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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澤目光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封宸知道他跟餘歡喜在一起。
異樣的寂靜讓電話那頭的封宸無語咂嘴,「別不說話了,我知道是你。」
殷澤渾身一僵,尷尬地拿過手機附在耳邊,「我剛才嘴裏塞着東西,所以才沒立馬說話。」
「我要是信了,就是信了你的邪。」封宸的聲音裹挾着刺骨的寒意,「給你十五分鐘,立馬給我滾回來!」
餘光瞥過窗外的瓢潑大雨,殷澤儘量穩住慌亂的心緒,「風很大,雨很冷,阻力過強,暫時滾不回來。」
封宸用力握緊手機,咬着後槽牙,「行!那你別滾,等我來找你!」
旋即掛斷電話,根本不給殷澤回話的時間。
殷澤心緒不寧地看向餘歡喜,「你該不會把你家的地址告訴他了吧?」
餘歡喜接過手機,「封學長說你今天和他一起去籃球場,結果你藉口上廁所玩消失,他之後怎麼也聯繫不上你,就猜測你是不是來了我家找我教你騎單車。」
殷澤欲哭無淚,「那你也不能把你家地址告訴一個陌生人吧?」
「封學長怕你鬧脾氣不肯回去,就說他親自來接你。」餘歡喜禮貌一笑。
「既然都說了要來接我,那他剛才打電話的意義在哪兒?」
「封學長的原話是:讓殷澤接電話,我要感受到他的恐懼。」
胸前有股憋屈的氣在翻湧,差點讓殷澤吐出一口老血,他的手按在心臟位置,晃晃悠悠從沙發上起身,「我還是自己回去比較好,余學妹你有沒有多餘的雨傘,借我一用。」
等到封宸來了這裏,怕是會讓他丟盡臉面。
餘歡喜找來傘,打開門,「我送學長出去打出租。」
殷澤微微彎腰向余方亭告別,「今天打擾余叔叔了,余叔叔再見。」
大風裹挾着瓢潑大雨迎面而來,餘歡喜低下頭拽緊傘柄,殷澤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他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今天來之前應該給你發消息的,冒然給你添了麻煩,對不起。」
「我看見你的時候確實嚇了一跳。」她很好奇殷澤為什麼沒給她發消息。
殷澤雙手無措地捏緊衣邊,他盯着路上的小水窪,悶聲道:「上次我失約,讓你等了很久,這次……換我等你。」
嘈雜的雨聲光明正大淹沒了最後四個字。
餘歡喜停住步伐,目光看着前方。
封宸穿着休閒的居家服,他撐着一把長柄傘,身後停着一輛黑色奢華的豪車。
殷澤後背一僵,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本來是想自己回去的,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封宸撐傘走近,他的臉上罩了一層薄霜,所有表情都被凝固了。
「偷跑,不回信息,不回電話,三宗罪。」
每一個字都是擲地有聲,完全壓制住了嘈雜的雨聲。
封宸看向餘歡喜,微微頷首道:「麻煩你照顧他了。」
他伸手拉住殷澤,讓殷澤站在自己雨傘下。
殷澤苦着臉,低聲道:「在余學妹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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