烙印?」接過森羅戒,長裙少女笑着撫了撫。
「原罪不太好相處,以後見到了,你可以讓寶女給你的森羅戒種下魂絲烙印。」藏土覺得眼前的長裙少女非常不簡單,如果沒有極強的手段,斷不會面對眾人這麼鎮定。
「原罪,寶女?」
長裙少女意識到是一個代稱,故意露出了好奇之色。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原罪的本名叫紀凡,寶女則是叫殷寶兒,在森羅道中,大家都是用代稱,你可以叫我藏土。」瘦小青年的說法,讓雲團上的青衫婢女,不免覺得森羅道是個陰暗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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