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確信,自己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過成神的意圖,甚至連她吸收的香火願力,都有紅蓮業火代為遮掩。
而她也沒來沒有想過在凝結神種之前,暴露自己準備走神道一事。
所以聽到屠邪的建議時,雲舒不是不驚訝,畢竟連觀婆婆都只是意有所指,不曾如此直白。
而屠邪自然沒忽略雲舒眼中的驚訝,只不過他以為雲舒是驚訝他的大膽。
「無論祂想幹什麼,但祂與金家的恩怨卻已經成了一個死結,這毋庸置疑。
反正早晚要對上,我們為什麼不乾脆釜底抽薪?反正這三百年來也都是金家薩滿在代行神職。
而且你雖然是人,但卻身具山神靈性,這就是你的優勢,融合了山神靈性,你修習神道法門就能煉化香火願力,甚至能跳過凝結神種這一步。」
屠邪對神道的了解,自然是從被他吞噬的狸貓妖那裏得知的。
雖然那隻狸貓妖是倭國的神靈,且不過卻只是最低等的屬神,根本沒得到天道的認可,連神格都沒有,但神道的套路是一樣的——聚集信徒、吸收香火願力、累積功德。
「若能得到長白眾妖的幫助,加上你手裏的神印,我們甚至能直接掠奪祂的神格,取而代之。」
屠邪打定主意要說服雲舒,開始就給她畫了一張大餅,卻不知道雲舒所思所想比他的臨時起意更加周全(第96章)。
但若她繼承的這抹靈性根本不是正牌山神的呢?
最後弄一個雜牌子神職,就和孫悟空被封弼馬溫似的,她不得哭死!
所以雲舒打定主意,還是要凝結神種,向天道自請封神。
反正她自身帶着大量功德,且還有紅蓮業火幫助,她不認為自己比誰差。
而且未來若真如胡蒹葭若說,向天道請封肯定會更容易成功。
畢竟外界入侵掠奪是地球的資源,損害的是地球的利息,為了保護自身,地球天道對手下不會吝嗇,對挑選手下的要求也會更加寬鬆。
只雲舒雖然這麼想着,卻微微搖頭,「成神若是那麼容易,長白仙家就不會和我服軟了。
你也不看看,多少修煉香火道的仙家,千年修行,最好的也不過凝聚了神種,如今也不過就是個野神。
且外人不知真相,我金家先祖又被祂騙了,三百年來,無論做了多少好事,人人當金家薩滿是長白山山神的代言人,信奉的也只會是祂。
所以哪怕我要走神道一途,也要從長計議,你容我再想想。倒是拜神之途,我不準備再拖了。」
若真如她的猜想,如今這位「長白山山神」也不過是名不正言不順,那山神廟對她根本毫無威脅,因為那根本不是祂的神廟。
祂頂多是個屬神,甚至可能連屬神都算不上,
而雲舒這時也意識到,恐怕德克濟克先祖安排的「拜神之徒」和「秘法陣」,都是有深意的,或許他已經看出了幾分端倪。
哪怕祂不知道祂的真實身份,卻也了解了祂的不懷好意。
秘法陣藉助靈性抽取了祂的神力,讓祂始終不能恢復實力;
而拜神之徒,名字上是拜神,擴大信仰範圍,但實際上拜的卻是山,尤其還是一座有靈之山。
這不僅僅是圈地盤,還能加深金家薩滿和這座山林的羈絆,讓他們更深入的了解它、愛護它,也讓它,更親近他們。
無論是這輩子姓金時的祖宗,還是上輩子姓王時的祖宗,都是大佬。
雲舒覺得,和這種一算就能算計幾百年的祖宗相比,她還差着遠呢,所以不如老老實實的照祖宗說的辦。
屠邪看着雲舒那雙漆黑似點墨的眸子,他下意識點點頭,「自然一切聽你的!」
但說完,足協似乎感覺這樣很沒有氣勢,握拳咳了一下,甩着袖子走了,晚上不回來了,長白縣的態度既然已經很明確了,那我也不妨去拜訪幾個老朋友
屠邪還是靈器時,就是赫赫威名、小妖聽到都要嚇破膽的兇器,如今成了妖,還是騰雲境的大喲,地位自然更是非比尋常。
他所謂的拜訪,不如說是去恐嚇更形象。
而有這樣一位大妖為雲舒鞍前馬後,一些人或者非人自然會更加慎重的考慮如何對待如今這位長白薩滿,而那些想要害她的,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屠邪此舉也是為了給雲舒刷聲望值,因為他們都知道,金家人的強橫已經深入人心,長白薩滿這個身份在長白山這個地界,還是很好的。
帶圖寫走後,雲舒捏了捏眉心,默默地看着書案上攤開的筆記本,上面寫滿了各種規劃,但這時,看上去就像個笑話。
其實她的內心並不像她表現的這麼淡定,甚至可以說荒的一批。
他是有幾分聰明,也有幾份機緣,甚至還算得上有靠山,但這個時空真的是平行世界,若未來真如胡建家所說那般,哪怕成了神,她就真的能保全自己、保住整個長白山脈嗎?
雲舒在這邊自我懷疑,另一邊,蟒山河幾個也是痛並快樂着。
只說出了長白村,胡蒹葭就把蟒山河四個給丟到了雪地里。
她和他們相知於危難,除了有點嬌氣的白點點,其他三個皆因驟然巨變,變得更加沉穩。
胡蒹葭從來不知道向來以老大哥自稱的蟒山河、以心機謀算比狐狸還要狡猾的黃仙郎、素來是所有人的知心姐姐的灰姑娘,居然還有這麼逗比、天真的時候。
人家熱情是人家的事,白龍魚和聖泉釀也的確很珍貴,但分分場合、看看身份好不好?
他們是去服軟去了,先前的大陣仗擺明了人家不好惹,居然還該吃吃該喝喝,這不是心大,而是自大好不好!
蟒山河四個其實出了長白村,被冷風一吹就醒了,但前頭駕着妖雲的那位,身上的冷氣就跟不要錢似的,他們不敢醒啊,主要是這回的確有點丟人了。
不過待感覺到自身修為的增長還有排出的雜誌,頭一回感覺這種丟人的事可以再多一點,反正他們也不是人。
待被扔進雪地里,蟒山河四個這才繃不住裝模作樣的醒了。
「咦,妹子,這是哪?咳咳……」演技太浮誇,連蟒山河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倒是灰姑娘乾脆,「長白薩滿太熱情了,好酒好菜的就多了,有勞胡妹妹多擔待。」
胡蒹葭這才道:「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給蒹葭一個和那孩子敘舊的機會,謝謝四位體諒。」
說完這話,胡蒹葭看這四個都大眼瞪小眼一副「想聽八卦」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那是個很好也很有主見的孩子,我和她的關係,和胡家沒關係,不過也能看出,其實她心裏對狐黃白柳灰幾家並不牴觸。
時候不早了,家裏也都等着我們回話,我就先走一步,改日再聚。」
白點點腦子還有點蒙,沒辦法,她修為太低了,聖泉釀的酒力還沒有完全散去。
「胡姐姐,回去我該怎麼說啊?」
主要是一開始的陰途看上去像是下馬威,但後面好酒好菜的有非常熱情,讓人摸不准那位長白薩滿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而胡蒹葭看了白點點一眼,大概因為今天回憶的太多了,她現在真的沒心力和白點點說話,只擺擺手,「照實說就是了。」
而待胡蒹葭走後,蟒山河推了推黃仙郎,「你怎麼說?」
黃仙郎不知打哪摸出一把扇子,往天上一扔,就變成一米有餘,他飛身而上,笑道:「照實說就很好。」
蟒山河看着黃仙郎耍帥的身影,無奈的看向灰姑娘。
灰姑娘抱起白點點,「九哥,我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家裏怎麼看。我也先走一步了,順便把白妹妹送回去。」
最後只剩蟒山河,忍不住呲了呲牙花子,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厲害了,玩不轉啊。
而待幾家家主、族長聽到後輩帶回來的信息後,也都忍不住吧嗒吧嗒了嘴。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
這位長白薩滿,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啊!
?ps:
整個六月,阿膘有點放飛自我,一是因為修改大綱;二是因為腱鞘炎,右手手腕又開始疼了;三來,還是因為惰性,實在是太可怕了。
也因此,導致這個月更新很不給力,自然而然,訂閱也慘不忍睹。
借着正文,主要是想和看盜版的朋友,還有盜文的同志說兩句,謝謝你們喜歡阿膘的書,但盜亦有道。
一本書全訂的話得一百多塊錢,確實不便宜,尤其是學生黨,阿膘也能理解,哪怕是寫小說的,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沒看過盜版。
但我這剛發了正文,你這不花錢的就同步更新了,這傷害值就有點大了,簡直就是一箭穿心,要不要這麼拉仇恨!
說實話,寫着都沒啥動力,主要是寶寶過了兩周生日,不出去工作的話,我這也算全職了,大概會把寫網文當成終身事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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