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頭蛇的速度很快,中午的時候就把人找出來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夏日的午後,遠處的蟬鳴聲起起伏伏,陽光透過窗戶悄悄溜進室內爬到貨架上,帶來燥熱和煩悶。疲憊湧上心頭,丁一昏昏欲睡。
石誠走進供銷社,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小丫頭臉頰微微透着紅,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她蔫頭耷腦地站在櫃枱後面,兩眼迷迷瞪瞪地望着前方,全然沒有往日裏的活潑勁。
「為人民服務,要買什麼?」顯見還在跟周公打架,沒認出來人。
石誠不由得有些好笑,脫口而出,「水壺。」
丁一身形未動,只右手輕輕往下一摸,準確地找出綠色水壺,拎出來放在櫃枱上面。
業務可謂相當的熟練。
「五毛。」
「一身紅找到了。」
話音剛落,丁一咻地一下睜大眼睛,猶如打了雞血,轉身就往主任辦公室跑。
「主任,我要請假。」
主任正在品茗,猝不及防的被嚇一跳,「咳咳咳……咳咳咳……」漲得臉紅脖子粗,嘴邊的茶水借着衝力越出茶缸,四分五散落在外面的世界。
好一會才平復過來,放下茶缸,濕了半邊臉,抹抹嘴語重心長的道,「小丁吶,又有什麼事,別老一驚一乍的。」
可憐他的好茶,又被糟蹋了大半,剩下的小半里有口水噴進去了。
是倒掉還是喝掉呢?
倒掉,有點心疼,有點浪費,有點捨不得。
喝掉,有口水,不過是自己的口水,但還是口水。
「主任,我要請假,找到那個襲擊我的一身紅了。」
「那個神經病?」主任詫異不已,暫時忘掉茶水的選擇。前幾天聽丁一說定要把人揪出來,他壓根沒放在心上,也打心眼裏不信,茫茫人海到哪兒去找,除非一種可能,「他又穿了一身紅揍別人啦?」
丁一很不滿,「什麼神經病,人家是個正常人。」
「腦袋沒問題?那他幹啥打你?」主任一頭霧水,怪事咋都讓小丁遇上了。不過,那人真的沒問題?
丁一兩手一攤,「所以我才來請假,去問問清楚。」
主任擺擺手,「趕緊去吧。」
丁一一秒都不耽擱,飛快地跑去和石誠會合。面不紅氣不喘,急切的詢問,「人在哪兒?」
「他自己家,我帶你去。」
「行。」
供銷社外面,一輛二八大槓的自行車停在門口,余大爺坐在樹下遙望着它。
石誠右腿輕輕那麼一台,人輕輕鬆鬆的坐上去,兩手握着手把,兩腳撐在地上。
「坐……」
還沒等他說完,丁一已經穩穩噹噹地坐在後座上了。她是半點不矯情,滿門心思只想抓住人。
「好啦,可以騎了。」
石誠人高腿長力氣大,托個人輕輕鬆鬆,還有精力關心其他問題。
「辣椒水你自己配的?」
「啊?哦哦哦。」丁一含糊其辭的回答,趕緊轉移話題,「一身紅怎麼被你逮住的?」
「他眼睛發紅不停的流淚,又咳嗽不止,叫喚臉上燒得慌,家裏的父母嚇壞了,帶他去醫院檢查,走到哪兒嚷嚷到哪兒,着人一打聽就問出來了。」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道道通。」
「配方你從哪兒弄來的?」
「姥姥給的。」空間不就是姥姥給她的,這麼說,不算假話。
「醫生說,辣椒再多點後果不堪設想,少了不會有那麼大反應。這個度,你把握的挺好。」
「呵呵……」丁一心怦怦跳,石誠可不是丁榮發,人鬼精鬼精的,一言不對都能讓他挑出錯,還是少說為妙。
「你……」
「哎呀,看路。看前面小心騎車,別三心二意。」丁一快速打斷石誠,中斷未盡的話題,再說下去她真擔心漏嘴。
石誠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是不願說還是有問題?
不過,他很快沒時間想了,自行車左拐右拐,成功抵達目的地。
丁一跐溜一下下車,指着面前的房子問,「是不是這家?」
「嗯。」
石誠停好車子,再加一把大鎖,等他轉身的時候,丁一已經躥到人家堂屋門口了。害怕她衝動行事,他趕緊跟上。
丁一心中的滔天怒火在即將見到人的那一刻意外地平息下來,她要好好瞅瞅,到底是個啥樣子的傻蛋被林氏兄妹耍得團團轉,去害她這個無辜的人。
順着房間裏傳出的咳嗽聲,她終於見到對方的廬山真面目。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平平無奇的一個人,屬於丟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那種。
田柱子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啊流,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瞬,瞳孔咻地睜大,眼眸里全是驚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縮。
丁一冷笑,看來還認得她。不錯不錯,記憶力深刻。
「哎,你是誰,跑我們家來幹什麼?」一位婦女端着碗慌張張地跑過來拉扯丁一,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心裏直犯嘀咕,咋像是來鬧事的。
丁一扒掉袖子上的手,指着田柱子冷冷的道,「這是你兒子吧?他認識我,你問他我是誰?」
田母半信半疑的望着兒子,「柱子,她是誰?」
田柱子連連搖頭否認,目光躲躲閃閃,「媽,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我?」丁一冷笑,轉身正對着田柱子,一字一頓的提醒,「辣椒水的滋味好受不?」
「啥?是你乾的?好哇,我沒找你你倒找上門了。」
田母一聽辣椒水就炸起來,嗓門又尖又利,又一把拽住丁一的胳膊,讓她和自己面對面。
「我說你這個女娃子,心咋這狠,你曉不曉得,我兒子差點瞎了。你今兒不給我個說法,別想出我們家的門。還有柱子的醫藥費,一分都別想少。」
丁一表情冷冰冰的,認同的點頭,「你說得對,沒有說法,我絕對不走。」想善了,門窗都沒有。
田母兇狠地盯着丁一,極力忍住才沒把人撓個滿臉花。
「你為啥噴我兒子?」
「那要問你兒子呀?他為什麼打我?」
「你放屁,我兒子好端端的打你幹啥。」
「不都說了,讓你問你兒子,我不也正在向他討說法嘛。」
田母見她說得篤定,也有些不確定起來,「柱子,快說,你沒打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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