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竹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書房。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風玄在門口持劍而立。
房內,四周擺着高高的書架,架上放滿了書籍,整個房間都散發着濃烈的書卷之氣,中間擺着一張長約一尺的紅木書桌,桌上文房四寶樣樣俱全。
書桌前,君逸宸一襲白衣,墨發不扎不束,隨意散落在肩上,整個人顯得飄逸出塵。
他左手拿着一本兵書目不轉睛地看着,右手在案桌上有節奏地敲打,一雙劍眉微微蹙起,櫻花般的薄唇緊緊地抿着,仿佛沒有聽到門外的稟報聲。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君逸宸還是保持剛剛的姿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一盞茶過後。
只見他劍眉舒展,黑如點墨的眼眸眯了眯,放下手中的兵書,拿起狼毫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着,隨即頭也不抬:「進來。」
風玄大步走進書房內,隨後筆直地站在書桌前,神色淡然,靜靜等候君逸宸發話。
「說。」君逸宸放下狼毫,滿意地看着宣紙上的內容。
「風然來報,簫姑娘姑娘已醒,並問及王爺招人入府等要求,兩位雷副統領已如實相告。」
君逸宸劍眉一挑:「問的原因。」
風玄面無表情的俊顏終於有了點龜裂:「長得好看。」
君逸宸聽後紅唇微勾:「繼續。」
風玄:「簫姑娘在兩位雷副統領出門後,言出自己是孤兒。」
君逸宸未說話,心想,她這是故意說的還是巧合?一切都待有考察。
「讓他們繼續盯着。」
「是。」
隨後風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王爺,這是雷洛傳來的信。」
君逸宸接過並打開,只見攤在桌上的信紙空白一片,隨即見他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青花瓷瓶,往信紙上輕輕地倒了一滴白色液體,眨眼間,信紙上就顯現出兩排黑色字體。
君逸宸黑眸看向信上的內容,瞬間眉頭微擰:「無嗎?」
信紙上雷洛告知,經過情報堂的調查,四國之內都沒有查到有關於簫靈的任何資料,能查到的也只有從她闖入王府的那天起,仿佛她就是憑空出現的。
情報堂的探查實力他最清楚,如果連雷洛他們都查不到,那就有點棘手了。
「王爺?」風玄很少看到自家王爺露出這樣的表情,仿佛一切事情他都能運籌帷幄,而現在···
君逸宸沒有回答他,隨手把信遞給風玄,然後緩緩地靠在椅子上沉思。
風玄看完信上的內容,抬頭看向君逸宸,嚴肅地問:「王爺,下一步如何進行?」
他絕不會讓任何一個能威脅到王爺生命安全的人出現。
君逸宸鳳眸輕挑,臉上露出一抹嗜血冰冷的笑意,修長潤澤的手慵懶地撥弄着散落在肩上的黑髮,才緩緩道:「靜觀其變。」
「是。」風玄又恢復了一副如冰雕雪人般的模樣。
君逸宸看着風玄的模樣,頓時,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俊眸里洋溢着興致盎然,興味十足,「風玄,本王覺得自己已經夠冷的了,沒有想到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風玄低頭正色道:「屬下不敢。」
君逸宸鳳眸中閃過一絲戲謔,漫不經心:「本王的冰冷、漠然、傲慢是從骨子裏散發的,你們是學不來的。」
風玄黑線:「···」
看風玄一副無語的表情,君逸宸笑容頗含深意:「本王也就是讓你們在小小的『血魂宮』訓練三個月而已,結果呢,出來後都是一副欠你們銀子的表情,本王早晚會被你們這群雪人凍僵的。」
說完後還玩味的上下掃視了風玄一眼。
風玄已經整個臉都掛滿黑線。
一成不變的臉上,稍稍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王爺,那是天下第一宮。」
他這麼冷的性子都快要被自家王爺逼得跳腳了,什么小小的血魂宮,那是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四國之內,無人敢挑釁。
王爺建立血魂宮後還專門給他們這些侍衛暗衛訓練,從血魂宮出來的,誰沒有體會過裏面暗無天日的殘酷考驗和重重隨時丟掉性命的闖關。
能待在王爺身邊都是從裏面死裏逃生走出來的,雖然王爺不會真的要了他們的命,但自從知道王爺自己放下宮主的身份,也一層層闖關過後,他們就決定放手一搏,咬牙堅持過來了。
「天下第一嗎?」
君逸宸覺得血魂宮的勢力還需要擴展,殺手訓練還要更加嚴酷,對自己夠狠,那麼對敵人也就能淡然殺之。
「這個是『龍門陣』的排兵佈陣圖,方法步驟都有,你務必親自送到金恆手中,不得有任何差池。」
君逸宸把墨跡已乾的宣紙折好放入信封,遞給風玄。
「屬下定不辱使命。」風玄接過信封后大步離去。
君逸宸沉思片刻後,修長如玉的手在書桌下一按,一個暗格彈了出來,暗格里放着兩件物品,一件是照片手鍊,一件是鳳凰玉佩。
他拿起照片手鍊翻看着。
「你是九十九個闖入者中,唯一的倖存者。」
再拿起鳳凰玉佩端詳了一會,瞬間,他那黑得如同深淵的鳳眸,閃着冷酷決絕的寒光,「希望你如本王所料,不是敵人,反之,本王絕不手下留情。」
揮手間,兩件物品又穩穩地躺在了暗格中。
君逸宸緩緩站起,雙手背負在後,肩上的墨發無風自動,肆意飄散,白袍衣袖翻飛。
不見他如何動,眨眼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書桌前,再看時,他那修長挺拔的身軀已經站在書房門外了。
「這『魂影步』第十層始終難以突破,師傅臨走前也並未告知,難道有難言之隱?」
望着天空那飄忽不定的白雲,他喃喃自語:「師傅,五年了,你遊歷到哪裏了?」
頓時,落寞的氣息圍繞在他的四周,那燦爛的陽光仿佛都無法穿透着這一層氣息照到他的身上。
只是瞬間,他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書房門前,只留下一陣寂寥的清風在胡亂地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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