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飛向青松山飛去,越飛,體內越瀰漫出一股古怪之意,這凶吉嬰符可是非常靈的,是爺爺給自己的保命法寶之一,只要對自身有危險,心頭必會有古怪之感的出現。江逸飛眉頭一皺,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慢。毫不遲疑,玄戒閃出一塊上品元晶,飛劍的速度再次暴增,瞬息間便到達了一瞬千里之速。幾分鐘後,他便衝進了青松山的山腹,用幻靈藥水!幻靈藥水的效果極為強大,可以破除一切幻境。在山腳處將土遁符用元力點燃,一眨眼便到達了山巔之上,「爺爺,我的凶吉嬰符有動靜了。」江廉山接過嬰符用元力貫入,好久一會兒,江廉山臉色一寒,才說:「有兩個白家內門執事追你,不必擔心,給,這個冰靈根給你,煉化後有固本培元的效果。」一陣柔和的靈光散入,將江逸飛送入了洞府之中。
斬情道,江某人已經悟透,感悟友情,以意為念,以念起情,以恩施惠,以念成愛,白離,你好狠毒,在白家和江家感情深摯之時以悲入神,親手滅族。歷盡無盡痛苦,斬卻友情,看似有情,實則無情,而六情斬盡,則修為踏入陰陽境,狠毒之道,莫過於此。老夫便在此處做個了斷,這兩個人我就收下了。
兩個白姓的中年族人已然到了,青松山卻硬是無影無蹤,二人大驚,突覺四周一片白霧蒙蒙,儼然便是一個小型幻陣,過了不多時,二人鎮靜下來,雙手一推,頓時自由射出一道白色霧氣,與大陣撞擊在一起,可是,沒有絲毫效果,一個小型的幻陣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大型幻陣!二人對視,不禁露出一絲苦澀。這明顯不只是一個江家余族之所,而是一名強大存在的住所。
「撤!」二人沒有多想,雙手結印,似乎在準備着什麼秘法。可沒等他們結成手印,天空突然陰沉下來,一名老者如閃電般出現在二人面前,「白家的小伎倆,你難道認為這還能難倒老夫!」雙掌撫霧,一股股深青色水汽將白家的兩名內名執事包裹的結結實實,輕描淡寫的一撫,兩名金輪境的強者就輕易地被鉗制不動。
「扭坤!轉!」兩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辯的速度迅速晶體化,縮小,化作一方散發着淡淡元氣的中品元晶,江逸飛轉動着手中的鳩望筒,口中嘖嘖稱奇,「爺爺這招不錯,以後一定要學來。」江逸飛還不怎麼明白殺人的後果,此時也只是隨着內心的情感說笑。
「金輪期的身體果然不錯,不過需得是死後半個時辰內才能凝元,老頭子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江廉山右手閃動,將元晶切成四四方方的三百塊,然後遞給了江逸飛,「當零花錢吧!」「爺爺,謝謝!」江逸飛高興的接過,自己又去煉脈了。
遠處,白胖子肥肉一顫,頓感大事不妙,左手從儲物袋捏出兩枚生命玉簡,上面本是亮晶晶的印記,此時卻是蹤跡全無。大胖子手足不捷,但好歹爬上了一匹獅,趁夜走了,一股黃白之物從獅腿上流下,竟是嚇尿了。
晚上,江逸飛幾近入定,卻始終心慌神亂,看見爺爺大展神威,心緒久久不能平定,爺爺莫非已經到了金輪境內麼?怎麼這端厲害。不錯,爺爺一定進入了金輪境。爺爺說我天資聰穎,再有十年必能達到金輪之境,我豈不是可以有如此大神通!我一定要勤加練功,十年太久了,我要五年達到。
殊不知,這次衝動卻使他幾乎鑄成大錯。因為急於速成,他幾乎墮入魔地,此時去說,卻太過早了。
江廉山看着眼前的圓鏡,那個姓白的胖子正翻身上馬。江廉山撫了撫自己並不太長的鬍子,一個人在黑夜中顯的格外落寞,「罷了,此戰已不可避免,這也是我的宿命,十餘年的飄泊,老夫早已嘗夠,此後,便讓逸飛去歷練吧,只有他真正進入陰陽,才能重振我江家。老夫殘魂看着他長大,此生也不虛矣,也是時侯告訴他一些事了。」
第二天,雲淡,風輕,祖孫二人倚在山亭上,顯得格外親密,宛如夕陽中的鄉村農家,但無盡的雲霧卻打破了這份平衡。
江逸飛原是不怎麼用功的,今天卻興沖沖的說自己打通了三十六條大脈,算起來,已打通了七十三條大脈,離一百零八條已經不遠,看來這是冰靈根的功效
江廉山並沒有說什麼,在他看來,這再也正常不過了,也將江逸飛摟在懷裏,開始述說那一段苦澀的往事。十年了,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低沉過,聲音的顫抖中藏不下任何虛言,二十三位大神通者,更有白家的坐鎮,江家一夜之間毀於一旦,當然,那一夜,也是荒唐的,沒有一個人開戶防禦和反攻裝置,江家人沒有利用任何器械,如同普通家族一樣灰飛煙滅。
防禦裝置,是有自毀程序,江廉山並不擔心,但他恨呀,恨自己的失職,他竟然自大到派遣所有族人去恭賀,機械旁,冷清清的。所以他無顏見黃泉下的大哥、二哥,只盼能夠教好逸飛,,如今,便用自己的肉體去償還自己的罪與惡吧,只要靈魂還活着,自己便還能教導他。
「孩子,你是江家逸字輩人,說起來,你當叫我一聲三伯。不出我料,他們必定會來,三天後,我便送你離開。」
江逸飛默默地走了,江廉山也離開了,他來到了一個山洞內,這裏是他的最新成果,寄魂戒。三十枚極品元晶與一枚寄魂戒,也就是所有材料。他坐了下來,老化的身子頗有些蹣跚,他沒有動,心中卻淚如泉湧,從小,到大,一件件事,細節,成就,挫折,二百餘年的人生,他感到心靈無比的寧靜,白家、鷹吻、羅仙門……一個個名字從心頭流過,他出奇地沒有一絲憤怒。
「肉身,皮囊而已!」
一枚銀針從天頂門處紮下,江廉山只覺得全身顫痛,似蟻出巢穴,又如天火焚身,做此事情,必有大毅力之人,手起,針落,一股幾近透明的一寸小人兒緩緩從天靈蓋透出,滲入到那已為自己準備好的寄魂戒中,此時,江廉山肉身中只餘一魂,一魄。不言,不語,拾起那精緻如同婚戒一般的戒指套在左手,如同幽靈般向遠處奔去,左手詭異一動,洞穴悄然坍塌。
大開殺戒吧!
江廉山向來是「靦腆」的,但他仍沒有忘記給江逸飛留下一段寶貴的資料,法寶什麼的,他不缺,缺的是煉器之法。
宛如傀儡,江廉山邁着緩慢的腳步走向江逸飛的屋子裏面,早已警覺的江逸飛狀如獵豹般向門外轟出一拳,煙塵散去後,面前卻是自己的爺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大難即來乎?看到爺爺漠然的臉色,心中不由湧起酸澀之感。
江廉山依舊沉默着,僵硬地向他招了招手,轉身向山中踱去,江逸飛急忙趕上,向山的中心,那個神秘的爺爺從不允許他靠近的地方走去。
漆黑,一片漆黑,腳面上似乎有些積水,這是一個地洞,兩邊的石壁是濕滑的,濕滑的有些冰涼。江逸飛縮了縮手,一個字,冷!如冰窟般的冷。十丈了,溫度驟降讓江逸飛有些不適應,但江廉山依舊前進着。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百丈了,江逸飛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差,終於,一個巨大的穴洞出現在他眼前,霎時間,一片光明與溫暖傳來,一個個巨大的複雜符號在山壁上跳動着,神秘而又瑰麗的石塊在空中散佈,似乎畫作了一個六芒星,玄妙,成為江逸飛心中唯一的感覺。恢弘的石柱上鑲嵌着一塊塊銀白色的寶石,隱隱的有空間波動涌過,這片天地,猶如一片浩淼的星空。
江逸飛呆了,痴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江廉山軀體的顫抖,「孩﹏孩子,走…走…走…走進去…快…快…快…快…快」 江逸飛猶如條件反射般蹦入了那片天地,自己爺爺的聲音太過詭異。
「血祭,傳送!」嘶啞的聲音從江廉山的喉嚨中傳出,瞬間,金光大放,整片洞穴蹦坍了,化為一片混沌。
「白家老狗們,想要江家絕戶,不可能,老夫此生無望,這座山便是我送給你們最後的禮物!」一陣悠遠的聲音緊俏貨虛空中響起,進而,消逝。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42s 4.03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