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間主墓室,分別放置兩座石棺,石棺下墊着幾批長方形菱形紋青磚。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左右墓壁各開鑿有兩個壁龕,龕內各放着神像陶俑。墓里的灶台上排列好紅色的酒器與水器。灶台略帶紅綠顏料的侍女傭和面帶微笑的童傭也是神態各異,均擺放在墓室內兩側。更令人嘆止的是,角落裏,竟然放着一尊青銅搖錢樹!每一片葉子都打造成銅錢,樹上高高地站着青銅鳥(烏)。
「發......發了!」老鼠的眼睛「噌」地睜開,抓着老金的衣服就撕扯,「這得是多少錢啊!」
「青銅樹...?這是真的...?」簡決也是第一次看見,除開三星堆博物館,這是他首次在墓里看到完整的青銅樹。
隊伍里的青年問房師:「可是,這些怎麼拿出去呢?」
「拿青銅器風險太大,不好銷貨。」房師讓他們先別輕舉妄動,都克制一下。
秦子濤眼睛都要看下來了,他心裏一陣後悔,怎麼不是把他們自己家帶過來呢?他們家自己人的手腳,運幾棵小腿高的青桐樹應該不成問題。要帶出雲南邊境更不是問題,門路都在西南地區,條條運輸路線都有熟人。不過家裏也金盆洗手了,基本就斷在秦子濤這一代。
有人在銅錢堆里找到了一些玉製品,房師看了看,退出了墓室,看向前方。
房師的動作讓簡決心生疑惑,除了心不在焉的張俊傑,貌似這位房師的心思也不在這座墓,而是在找其他東西。
怎麼想,難道徐家以前出的軍閥徐寶前,下葬的時候還在自己墓室里放了什麼好東西嗎?
果然,房師又在皺着眉想其他事,還問秦子濤,「會不會這一代有更好的位置我們沒發現呢?」
「什麼意思?這一代地勢這麼險惡,能有一塊地方開鑿出墓室還不坍塌就不錯了。而且這規模的確很符合當地封王的身份啊,你看那些小錢,發行時代也沒錯啊。」秦子濤不認為自己的判斷有誤,他甚至能看一點明器辨認年代。
如果說銅器和玉器都對於年代判斷不準確,那麼墓室的規格和形制就不會錯了。
「是...可是徐寶前的墓在哪裏呢?」房師這樣問他,便問住了秦子濤。
秦子濤沒了自信,說話都底氣不足。但他說了:「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唄,你找不到徐寶前關我什麼事?你家師爺是不是跟你說錯了?」
「不會。」房師莫名冷笑了聲,自己手電照了照前面,溜達了半圈。黃色頭髮的老金跟了出來,默默跟在自己師傅身後。
「這人什麼毛病?」秦子濤學他也冷笑一聲,可簡決看他像臉抽筋。簡決對李鐘樓說了,「他們的主要目標也是徐寶前。」
「不奇怪,徐寶前生前應該有些好明器在自己手上。」
可簡決強調:「我怕他們也是去拿符的。」
「冉老爺子被徐家接濟時,都是建國以後的事了啊?」李鐘樓覺得簡決太多疑了,導致自己判斷有誤;換句話說,簡決現在狀態很不好。
「對對對,」簡決拍拍自己額頭,讓自己緩一緩,「我想錯了....。」
其他幾個墓室看了看了,分別都是兩座石棺,秦子濤說這是夫妻合葬墓,一個大家族。
走到盡頭,整個崖墓就這樣到頭。甚至回頭去看,最早的在堂口放着的手電光已經看不到了。墓里的確很悶,頭頂時不時傳來轟隆的仿佛又在很遠的響動。秦子濤解釋應該是公路的車輛經過的震動傳到了地底下。
可是有奇怪的聲音的確讓人細思極恐,都說這地低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包括有瓦當房檐的墓室,也像陽間一樣修好棺床和灶台,陰宅外面卻行走着幾個闖入的人...
秦子濤看看面前這堵牆,他明白了。這面牆是後來修的,用的土和墓道的不一樣,而且不是天然的夯土,沒有任何鑿痕。
「不過,這裏跟一般的崖墓不一樣啊。」秦子濤以為自己發現了新的墓葬形制。
「哈哈哈哈哈,」房師在眾人身後笑了起來,蒼老的聲音在墓道裏帶着陣陣回音,迴蕩在遠處的昏暗裏,「果然,徐寶前啊徐寶前,還是留了一手。」
「嗯?」
房師走過來拍了拍秦子濤的肩膀,「小倒爺,你是自有一番能耐,也想不到有人把自己的墓修在最後封嚴實了,讓後來的到盜墓賊只能找到漢墓,而忽略他的墓葬。」
「這麼缺德?」簡決和其他青年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不過隊伍里的老鼠說:「他這辦法還真不錯啊,也不得不夸一下。」
「小倒爺,把剩下的炸藥拿出來吧。比較你們也是衝着徐寶前的墓來的,不能耽誤。」房師笑得踏實,眼神卻越發陰寒,盯得秦子濤心裏發怵。
他又看向簡決,眼神也是意味不明,「小兄弟,你很會調查,也沒查到當時徐寶前幹了什麼事嗎?」
「我是沒查到。可是我更想問你,這座墓就給戴才改運了?」簡決乾脆把某些疑問擺在枱面上說。
「不,不,」房師也沖簡決擺擺手,直接說,「這座大墓附近自然有另一塊風水口,遷墳都是埋外面。誰也不是徐寶前,野心這麼大,雀占鳩巢。」
秦子濤讓簡決別問了,他又和李鐘樓還有老金他們去取剩下的炸藥。幾人都紛紛到墓道口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簡決還是一頭懵,他只好跟張俊傑閒聊,轉移注意力,「你家先祖可是有不少寶貝啊。」
「簡決,算了,把符給你們我就算鬆了一口氣。甚至他這樣把別人的墓霸佔,我還可以把他龜兒扔出去。」張俊傑什麼都不想,他憑自己的手藝吃飯,從來沒說過求別人或者吃一筆橫財。
怪不得這個小伙子,有一雙清澈如晶瑩河底的黑亮眼睛。
簡決難得看到這樣的人,居然聽到他這麼說,和他會心一笑,「是,自己幹活自己吃飯,靠祖宗就不算是真好漢。難得見到有你這樣的人,你是有福的,兄弟,真的。」
張俊傑不好意思地笑笑,覺得自己也沒那麼高尚,「我是看明白了。莫說啥子拿幾個寶貝。我只想手傷養好,回去廠里上班,掙一筆錢,借一筆,帶我媽去昆明或者華西醫院看病,我媽這幾年身體也不得行了。」
簡決點頭,「是,是啊。」
房師聽到這樣的談話,「嗯」了一聲,「沒想到徐寶前的後人比他能幹多了,也是造化弄人,他一人缺德倒莫名害了自家後人。」
「是不是也不一定,可能只是本家親戚呢?」張俊傑立馬回道。
秦子濤取來炸藥,卻擔憂說道:「我按不准炸藥的量,萬一炸塌陷了怎麼辦?」
「不會吧,那堵牆是後來的人填上的,又不是承重牆,小濤你放量小一點唄。」簡決看炸藥,覺得並沒有那樣大的威力。
秦子濤不敢拿主意,也是,他再怎麼經驗豐富也還是個孩子,大的決策還更傾向於聽大人話。
李鐘樓對他說,「以安全為主吧。小濤,你盡力試試,或者用量放小一點?」
「試試吧。」秦子濤低頭道。
為了安全,留了一部分人在墓道上,免得出現危險。房師跟着簡決他們下去,簡決跟着秦子濤,讓他有點安全感,李鐘樓留在上面接應。
不一會,聽見裏面引燃的爆炸聲。
他們有的人急不可耐就要下去看看情況,李鐘樓先是攔住,自己卻一馬當先跳了下去,下去就喊「簡決?小濤?怎麼樣?」
沒想到正好看到幾個人落荒而逃,各個灰頭土臉,着急着要出去。
本來眾人一驚,以為下面出事了。結果幾個人被拉出來只要求喝水和洗臉,秦子濤對其他人解釋說:「下面炸開了,被土呼了一臉,我沒估算好距離...還有壓強問題,是塵土這些全飄起來了,現在千萬不要進去,裏面混亂一片,更嚇人了!」
「啊?」、
緩過神來,房師開始要求其他人去下面打掃,拿上鐵鍬和鏟子把那堵牆的洞挖開。張俊傑坐不住,就要主動去挖,剩下的人也跟他一塊下去了。
其餘人坐着休息,有一點閒暇時間,簡決就去問房師,徐寶前他知道什麼信息。
沒想到房師不打算隱瞞,更令簡決不解。
「我說徐寶前,想成仙你信嗎?」房師這麼一說,他的幾個徒弟拿着礦泉水邊喝邊「嘿嘿」地笑了起來,看來房師也跟自己徒弟講過。
「成仙?」
「也怪我家師爺太貪財,別人一掏出銀子,他就兩眼發直。」房師說完,對着一邊搖了搖頭。
「你師爺...幫徐寶前做過什麼?等等....也就是說,房師您從開始就是衝着徐寶前的墓來的?」簡決想起了什麼。
「不全是。」房師丟下這一句就閉目養神起來,不再回話。
簡決自然不好意思糾纏別人問好,他接受的信息太雜太亂,以至於他現在沒法將種種線索收集好,整理起來。李鐘樓讓他別想太多,可他老是覺得很多事絕對有關聯。
正說着,秦子濤跑下去查看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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