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老薑,他也不是嫩薑,和這種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那月兄喜歡和什麼的人打交道,葉霖目光灼灼的看着月逐明。
眼前不正坐着一位嗎?
葉霖愕然,兩人相視一眼,而後哈哈大笑。
兩人就以面前的石桌為伴,相互又是暢談一番,看似沒有保留的談話,實則卻是有些保留。
愉悅,是這一次談話的最為輕鬆的氛圍。
小乞丐和倩兒捧着碗筷,吃着飯菜,聽着兩人的談話。
葉霖又向月逐明請教了一番境界層次,他雖然博覽群書,不過也有不解之處。
尤其是一旦將天宮打碎,為何這些人連逃遁的機會都沒有,仿若天宮便是一個人的靈魂和根本一樣。
月逐明也是耐心的向着葉霖解釋,這種情況,是因為大多說仙人將神識完全寄托在天宮上,導致天宮破碎,依附的神識瞬間破碎,才無法逃脫。
倘若不將神識依附在天宮上,將會出現什麼情況,葉霖疑惑道。
神識依附在天宮,就好比精神氣加持在天宮,天宮的威力才會更加強大,倘若不加持在天宮上,完全的剝離天宮,那麼實力便會弱很多。
這樣,一旦天宮破碎,神識便會極為脆弱,雖然有逃遁當即機會,但依然容易被滅殺。
葉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月逐明的話,無疑告訴他,倘若將神識依附在天宮裏,便是性命關在屋子裏,一旦屋子着火,便無法逃遁。
但倘若不進入天宮,那麼天宮的威能便會因為沒有主人而大打折扣,這樣便會造成天宮容易被人破碎的局面。
所以,大多說仙人在面臨神識的問題上,都是採取依附在天宮中。
葉霖陷入沉思之中,他的天宮內,神識也是依附在其上,但卻又有些獨立。
準備的說,他的神識並不是單純的依附,而是體內世界形成。
體內世界孕育出天宮,他的神識便不能城之外依附天宮,而是依附體內世界。
葉霖不禁生出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何這些仙人不將神識依附在體內世界,體內世界廣袤無垠,依附在乾坤世界中,那麼神識便不容易被打滅反而有活下來的一線生機。
當然,他並不知道的是,這些仙人的乾坤世界,僅僅是根據天宮大小衍變而來。
隨着天宮越來越大,他們的乾坤世界越來越無法承載天宮的重量,只能將神識依附在天宮上,尋求支撐。
而葉霖與他們最大的區別便是他的體內世界極為廣袤,且他的世界可以生長,不同於別人的世界,只能根據天宮大小衍變。
葉霖的世界,正好相反,他的天宮是根據體內世界的衍變而誕生的。
當然,這種指導都是相對的,月逐明給予葉霖境界上的指點,而葉霖給予月逐明仙法上的指點。
他談及了仙法的融合,怎麼樣使得仙法更具威能。
結合陣法的一些特性,葉霖加入了自己的想法, 使得仙法蓄勢更短,更容易爆發出強勁的威能。
按照葉霖這種想法,在他的指導下,月逐明相互疊加下,果然比普通仙法的威能要強上不少。
月逐明對於葉霖不禁佩服萬分,這些仙法乃是一些古來仙人總結出來的結晶,但葉霖卻能夠揚長避短,直取要害。
單單是這點,便足以看出葉霖見識超群,非是常人所能及也。
能夠去改變仙法,一方面是因為葉霖涉獵的書籍太多,能夠更好的相互結合,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陣法。
陣法的步驟不同於單一的仙法,陣法需要借勢,順勢而為,逆勢而亡。
陣法更需要相互的融合,只有融合的陣法才能均衡,均衡便是無懈可擊,想要破解的難度極大。
單單只談仙法,葉霖自然想不到這麼多,但結合了陣法,立刻豁然開朗,很多以前他不解之處,都在與月逐明交流中,漸漸懂得。
兩人這一坐,便是兩晝的功夫,這兩晝功夫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茶水,沒了茶水便由小乞丐倒茶。
小乞丐倒了一晝功夫,便已經熬不住,昏昏欲睡過去,聽着兩人一言一語,他一點都不懂,他不覺得兩人談話有幾分道理,只覺得枯燥無比。
剩下的一晝功夫便是由倩兒擔着,沒了茶水,倩兒總會適當的加水。
起初的時候,倩兒聽得也是很明白,無論是葉霖,還是月逐明的話,頓時她心頭有幾分驚喜,這種境界上的交流和經驗的累積,的確不易。
但聽得漸漸多了,她便記不住,只要錯過一步,在去細細的聽,便覺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索性,她也只是撐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兩人交流,不在去刻意記。
那門前的老槐樹,初晝的時候,依然朝氣勃發,可聽兩人談話聽多了,到了晝日最強烈的陽光時,反倒枝葉下垂,也是有些無精打采。
那些地面上五顏六色的花朵,亦是如此。
整個場上,似乎就只剩下葉霖和月逐明,只有兩人能夠跟得上彼此的思路。
兩人不僅交流,而且有時候還在這空曠的屋子下用樹枝比劃。
樹枝亦可以為劍、為刀、為盾、亦可以是一種仙法,一種境界,凡此種種,不可勝數。
還沒有說完嘛?倩兒姐姐,小乞丐打了個哈欠,從茅草屋裏走了出來,來到倩兒的身旁。
倩兒黛眉微蹙,無精打采道:「這都說了兩晝功夫,茶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小乞丐目光一凝,當即淡淡道:「倩兒姐姐,你家公子該不會就這樣吧!」
倩兒瞥了一眼小乞丐,淡淡道:「你個小鬼頭可不太懂,我家公子只有今日像是入了魔一樣,往日裏,卻也不過多說話。」
這大概就是一見如故吧,小乞丐坐在石凳的一角,看着兩人。
對了,小乞丐,你叫什麼名字,倩兒捋了捋髮絲,打量着小乞丐。
小乞丐一聽名字,雙手緊握,他的指甲嵌入肉里,他的面色有些蒼白。
倩兒見他這幅模樣,當即試探道:「是問了你傷心的事情吧!」
小乞丐低下頭,沉默不語。
旋即,他淡淡一笑道:「姐姐,不是。」
倩兒長長的哦了一聲,笑容綻開,道:「那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小乞丐頭低的更厲害。
倩兒微微一愣,沒料到小乞丐會如此說,她方才想起小乞丐剛才面色蒼白的模樣,一個人,若是沒有了名字,那該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倩兒輕輕的摸着小乞丐的腦門,寬慰道。
沒什麼,小乞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我出生的時候,父母便已經拋棄我,我不知道他們是死還是活。
小的時候,被一位老爺爺收留,老爺爺沒有給我取名字,村里人也只是叫我放牛娃,後來沒幾年,爺爺去世了,村里發生戰亂,流落街頭,人家都叫我小乞丐。
剛開始的時候,聽着有些不習慣,聽着久了,也就習慣了,習慣成自然,其實小乞丐這個名字想想也是蠻適合我的,小乞丐強顏歡笑道。
不知不覺中,他的眼淚不由的滴落在草地上,如泉湧出。
倩兒複雜的看了一眼小乞丐,聽了小乞丐的話,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不知作何感受,心中只有長長的嘆息。
此刻,葉霖和月逐明已經從那種玄奧的狀態中醒來。
聽着小乞丐的話,葉霖的心仿若被觸動了一樣,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無論受到怎麼樣的欺凌,但他的身世和處境在,至少還要比小乞丐要好上一些。
一個人,沒有名字,那該是何等的懲罰,一個人,從出生哇哇的大哭,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件事情,便是名字,名字便是一個人的象徵。
無論是見着誰,亦或者那些傳奇的人物,都有自己的名字,名字是一個人一輩子引以為傲的稱呼,但面前的小乞丐,至今卻沒有名字。
葉霖平靜的看着小乞丐,這小乞丐給他的感覺便是不說話,即使是遭到人毒打,他也不會哭泣,這樣的人又是何等的堅強。
但卻因為倩兒的一句話,戳中了他內心深處最為脆弱的地方,一時之間,他淚如雨下,那是他心靈最為脆弱的地方。
出奇的,葉霖這一次並沒有不管小乞丐,他輕輕的用大手拍了拍小乞丐的身子,輕輕的撫摸着,仿若撫摸着他心中的傷口一樣。
小乞丐的哭聲漸漸止住,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在多說一句話,仿若心中的那扇與人交流的大門再次關上。
葉霖見他不語,心中頓覺有些心痛,他看着小乞丐,淡然道:「小乞丐,我給你取個名字,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小乞丐一聽,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葉霖,而後點了點頭。
天佑,天佑之子,以後你就叫天佑如何,葉霖平靜的開口道。
他想起了天佑,想起了那個稱呼他為上仙的孩童,那個拼命修煉所謂仙術的小傢伙。
儘管他的身體羸弱,但他卻沒有放棄一次次學習的機會,他遭受過毒打,也被人賣來賣去,甚至於吃飽飯,對於他而言,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他是個心地質樸的少年,葉霖心中嘆了口氣。
思緒迴轉,他輕輕的撫摸着小乞丐的腦袋,淡淡道:「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小乞丐沒有說話,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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