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納茨對着馬爾科說道:「他大約會昏過去4-6個鐘頭,你去把德榮、楊森叫過來,我們要把他儘快弄回院子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馬爾科慌亂的點了下頭,便逃也是的離開了房間。他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一個夥計正探頭探腦往房間內張望。
馬爾科趕緊帶上了門,緊張的看着這名夥計。夥計李二端着手上的酒壺,解釋道:「這位客官,這是你們要的酒。」
覺得這夥計並沒有看到門內的情形,馬爾科鬆了口氣,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銀幣,丟在了托盤上。
「不用了,我的一名同伴已經喝醉了,這酒就賞給你喝了。」馬爾科用生硬的中文結巴的說道。
看着馬爾科連說帶比劃,李二終於明白了馬爾科的意思,他立刻點頭哈腰的感謝着,並說道:「那麼客官,需要我給你找一位大夫來看看你的同伴嗎?」
馬爾科馬上揮着手拒絕道:「不,不用了,快走吧,他只是喝醉了,睡一覺就好了。」
馬爾科說着就硬生生的扳過了李二的身體,把他向樓梯方向推去。
李二下樓之後把托盤放在櫃枱上,對着正在算賬的姚掌柜小聲說道:「姚掌柜,這二來海棠閣的里的西洋番人好像出問題了。」
頭髮有些花白的姚掌柜停下了計算賬目的活計,稍稍抬起了眼皮,看着李二說道:「什麼問題?」
李二把頭往櫃枱內伸了伸,靠近姚掌柜的耳邊小聲說道:「剛剛這些西洋番人還要我再拿一壺酒去,結果剛到門口,一個人西洋番人就把我給打發回來了。」
姚掌柜不動聲色的問道:「他們不想給酒錢?」
李二矢口否認道:「那倒不是,不過那個西洋番人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房間內有個人躺在地上,這些番人說是喝醉了。不過我覺得咱們家的酒好像沒這麼大勁道,三個番人才喝了不到兩斤啊。掌柜的,別是出了什麼事吧?」
「閉嘴,既然他們自己都說是喝醉了,你在這裏搗什麼亂呢。西北角上的客人要酒,你把這壺酒趕緊送過去,放久了味道就變差了。」
在掌柜的訓斥聲中,李二灰溜溜的拿着托盤離去了。不一會5個西洋番人就走下了樓梯,姚掌柜小心的用眼角餘光觀察了下,果然那個號稱喝醉的人,連腳步都沒挪動過,看起來是被兩人夾着抬下來的。
彼得納茨盡力擋在了比爾的身前,遮蔽住了旁人的視線,到了樓下之後,又示意馬爾科去結賬。
心煩意亂的馬爾科都沒有注意到,彼得納茨的胸口鼓出了長方形的一塊。
姚掌柜似乎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一樣,給馬爾科結了賬,還好心的建議他們從酒樓的後門直接去客棧內院,可以不用繞道。
看着西洋番人匆忙的離開,姚掌柜才走進了櫃枱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裏。
這裏是酒樓的賬房,也是姚掌柜算賬的地方。不大的地方,擺着幾個木架子,上面放的是賬簿。
兩名商人打扮的錦衣衛正在房間裏喝茶,姚掌柜進來之後,就隨手關上門,向兩人恭敬的行禮,才小聲的說道:「兩位大人,那些西洋番人已經進入後院了。」
小旗黃葆鬆了口氣,既不能讓這些西洋番人察覺他們這些錦衣衛在插手這件事,又不能讓其他人發覺這些西洋番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從而把事情鬧大,可讓他提心弔膽了許久。
「好極了,接下去繼續無視這些西洋番人,等他們明天離開之後就沒你的事了。」
雖然是寒冬季節,但是姚掌柜從賬房內出來時,還是憋了個滿頭大汗。
而把比爾帶回下榻處的院內後,楊森就有些焦急的說道:「彼得長官,接下去該怎麼辦?要是讓比爾醒來,驚動了明國人,我們可就麻煩了,是不是想辦法把他弄回船上去?」
德榮頓時睜大了眼睛說道:「你瘋啦嗎?船上的那些水手一向同比爾關係比較密切,要是看到我們把比爾這個樣子帶回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裏可是亞洲,背叛公司成為海盜的水手們,可不是一個兩個。以我看,不如乾脆…」
德榮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楊森的臉色有些發白,馬爾科則立刻怒氣沖沖的反對道:「你才是瘋子,這裏是明國,不是沒有法律的莽荒之地,你是想讓我們被明國人絞死嗎?」
「好了,別吵了。」彼得納茨打斷了幾人的話語,「我已經有主意了,德榮你去街上買一口箱子回來,楊森你用繩子把比爾綁好,馬爾科你守着院子別讓人進來,我去拜訪一下許把總,我們用他的船把比爾弄出明國去。」
「好吧,長官,不過,我需要一些…」德榮一手拿着帽子,另一隻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摩擦了幾下。
彼得納茨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鹿皮製成的錢袋,顛了顛就拋了過去。他對德榮警告道:「我答應你的那份,一定會給你,但是你可別和我耍什麼花招,事情要是搞砸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放心吧,長官。現在你是我們的頭了,我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德榮用帽子接住了錢袋,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接着就心情愉快的轉身離開了。
坐在賬房中的小旗黃葆馬上就接到了消息,他只是稍稍思考了下,便說道:「現在這個時節,他上那找一個裝人的箱子,找個人引他去棺材鋪,把棺材鋪的老闆換上我們自己人,然後找人幫他把棺材抬回去…」
當彼得納茨返回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他看着院子內的棺材頓時嚇了一跳。
他趕緊往門外觀望了一下,立刻就關上了院門。他站在台階上對着迎出來的德榮小聲訓斥道:「你在搞什麼,買一具棺材回來,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運一個人上船嗎?」
德榮聳聳肩膀,無奈的說道:「我也沒辦法,附近兩條街我都沒有找到一隻裝的下比爾的木箱,除非把他砍成兩段。要是定做的話,起碼也要三天,我想你肯定等不了這麼久。」
彼得納茨愣了一下,終於有些發愁的說道:「那麼我們該怎麼把他弄上船?弄一具棺材送到船上去,碼頭上的明國人不會不檢查的。」
德榮到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只要我們說他是得了疙瘩病死的,那些明國人是不會開館檢查的。」
「疙瘩病?」2個人有些納悶的
「就是我們說的黑死病。」
「真見鬼,願上帝保佑這個口無遮攔的混蛋。」馬爾科頓時開始祈禱了起來。
彼得納茨和楊森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待到馬爾科祈禱完畢,彼得納茨立刻就說道:「別愣着了,把比爾弄進棺材裏去,然後找人抬到碼頭去。我已經和許把總說好了,比爾將會弄到他的船上去,馬爾科你和我一起,德榮他們先回台灣,明日一早就走…」
夜幕籠罩下,天津碼頭今晚卻燈火通明,站在舉着火把的錦衣衛身邊,盧九德看着用繩索綁着的一具棺材慢慢的消失在船幫里,終於回頭對着小旗黃葆說道:「好極了,終於把貨物送出去了,讓其他人明日回京,你帶上兩人和我一起上船。」
「卑職遵命。」黃葆及邊上的錦衣衛一起向盧九德行禮,火光下,盧九德笑的有些得意。
黃家客棧許心素的房間內,一名頭髮花白的太監也剛剛把?明國同荷蘭東印度公司通商貿易協定?上,比爾的名字全部都換成了彼得納茨。
「挺不錯,幾乎看不出問題。」許心素心情愉快的拿着貿易協定的文本說道。
老太監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其實雜家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為什麼要留下這些痕跡呢?」
許心素並不想得罪宮內的太監,他笑着解釋道:「要是天衣無縫的話,今後我們怎麼才能證明,荷蘭人在自己的文本上做了手腳。」
「做了手腳?難道今後還要證明這份文本是偽造的嗎?」老太監有些糊塗了。
「兩國簽名的一頁同前方的協定正式內容之間,缺少了一頁,你不覺得嗎?」許心素指着協議文本給老太監看道。
「這好像只是編號出錯了吧。」老太監細細看了一遍說道。這時代還沒有正式的法律文件格式,換句話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沒有意識到法律文件中,文件頁數需要編號的問題。
而這份貿易協定中,文件頁數多達2-30頁,每一項條款都以中文和拉丁文寫作,可以說是這時代最為合乎後世文件規格的公文寫法。
只不過,文件內編寫的頁碼不但極小而且很淡,用的也是中文數字。只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缺少了一頁。
老太監有些疑惑的說道:「就算我們在這一頁上寫上些什麼,但是那些西洋番人不認可,不是一樣沒有意義嗎?」
許心素笑着從老太監手中收回文件說道:「要是我們的武力不足,這當然沒有意義。不過,如果我們的力量足夠的話,這不就是開戰最好的名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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