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窗簾再次拉上之後,陳旺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他知道這件事十有是蔣海洋自己那個混蛋外甥幹的好事,要說別人,他還不信,但是對於蔣海洋這個傢伙,自己這個做舅舅的是知道他的劣行的。
就在他十七歲那年,有一次年後到自己家裏來看他,舅舅和外甥的關係本來就應該是很好的,而且蔣文山又是副市長,所以陳旺海就很討好自己這個外甥,於是又是雞又是魚的,弄了一大桌子菜招待蔣海洋,可是不知不覺陳旺海自己喝高了,就回屋去睡覺了,哪知道在門外的蔣海洋居然借着酒勁對自己的老婆也就是他的小舅媽動手動腳的。
這件事也是在陳旺海醒了之後,自己的老婆告訴他時,他還不信,直到後來又有一次被自己親眼看見,這才相信這個外甥豬狗不如,可是現在想一想,如果自己真的將姐夫蔣文山拉進來,自己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頂多就是立功從輕處罰,但是再從輕也要判幾年,可是這幾年自己老婆孩子在外面怎麼辦,千萬不要相信所謂警察給你提供保護之類的,那都是浮雲。
紀委的兩個人開始輪流睡覺了,而他卻是一點都睡不着,想來想去,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將蔣文山揭發出來,但是現在悔之晚矣,蔣文山父子是不允許自己繼續活在世上了,只有死人才能讓他們放心。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窗外,悄悄起身。
「你要幹什麼?」其中一個紀委人員問道。
「噓,我想上廁所」。陳旺海指了指旁邊已經歪在椅子上的紀委人員說道。
於是陳旺海在前,紀委的人在後面,要看着他上廁所,但是這個時候陳旺海突然轉身,將身後跟着他的紀委人員推進了洗手間,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了門口,因為門外還有兩個人,所以屋門沒有反鎖,所以陳旺海得以推開門,在外面兩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沖向了走廊里。
這個時候坐着的人才驚醒過來,但是已經晚了,陳旺海已經跑出去十多米遠了,但是奇怪的是陳旺海並沒有往樓下跑,而是跑到了四樓,躲進了一個公共洗手間,無論門外的人怎麼喊,陳旺海就是不開門,雖然門不是很結實,但是紀委的人手裏沒有工具,所以一時間還真是難以打開,於是幾個人輪流用身體硬撞,在撞了幾下之後,廁所的門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可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樓下傳來一聲悶響,幾個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明白了什麼似得,於是這裏留一個人,其他三人都向樓下跑去,但是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陳旺海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跳下去的,頭先着地,當場死亡,沒有搶救價值。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既然候二是按照馬橋三的指使跟蹤康明德的,那麼馬橋三為什麼跟蹤康明德,這件事就要馬橋三自己來解釋了,可是這傢伙倒是會享受,居然跑到三亞去過年了,現在最棘手的就是想一個什麼辦法將馬橋三調回來,如果這邊過去人抓捕,一是時間緊,而且這邊也缺人手,還有就是到了三亞去哪裏找馬橋三,這也是個問題。
「丁局,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去三亞把馬橋三弄回來嗎?」劉振東問道。
「不行,那樣的話太冒險了,而且還要和當地的警方聯繫,很麻煩,再審問候二,看看他們內部有什麼事是馬橋三必須回來處理的,我們再做打算……」丁長生話沒說完,電話響了,是蘭曉珊打來的,丁長生掃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這個時候蘭曉珊打電話幹什麼呢。
「喂,蘭書記,有事嗎?」
「陳旺海死了,我剛剛接到報告,正趕往現場,你也過去看看吧,具體情況到了再說吧」。蘭曉珊聲音很低沉,看得出,陳旺海的死給她打擊不小,本指望着能撈一條大魚呢,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而且蘭曉珊已經決定天亮即向市紀委匯報呢,可是陳旺海一死,蔣文山的事情好像是沒有任何的抓手了。
接到電話,丁長生也是一袋,好好的怎麼會死了呢,一直到蘭曉珊掛斷電話,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這裏你先處理一下,我出去一趟,問一問剛才我說的問題,等我回來再做決定」。丁長生向劉振東吩咐道。
說完丁長生就出門走了,開車到雲海賓館並不遠,所以不但十分鐘就到了,但是丁長生到的時候,蘭曉珊已經到了。
「蘭書記,到底出了什麼事?」丁長生問道。
「你看看吧,從四樓的廁所里跳出去的,頭着地,當場死亡」。蘭曉珊指了指不遠處幾個人圍着的一個圈道。
看樣子蘭曉珊已經看過了,丁長生走到那個現場邊,雖然院子裏還停着一輛救護車,但是醫生宣佈沒有搶救價值後也沒有離開,待會領導決定了肯定是要將屍體拉走的。
丁長生蹲在陳旺身邊,抬頭向樓上看去,別的窗戶幾乎都有防盜網,但是唯獨這個公共洗手間沒有防盜網,可能覺得誰也不會到洗手間裏偷東西吧,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從洗手間裏是可以出來的,丁長生拍拍手,感覺這件事很蹊蹺,昨天的時候蘭曉珊還很信誓旦旦的說陳旺海要揭發蔣文山,但是不到一個晚上,主要的當事人居然死於非命,這不能不令人感到費解。
「蘭書記,丁局長,這邊有情況,你們過來看看吧」。看門的保安跑過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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