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姑娘抬起頭往空中看了一眼,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低下頭,看向周易。
「山河社稷圖和山海印,是不是都在你那裏?」
周易:「......」
下意識的就有點心虛,明明他取走山河社稷圖和山海....
嗯?
等會!
「山海印?」
周易幽怨的看了月兒姑娘一眼,「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我只是拿了山河社稷圖而已,什麼山海印,我根本連見都沒見過。
而且,山河社稷圖也不是我偷的,是它自己撞到我頭上的,是山河社稷圖先動的手,我屬於正當防衛。」
月兒姑娘:「......」
魔王大人:「......」
輕輕嘆了口氣,月兒姑娘好笑的搖頭,「好,好,是山河社稷圖先動的手。
那你能不能把山河社稷圖拿出來我看一下?」
周易點了點頭,把山河社稷圖從乾坤戒中取了出來,交到了月兒姑娘的手中。
也不怕她搶了自己的圖不給自己了。
月兒姑娘接過山河社稷圖反覆的端詳了片刻,微微點頭。
又看向周易,「山海印真沒在你那?」
周易搖頭,堅決否定。
是自己乾的他不會賴賬,但明明就跟他沒關係的事,幹嘛還要賴在他頭上?
「沒有!什麼山海印!我不知道!壓根就沒見過!」
「唔...這樣啊。」
看他表情不似說謊,月兒姑娘微微蹙眉,「有點麻煩啊。」
轉過頭,看向魔王大人,「小魔。」
魔王大人稍息、立正、站好。
「小魔,你找找山海印的氣息,看看山海印最後在哪裏消失的。」
「好的主人。」
魔王大人揮了揮手,那濃郁的灰霧繼續向外擴散,一直到籠罩到了方圓百里外的某片樹林時停住。
魔王大人指着那片樹林,「主人,山海印最後的氣息就是在那片樹林中消失的。」
周易:「.....」
看着那片熟悉的樹林,周易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不會吧?
不至於這麼巧吧?
「回溯時光看看能不能發現是誰把山海印取走了。」
魔王大人點頭,灰霧中湧現時光之力,樹林中仿佛時光倒流,出現一段段影像。
畫面飛速的倒退,至某一刻,一塊灰不溜秋的石頭突兀的被埋在了地面上。
畫面停止,魔王大人又控制着畫面向後推移了一小段。
結果...就發現那灰不溜秋的石頭突兀的消失了。
「主人,看不到。」
月兒姑娘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周易,氣鼓鼓的撅了噘嘴,「還說不是你!」
周易:「......」
想了想,從乾坤戒中取出那塊自己撿到的灰不溜秋的石頭。
「你們說的山海印,就是這個玩意?」
魔王大人和月兒姑娘不約而同的點頭,「就是它。」
「可...我壓根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周易覺得很無辜,「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原本蹲在一棵樹上修煉,修煉結束之後從樹上跳下來。
就被這塊石頭硌了一下腳,還差點把我給絆倒了。」
月兒姑娘看着他,點頭,「嗯,我信。
這回也是石頭先動的手。」
周易:「......」
那你明明就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月兒姑娘從周易手中接過山海印。
看看左手的山河社稷圖,又看看右手的山海印,忍不住白了周易一眼。
「你啊,也是傻人有傻福,這麼兩個東西竟然都被你給撿到了。」
「不過你也是真大膽,竟然敢把這兩樣東西放到一起,要不是你的乾坤戒...」
月兒姑娘突然頓住,愣愣的看着周易,「對哦,你有乾坤戒哦!」
周易:「.....」
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姑娘搖頭,「有乾坤戒的話,只要把東西丟裏面不取出來其實就沒什麼危險了。」
想了想,月兒姑娘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行,也不保險,還是徹底的解決了吧。」
周易聽得滿臉懵逼,「解決?解決什麼?」
月兒姑娘晃了晃左手的山河社稷圖,又晃了晃右手的山海印。
「這裏面鎮壓着一隻大魔的。」
「大魔?」
周易下意識的看向魔王大人,這世上還有比第六天魔王更大的魔?
「唔,」月兒姑娘順着周易的目光看一眼魔王大人,搖頭,「這是小魔。」
所以...真的有比魔王大人還大的魔?
「那這大魔是...?」
月兒姑娘想了想,「我記得...好像是媧皇的魔念吧。」
「媧皇?」周易有點懵逼、有點不確定的問道,「女媧?」
「是叫這個名字。」
周易:「......捏土造人,還有個哥哥叫伏羲的那個女媧?」
月兒姑娘狐疑的看着周易,不解的問道,「這是誰造的謠?」
「啊?」周易不明白,「不是嗎?」
「捏土造人?」月兒姑娘看着他問道,「你聽誰說的人是用土捏造出來的?」
「額......」
周易想了想,自己看到的大陸通史中好像真的沒有關於捏土造人的世紀。
那、難道人類不是女媧用土捏造出來的?
月兒姑娘搖頭,「人族天生地養人皇所管,哪裏需要誰去創造的。
如果非要有一個創造者的話,萬族萬物都是天地創造出來的吧。」
月兒姑娘一口否決了捏土造人的傳說,又說道,「至於你說的伏羲。
確實有過這麼一個人,是遠古初的三皇之一。
只是伏羲生於遠古初期,女媧早在太古末就隕落了,二者之間又怎麼可能會是兄妹的。」
周易:「......」
所以意思是說女媧死的時候伏羲還沒出生呢?兩人之間兄妹的關係,以及兩人成親定禮法這些也都是假的?
見周易懵逼,月兒姑娘又解釋了幾句,「那伏羲不過是遠古時期的三皇之一,遠古初期得以證道長生,終生未曾踏足仙道,哪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
周易想了想,傳說中的三皇確實都只是長生者,如果非要把他硬往洪荒傳說上湊的話,這實力差距好像是有點大。
「那女媧呢?」
「女媧啊...」月兒姑娘想了想,「皇天后土,你應該聽說過吧?」
周易有些不確定的問,「皇天在上,厚土為證?」
「嗯,沒錯!
皇天后土,乃是兩位太古神靈。
太古年間,整個天地可以劃分為天地人三界。
其中皇天掌天界、后土主地府,而媧皇,就是人界的主宰。
三者之間不存在統轄關係,三位主宰也都是天道之下最頂尖的神魔。」
說着,怕周易不明白,月兒姑娘又舉了個例子。
「這麼說你可能不能直觀的體會,那昊天上帝你應該知道吧?
皇天,就是昊天前一任的天庭之主,只不過在皇天之後,昊天的職權進一步放大,從天庭之主做到了三界之主。」
周易想了想,幾相對比了一下,大致明白了。
所以,一個是神魔中頂尖的存在,一個是終生未踏足仙境的長生者大帝。
伏羲與女媧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差距,這兩人也不存在什麼兄妹、夫妻的關係,甚至都不一定存在血緣關係。
哦,不對!血緣關係應該是有的。
畢竟風泓羽是伏羲後人,他要取的卻是女媧的山河社稷圖。
欸?等等。
話說回來,山河社稷圖應該是女媧的吧?
「所以,這山河社稷圖應該是女媧之物?」
「嗯,」月兒姑娘點頭,「山河社稷圖,內蘊人界河山,鎮萬族社稷,是媧皇手中最強大的至寶。
後來媧皇為庇佑人間界與域外天魔的魔主拼的兩敗俱傷。
重傷之際中了魔主以生命為代價的詛咒,道心種魔,心生魔念。
之後媧皇的傷勢一直沒能盡愈,心魔也不斷成長越來越強。
最終脫離了媧皇的掌控,反噬了媧皇。
剛好我那會在找人,又剛好那會小魔已經被我埋了,身邊缺個幫手,就把她給抓起來了。
不過她不太聽話,不幫我幹活。
我教了幾次都不管用,沒耐心了就把她跟小魔埋一塊了。」
周易:「......」
看了看一本正經的講故事的月兒姑娘,又看了看魔王大人。
周易心中猜測:所以當年魔王大人也是因為不聽話被埋了的?
「別看我!我不是!我跟她不一樣!」
面對周易的目光,魔王大人連連否認,「我當初是受了重創快要死了。」
「哦,」
周易點頭,不置可否,又把目光落回到月兒姑娘身上。
「那這位心魔姑娘,現在就被困在山河社稷圖里?」
月兒點頭,又搖頭,「一半在山河社稷圖裏,一半在山海印里。」
周易:「.....」
無語的看着她,「所以你當初把她埋了之前還把她砍了?」
「我沒有,」月兒姑娘皺眉,「我準備埋她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貓,那隻貓說我如果只把她困在山河社稷圖里埋了的話。
山河社稷圖本就和她有關聯,時間久了她可能會趁我睡覺的時候跑出來。
然後那隻貓把山海印送給了我,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把大魔給切了分別關進了山河社稷圖和山海印里。」
貓?
周易想了想,這樣的貓他能想到的只有一隻。
所以,你們都是魔鬼嗎?
人堂堂域外天魔,連壞事都沒來得及干呢就被你抓來做了寵我。
就只是不聽話反抗了一下,你就要把人給埋了。
埋怕埋不徹底還先把人給砍了再埋。
突然就莫名的有點同情那隻域外天魔了。
「那現在呢?現在你要把她放出來嗎?」
「嗯,」月兒姑娘點頭,「我找來了兩具未來身和一具過去身給我幫忙。
原本是準備耽誤點時間把她煉化乾淨了的,結果發現小魔竟然也醒了。
那就不用煉化了,只要我們把她困住,讓小魔把她給吸乾就好了。」
「吸乾?」
「對啊,雖然是不完全體,但她也算是域外天魔,域外天魔渾身是寶。
尤其是對小魔這樣的來說,很補的。」
好吧,你們開心就好。
周易點頭,「那需要我做什麼嗎?」
月兒姑娘搖頭,「你只要在一邊看着就好。」
正說話間,秘境中空間再次傳來波動。
周易順着空間波動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三個跟月兒姑娘長得一模一樣,一個穿着黑衣兩個穿着白衣的姑娘從空間通道中走出,走到了月兒姑娘的身邊。
三人站定。
並沒有周易想像中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場景,甚至四人連招呼都沒打。
月兒姑娘看自己的兩具未來身和一具過去身歸位,輕輕的笑了笑。
將山海印拋給其中一個白裙的月兒姑娘,兩人同時抬手往山河社稷圖和山海印上一拍。
「嘩啦~」
像是玻璃被拍碎的聲音響起,從山河社稷圖和山海印中同時有漆黑如墨的霧氣飄起,將魔王大人那原本的灰霧空間都給擠開了一片。
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月兒姑娘彼此之間好像心意相通,根本不需要交流。
將山河社稷圖和山海印向中間一拋,山河設計圖與山海印碰撞在一起,黑屋像是找到了宣洩口,彼此在空中融合。
四個月兒姑娘分四個方位站定,動作相同,雙手結印。
片刻,每人手中都結成了一枚散發着濃郁陰寒之氣的符文。
並指如劍,向着那融合的黑霧一指。
四枚符文自指尖飛出,與黑霧邊產生碰撞。
符文相遇,構成一座這天牢籠,將山河社稷圖和山海印困在其中。
待四枚符文之間的力量彼此相連,構成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後。
那從出現就一句話沒有說過的三個月兒姑娘彼此對視一眼,又一言不發的消失在山海秘境之中。
從頭到尾旁觀了一出默劇的周易張了張嘴,想說話又怕耽誤了事。
月兒姑娘將目光從那牢籠上收回,轉頭看向周易,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
「是想問什麼?」
周易指了指那牢籠,又在她身邊比劃了一下。
「就你和你的過去身未來身見面,都不用打招呼的嗎?
而且你們之間竟然不用交流就能合作的這麼默契。」
月兒姑娘詫異的看一眼,「過去身也好、未來身也罷,都是我啊。
那要自己和自己說話,不是很傻?」
周易:「......」
特麼...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難怪看一些洪荒流小說時每當主角斬屍成功之後本體和三屍互相行禮的時候就覺得很彆扭的。
現在想一想,那畫面不就像是同一個人的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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