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下點點頭,對林春曉說道:「你看,我路上說了吧,你還不信,這傢伙是個死腦筋,認準了的事一根筋,不會輕易回頭的」。
丁長生搖頭說道:「我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在醫院裏住着,警察剛剛撤了幾天,被綁架,我提着錢來贖人,他們出了車禍,證人死了,她妹妹也死了,我當時說過,一定要給她一個公道,現在看來,難了」。
丁長生說這話時,神情悲戚,讓司南下和林春曉看了都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面的話題了。
丁長生接着說道:「要說我這次重新回到體制里來有多大的夢想,那真是抬舉我了,我只是覺得吧,這幾年在外面經商,我就算是賺再多的錢,分給那些貧苦的人,也只能是救他們一時,救不了一世,但是在中國,你們信不信,唯有當官,才能最大限度的改變治下的老百姓的生活,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途徑再比這有用的了,你們信嗎?」
這話說的司南下和林春曉一陣凜然,他們不知道丁長生回來到底是什麼目的,路上林春曉和司南下還在說這事了,丁長生在外面花天酒地習慣了,這一下子回來能適應的了現在的生活節奏嗎,現在他們信了,丁長生回來是有目的的,所以,他們才感到驚訝。
而且丁長生說的這話,是高調嗎?是,但是聽起來又不是,這讓人不得不想起他們剛剛進入到仕途的時候,那時候的宣誓,那時候背黨章,現在到底有還有幾個人記得。
官場,也是名利場,職位的高低意味着權力的大小,每個人都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哪還有人停下來想一想自己當初是怎麼宣誓入職的,恐怕人們都很忙,沒工夫想這事了。
所以,丁長生這番話,讓司南下和林春曉都是一陣凜然。
「你小子這是怎麼了,幹了幾天紀委和反貪,政治思想覺悟也上去了?」司南下想緩和一下氣氛,說道。
「可能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現在在其位,就得謀點政,再說了,我那個證人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了,這樣不行,絕對不行,誰答應我也不會答應」。丁長生斬釘截鐵的說道,也是以另外一個方式回答了司南下和林春曉自己不能來白山的理由。
「好吧,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也是白山出去的,我看着你現在為難也是想幫你一把……」司南下話沒說完,丁長生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蘭曉珊打來的。
本想掛掉,但是又一想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萬一有事呢。
於是歉意的笑笑,說道:「我,接個電話」。
司南下點點頭,丁長生拿起手機出了門。
「喂,什麼事?」丁長生問道。
「你在哪,快回來吧,出事了」。蘭曉珊說道。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丁長生問道。
「甄綠竹死了,被人勒死在了一家飯店裏,警方正在調查呢」。蘭曉珊說道。
「你說什麼?」丁長生震驚的電話差點掉到了地上。
「甄綠竹死了,被人勒死的,現在警察正在調查,現在湖州市傳的沸沸揚揚,怎麼辦?」蘭曉珊問道。
「這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警察有的忙了,現在有兇手的下落嗎?有沒有目擊者」。丁長生問道。
蘭曉珊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我糊塗了,遇到案子還以為自己是公安局長呢,好了,沒事了,這事有的陳漢秋忙了,據說邸坤成也傻了,都沒回家」。
「出了這麼大的事,唉,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盯着公安局那邊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什麼消息出來」。丁長生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嗯,我在白山,明早回去」。丁長生說道。
掛了電話後,他在外面想了好一會,都忘了回屋了,直到司嘉儀出來叫他,他才醒悟過來。
「出什麼事了?你的臉色不太好」。林春曉問道。
丁長生本不想說這事,但是看到司南下也投過來探尋的目光,不說不合適,於是,說道:「邸坤成的老婆死了,據稱是被人勒死的,至於是上吊還是勒死的,現在還沒定論,湖州市委亂成一鍋粥了」。
「怎麼會?」司南下震驚的問道。
「是啊,我也不信,但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打來的電話,她原來是市局裏的,這事錯不了,估計要亂一陣了」。丁長生說道。
「湖州的治安一直都不好,你在的時候湖州的治安最好,現在不行了,所以這樣的事還是有可能發生的,只不過行兇者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否則的話,應該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司南下說道。
「邸坤成最近和她老婆的關係不是很好,我這話也就是在各位領導面前說一下,我這個證人的妹妹曾是邸坤成的情。人,但是後來離奇的因為車禍去世,兇手至今沒找到,這就夠離奇了吧,後來我這位證人舉報邸坤成,但是在我來到湖州見這位證人時,證人在家裏被人拍了板磚,精神失常,這一切都好像是有人在操作,但是這個人是誰,一直找不到」。丁長生說道。
「還有這種事?」司南下皺眉問道。
丁長生點點頭,甄綠竹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因為和甄綠竹的關係,使他在對付邸坤成時畏手畏腳,失去了很多機會,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甄綠竹,南雅寧可能也不會死。
所以,現在甄綠竹要是真的死了,對丁長生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是誰殺了甄綠竹,這讓丁長生百思不得其解,甄綠竹是很謹慎的女人,怎麼可能被人這麼容易的就給弄死了呢?
「是啊,當時李書記見到了舉報材料,也認為這件事性質惡劣,不但是邸坤成的德操問題,還有違法犯罪,這些可都是大問題,但是到了湖州後,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簡單,一道坎連着一道坎,一個坑連着一個坑,我是舉步維艱,尤其是他是市委書記,我又沒權力查他,只能是從其他途徑下手,現在來看,還是晚了」。丁長生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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