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仍由疑惑,大哥他,怎麼會?那晚他與我作辭時還是十分清醒的,根本就沒有醉酒,難道他與明嫣,也是情難自禁麼?這也不會,大哥對明嫣根本沒有動情。而明嫣心高氣傲,雖然屢屢纏着大哥,但也應該沒有到想要嫁他的地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木大哥,你回去可有要緊事麼?」「沒有,只是出來的久了,想見父母兄弟罷了,再說婉兒,我只想早日與你成親。」「木大哥,你爹爹娘親,要是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放心吧,婉兒,我會想辦法的,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唉,婉兒,你什麼都不要管,只管開開心心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就好了。」說完他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木大哥,我不想回去,我還想再待些日子。如果你有要緊事,你先回去吧。」「婉兒?」他錯愕的表情。該怎麼跟他說呢?告訴他我不想參加大哥的婚禮?
「那我也不走了,我遣人送信回去,只說在這裏繼續考察金礦。」「考察金礦?」這會輪到我錯愕了。「婉兒,我這麼久不回去,有許多事情已擱置下了,這倒也沒什麼,只是我已許久未與父母謀面了。」
想來他真是個孝子,三言兩語的總是提到父母。我低了頭:「那我陪你回去吧。」他握着我的手:「傻丫頭,我們的日子還長着呢。等我們成了親,我總是要抽空陪你出去玩的。」原來他以為我只是想要在這裏玩。
可是他那裏知道,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任何牽絆的,一直在一起。一起靜靜的守望着,度過每一個美好的白天和黑夜。
可是他,又那裏會知道這一切?
同他一起歸京,一路上我垂頭喪氣的,半點精神也無。小白龍仿佛也感染了我的心緒,腳程也變的極緩慢了。小白龍,你就慢慢的走吧,能多捱一刻是一刻,讓我和木大哥再多過一點這美好的時光吧。
夜裏到一個大鎮上投宿,那店小二顯然將我們二人當成了夫婦,毫不客氣的只安排了一間上等的客房,我和木大哥也都未做理會。
胡亂的吃了一點晚餐,我自去歇息,而木大哥也默默的打了地鋪和衣而眠。一夜輾轉,卻那裏能有睡意?好不容易挨到半夜,估摸着木大哥已睡熟了,忙悄悄的披衣起身。
偷偷溜了出去,這裏離京城應該不會太遠了。我還是找最近的寺廟躲上一躲,等過了大哥的婚期再回去吧,到時候再想辦法去找木大哥。當然,最要緊的是先做通大哥的工作,只要他肯幫我,爹爹那關應該就比較好過。然後再跟木大哥好好解釋清楚,想來他也不會怪我吧。
至於姑父姑母那邊,可能只有我親自出馬了,就說木大哥是孩兒心之所愛,孩兒今生非他不嫁了,雖然他們有心將我嫁與晉王,但畢竟這件事還尚未定下來,因此他們也應該不會特別為難吧。如果可以,姑父姑母親自為我賜婚,那就更好了。
牽了小白龍出來,那店小二一臉驚訝的望着我:「夫人,你這……」白了他一眼,給了他一錠碎銀子向他討了一盞薄紗燈,上了馬自去。
夜色正濃,我穿的有點單薄,七八月的黑夜也有絲絲涼意,不敢讓小白龍走的太快,借着薄紗燈發出的微弱光忙,依稀辯着道路往來時記憶中的寺廟走去。
突然,小白龍腳下一凝,停住了腳步。我忙躍下馬來,借着紗燈查看:前面竟是一片水池。怎麼會這樣?難道我走錯了路麼?可是我明明辨好了方向的呀。無奈,看來只有等天亮再走了。還好小白龍機靈,也不知這水池有多深。
「怎麼不走了?」這聲音,我又是驚喜又是惱怒。原來他一直跟着我麼?怎麼我一點都未察覺。
「木大哥,你,你沒睡麼?」打了個寒噤,驚喜已佔據了我的大腦,責備的話語便一句也沒有了。「婉兒」他抱着我,一股暖流迅速傳遍了全身。「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但你為什麼要偷跑出來?夜裏這樣涼。」
將頭靠在他胸前,眼淚又滴落了下來,我想一定是太冷了的緣故。「婉兒,唉,你別哭,唉,也都怪我,一心只想着回去,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陪你多待些日子吧。」見我依舊落淚,他的唇又尋了上來。
「啊——」一陣大痛,不知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怎麼了,婉兒?」「木大哥,有,有蟲子。」「蟲子?在那裏?」他伸手來抓我。「撲通」感覺自己滑進了池子裏,他也跟着掉了下來。
等他將我拖出水池,我們倆皆已凍得全身發抖了。紗燈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熄滅了,他找來了兩根枯枝和石頭,倒騰了半天總算點燃了火。從包袱里取出乾淨的衣服換上,感覺總算恢復了一點氣力。
「木大哥,對,對不起。」「婉兒。」他有些愛憐的抱着我「答應我,不准再離開我了。」「嗯,好,那你什麼都得聽我的才行。」「好,好,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聽你的。」
「哎喲」又有什么小蟲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怎麼了,啊——」看來木大哥也被咬了。「婉兒,是,是火蟻,快脫掉衣服。」「什麼?」來不及思索 ,也不知是他幫我,還是我自己脫掉了衣服。
「上馬!」小白龍帶着我們一路飛奔,也不知走了多久,發現他用一件衫子裹着我們兩人,而我自然是與他肌膚相親了。感覺自己的臉、脖子、滿滿的瀰漫着全身也發燙了,他只顧催馬,似乎毫無察覺。
待小白龍在一片草坡中停下來,竟發現這裏又有一片向日葵花海。只是這裏的向日葵已全部都開了,一大朵一大朵練成一片,在漆黑的夜裏也能感覺那金黃的光芒。
四周都是小花清新的香氣。「婉兒。」將我抱下馬,木大哥已是氣喘吁吁的了。「你沒事吧,那火蟻咬到你那裏了?」說完伸手來摸。「啊?木大哥。」忘了此刻我們都是赤身了麼?
「啊,婉兒,我,我去給你拿衣服。」「嗯,好,木大哥。」他卻並未起身,我感覺到他呼吸的急促,整個人已被他抱緊,他的唇也迅速的纏了過來。「木…..大…..哥」我囈語着,感覺自己已無法呼吸……
有深深的疼痛傳來,「啊,木大哥——」狠恨的咬住了他的肩頭。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婉兒,婉兒」他一直在我耳邊夢囈般的呼喚……
睜開眼來,陽光已灑滿了全身。
身上已穿好了衣服,卻是木大哥的。是他幫我穿的麼?臉又紅了。「婉兒,你醒了麼?」原來自己一直躺在他懷裏,他就這麼傻傻的抱着我,也不知坐了多久。嬌羞的閉上眼,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婉兒,你,還痛麼?」我更加嬌羞,才發現自己的身子竟還真的十分疼痛。「對不起,婉兒。」他輕輕的輕吻我的唇,脖子,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吻下去,我感覺他的呼吸又急促了起來,忍不住全身發顫,卻也未去拒絕。
我不是一直想做他的妻子麼?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想做他的妻子,不是麼? 無論怎樣,我也要想盡辦法與他成親,只要他願意。不,就算他不願意,我也是一定要與他成親的,他,逃不掉了!
這一次,他極溫柔小心,感覺疼痛感稍微有點減弱……
再次回到昨晚的客棧時,已是傍晚時分了。那店小二一副瞭然的笑,難道他以為我們是倆夫婦吵架了麼?
在這客店裏接連休息了數日,木大哥為我裁剪了新衣,添置了幾樣簡單的首飾,除了吃飯和偶爾閒逛,我們一直都膩在一起。
「婉兒,你很像一個人。」有次他倚在窗邊看我梳妝。「像誰?」我立刻問,自己也感覺自己濃濃的醋意。「嗯,細看也不像,你比她好看的多。」「真的嗎?」「真的,我的娘子,誰還會比她更好看呢。」他的回答總算讓我滿意。
讓他替我畫眉,他竟畫得十分的順暢好看。「木大哥,你是不是經常幫女子畫眉?」「什麼?我第一次好不?你不覺得我是個天才,無論做什麼都是做的最好的?」看着他一副自戀的樣子。「哼,我才不覺得呢。」
「真的不覺得?」他一把抱了我。「木大哥,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你已是我娘子,你說我幹什麼?」他一邊動作一邊在我耳邊囈語:「你剛才說錯話了,我要好好懲罰你才好。」「我,我說錯什麼了?」「記得叫我相公,不准再叫我木大哥。」「嗯,好,木……相公。」……
客店裏的桂花開了,滿院的香氣。木大哥找店家討了些來,手把手的教我做了一個小小的香囊。看了我的手藝,他總是免不了大呼小叫:「天啦,婉兒,你從來不做針線嗎?」臨了又嘆:「唉,早知道,我少練點武,隨便怎麼學點,也比你強啊。」見我有些惱了,慌忙賠笑:「也是,做我的娘子,那裏需要做什麼針線,有的是丫鬟婆子代勞,你還是好好的歇着,只管幫我多生幾個兒子才好。」
「不准你用別人做的東西!」「好好好,以後除了老太婆,其他人做的東西我一律不要。」忍不住笑。
待香囊做成了,他十分鄭重的掛在腰上「娘子,這可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以後你就永永遠遠跟着我了,再也跑不掉了。」我怎麼會跑?我只害怕你跑了呢。
中秋已過,我也十分的想家了。想着中秋我不在,不知爹爹和大哥是什麼光景?好在家裏剛剛辦了喜事,新添了大嫂,他們也不會太過寂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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