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青雲梯 106

    丁長生雖然在鄉下時誰都不怕，而且牛逼吹起來哄哄的，但是到了上海這樣的大都市裏，特別是和楊鳳棲一起出現在高檔的餐廳里，他就覺得自己到處都不合適，一點都放不開。

    「我說，這裏太高檔了吧，我不習慣這裏的環境」。丁長生很小心的扯了扯身上的高檔西裝，對楊鳳棲說道，這套西裝和腳上的鞋子都是楊鳳棲新買的，目的就是要帶他來吃這家法國西餐。

    「這裏是高檔，但是和你比起來，這些算什麼呀，這些洋鬼子，你只要給他錢，什麼服務都可以，但是你是用錢買不來的，而且我這個人記仇也報恩，但是恩怨分明」。

    「那你給我買衣服和請我到這麼高檔的地方來吃飯就是為了報恩？我說，這沒必要吧」。

    「這裏安靜，一直以來我都不敢問那件事，這裏沒人會打擾我們，你能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需不需要我找找關係幫你疏通一下」。

    「沒必要，那樣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更讓人覺得這裏面有事，所以這件事你千萬不要插手，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更不想將你拖進來，我相信，我命大，走看瞧吧，我一定會沒事的」。

    楊鳳棲笑笑，招招手，一個高個外國女郎過來了，手裏草看菜單，令丁長生沒有想到的是楊鳳棲的外語非常好，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丁長生一句話沒聽明白，然後女郎直接回去上菜了。

    「沒想到你還會外語？」

    「沒辦法，整天和外國人打交道，不會外語怎麼行，其實，你也要好好學習一下外語，如果哪一天你真的不想做官了，可以過來幫我，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配合的很默契的」。

    「那當然，我們一直配合的很默契，不是嗎？特別是後入式」。丁長生一邊擺弄看手裏的刀又，一邊低聲笑道，楊鳳棲聽到丁長生居然敢在如此高雅的餐廳里調笑自己，儘管心裏很是渴望，但是還是有點害羞，桌子底下不聲不響的踩了丁長生一腳。

    與其說這頓飯是在吃飯，還不如說是丁長生在學習西餐的禮儀，一頓飯的功夫，都是楊鳳棲在指導丁長生如何使用刀叉，急的丁長生差點高喊：「小二，拿雙筷子來，再來點蒜泥」。吃牛排哪能沒有蒜泥呢。

    「真他媽的累死了，以後再也不去吃西餐了，不行，我得泡碗方便麵，沒吃飽」。回到酒店，丁長生一下子躺在了大床上，楊鳳棲邊脫外套邊笑。

    「哎呀，起來，進門要先把衣服脫下來掛到衣架上，一來呢，可以保證不會把衣服弄皺了，二來可以社絕外面的灰塵病菌弄到床上了」。楊鳳棲一邊教育丁長生，一邊把他拉了起來。

    「管這麼多，像我媳婦似的，怎麼着，真想嫁給我？」

    「你說呢？」楊鳳棲媚眼如絲的看看丁長生。

    「那個啥，你聯繫的那些水果販子什麼時候來？」

    「不要轉移話題，我和你說正事呢」。楊鳳棲臉一板說道。

    「我說的也是正事啊，我來的時候看過那些老百姓的梨，要是再不賣，估計真的會爛在家裏了」。

    楊鳳棲白了丁長生一眼，見他始終不往這個套上鑽，她也沒有辦法，前幾日父母就開始催了，說是要安排相親，所以這幾天她感到壓力很大，但是她想丁長生答應，那樣就會幫她永遠守住那個秘密，可是她也知道，要讓自己的父母接受這樣一個人，那真是千難萬難。

    「周老闆，嘗嘗我們帶來的樣品，要是覺得合適，我們歡迎周老闆去我們那裏收購，要是覺得不合適，也不要緊，我們就算認識了，就當是交個朋友」。再怎麼說丁長生也在社會上混了一年多，再加上在警察隊伍里濫竿充數了那麼長時間，再加上臨來時楊鳳棲的耳提面命，所以說起話來還是有板有眼的，連在旁邊看着的劉香梨都忍不住讚一個。

    「丁老弟，看你這麼年輕，怕是還沒有畢業吧」。周正浩邊說邊看看丁長生手裏的一把尖刀上下翻飛的削梨，這一手丁長生是跟着周紅旗學的，周紅旗手裏始終握看一把小型水果刀似的東西，他見過她削梨，就是這個動作，很是好看，一個梨削完，梨皮都不帶斷的，這不是很容易做到的，因為梨皮很脆，很容易斷。

    「我現在是我們那裏梨園管區的主任，管着這個梨園村，沒辦法，今年收的太多了，而且是和北京農科院首作改良的項目，誰也沒有想到會增產這麼多，所以只能是上街叫賣了」。

    「嗯，吃起來很不錯」。周正浩不是水果販子，他是一家大型水果原汁的生產商，主要是經過提煉，將水果原液供給各個果汁廠商，然後他們再勾兌，所以他整天就是研究這個水果的合水量，這個梨吃起來果然是滿口生津，在人的口中生成很多的汁液。

    周正浩絕對是個內行，吃了一口就覺得不一樣，於是將果盤裏的另一半遞給了身邊的一個跟班，那個跟班根本沒有吃，而是打開了身邊的一個箱子，裏面林林總總放了很多的儀器和試管，看樣子這是要現場做化驗。

    「這梨吃起來不錯，叫什麼名字」。周正潔問道。

    「留香梨，取存齒留香之意」。其實這梨哪有名字啊，這只不過是試驗品種，還沒有取名字，於是丁長生轉臉看了一眼劉香梨，直接命名叫留香梨了，劉香梨欲言又止，但是沒敢吱聲。

    「嗯，好吃，名字也好」，這個時候周正浩的助理已經將化驗數據貼耳報給了周正潔。

    「嗯，楊小姐，我可以買一批，但是我最多只能要三十萬斤，可是你許諾給我的那筆投資要儘快到賬啊」。

    「你放心，回頭有人去你那裏考察，程序一過，我立馬打款」。

    「好，我信得過磐石集團的少掌門，今天先把合同簽了吧，8毛錢一斤如何？」周正浩看着丁長生問道，他看得出來，這個人別看年輕，他能做主。

    「不瞞您說，我來的時候是想賣一塊二，既然您是楊小姐下一步的投資對象，那就一塊一吧」。丁長生說了個價，周正潔臉上很為難的樣子。

    「小兄弟，這樣吧，我們各讓一步，我明年從你那裏訂購五十萬斤，但是這一次九毛錢一斤，你看怎麼樣？」

    「好，盡然周老闆這麼爽快，就定九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