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格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聊着聊着,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到了教室。背着公文包的地中海老師也大闊步的走了進來。
小白和宋蕾趕緊從顧格桑的兩側離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陸續進來的同學看顧格桑的神情都有些怪怪的,她自己也知道為什麼,畢竟新聞這種東西是大多數人都會看的。
「桑桑,」小白轉過頭來安慰她,「沒事的。那件事情不都澄清了嗎?你是無辜的。」
「就是。」宋蕾在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別人不信你,我們還能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別理會那些眼神。」
「真的謝謝你們。」顧格桑笑着說,她真沒想到自己此生還能有這麼好的兩個朋友。
「謝什麼謝,你這話說的真見外。」
顧格桑笑笑,指了指台上的老師,「這個老師,看着很面生呢。」
「唉,你不知道,他就是新來的班主任。」小白攤了攤手,「我還以為這班主任怎麼着也是個年輕有為的帥氣小哥哥,誰知道竟然是個地中海老頭子。」
「咳咳,同學們,上課了。」宋蕾還想再說些什麼,台上的地中海搶先答話了。班級變得特別安靜,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顧格桑的身上,緩緩走下講台在她的面前停住。
「這位同學,我前天好像沒有看見你吧。」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個動作像極了執雷。
「是的。」出於禮貌,顧格桑站了起來,「我請了幾天的假,今天才來上課。」
「哦,你就是那個請假的學生啊。」地中海瞭然的點了點頭。
顧格桑抬頭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發現有一隻女鬼正趴在地中海的肩頭上,她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手上的指甲都掉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鬼,顧格桑的眉頭還是狠狠的皺了一下。
「你能看見我?」女鬼的聲音悠悠傳來,她只當什麼也沒聽見。
「那好,你坐下吧。」地中海轉頭,又走回了講台。
在地中海轉身的時候,顧格桑抬頭直視着他的背後,發現那女鬼竟然是緊緊的貼在他的身後,就像是地縛靈一樣,也有一種鬼魂叫做背後靈。這是她從執雷的小冊子裏無意間看到的。
[人死後由於某種執念,會附在仇人或者愛人的身後不願意離開,唯一的接觸方法是,殺掉背後靈或是解除他們的執念。]
殺人這種事情,顧格桑做不出來,即使殺的不是人而是一個靈魂。那女鬼看上去沒有什麼怨氣,看着她的眼神也十分平和,也許自己能找她談談?
想到又要和一隻鬼說話,還是一隻不認識的鬼,顧格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桑桑,你怎麼了?很冷嗎?我的衣服借你。」宋蕾從身後給她披上了衣服。
顧格桑向宋蕾道了一句謝謝,小白頭沒轉,依然插嘴道,「每次上這個課都冷得要死,我總覺得這個老師身上散發着一種獨有的冷氣場。」
「你可得了吧。」宋蕾嬉皮笑臉的說,「是不是因為上次他叫你回答問題你沒回答出來,結果罵了你一頓,所以你還在為那個事情生氣啊?」
「去你的吧。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這個教室,確實挺冷的啊。」顧格桑嘴裏這麼說,眼神卻落在地中海寫書的背後上,那個女鬼也回過頭直直的看着她。
那是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皮膚卻是青灰色的,兩隻腿緊緊的箍在地中海的腰上。
她生前應該挺漂亮的吧。顧格桑這樣想着,不僅直了眼。整節課聽得心不在焉的。
「顧格桑同學,請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宋蕾在使勁的懟了懟坐在前排的顧格桑,顧格桑一愣神,飛速的站了起來。
「這道題的答案是……是……」她剛才什麼也沒聽,另兩個活寶只顧玩手機了,也沒聽課。
「是a。」關鍵時刻還是阿柴靠譜,告訴了她正確的答案。
「答案是a。」顧格桑答的斬釘截鐵。
「是我告訴你的哦。」背後靈不知何時飄到了她的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她看。
「好,你坐下吧。」見地中海說完,顧格桑佯裝淡定的坐了下來。
但背後靈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居然飄到她的面前,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書桌上。
「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你只是在裝看不見我而已。」
見多了鬼魂,顧格桑現在也沒那麼害怕了,而且看起來這個鬼魂並沒有什麼惡意。她的身上也沒有一團又一團的黑氣。
「沒有人能看的見我,你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講台上正在講課的年近半百的老頭,「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纏着他,對於他我沒有一點的印象。」
顧格桑咽了幾口唾沫,她可說的舒暢了,黑板上寫的啥,幻燈片裏播的課件,她一個都看不到。偏偏前後左右那麼多學生,她只能裝作一臉認真聽課的樣子。
「再怎麼說,我也應該纏個帥哥之類的啊。我為什麼要纏着一個老頭呢?真是令人費解。」她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偏偏我還不能離他太遠,我一會就要回去了。不然我的身體會受不住的。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啊。」
她突然湊近顧格桑的臉龐,她嚇了一大跳,還是淡定的沒有往後躲。
「你長得可真好看。」女鬼咯咯咯的笑出聲來,像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樣,「你願意幫幫我嗎?就今天晚上。那個老頭就住在教工宿舍樓里,在旁邊有一個巨大的鐘樓,我可以跑到那個鐘樓上去,那個鐘樓離他住的地方很近,短時間內是沒有問題的。」
顧格桑愣了一下,沒有思考便點了點頭。一來她覺得這女鬼不是壞人,二來一個女鬼成天纏在他們班主任的身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這也確實是件挺詭異的事。
「你答應了?」她看起來特別的開心,「你真是個好人。」她高興的上竄下跳,急忙的飄回了地,中海的身後,「尤其是白天,我不能離他太遠,也不能離開太久。至於晚上,還能好一些。」
地中海感到脊背一涼,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而顧格桑則是陷入了另一場需要糾結的事情,今天晚上還要去見一個女鬼……
還好大季鍾淵最近不在家,可女鬼挑的時間未免太晚了一些。晚上十一點正是各個寢室自動熄燈的時間校園裏一片漆黑,只有幾盞路燈散發着星星點點的光。
顧格桑借着月色爬到了鐘樓之上。在這之前,她並沒有把自己遇到女鬼的事情告訴給執雷,只說學校要舉辦櫻花祭,所以要排練節目,就不回去了。
執雷雖然猶豫,但也無法武逆王妃的意思,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反正要阿柴在手心裏,她也沒有什麼害怕的。顧格桑這樣鼓勵着自己,手情不自禁的撫摸着白玉指環,阿柴從裏面鑽了出來。
「王妃是害怕了嗎?」阿柴探出小腦袋小心翼翼的問,「王妃你的手都在抖呢?」
「嗯。」顧格桑點點頭,說不會害怕是假的,萬一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她就是沒有危險也會被嚇的半死啊。
阿柴溫柔的笑道,「王妃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你明明可以不用管那個背後靈的,不過是個低級鬼魂而已,王妃不去管,過不了幾天,她就會被陰界的人強行抹除呢。」
「你的意思是,她會被殺死?」顧格桑不可置信的問。
「對啊,」阿柴答的自然,「死了的人都必須在三天之內入輪迴,若是破了這個規則的鬼魂,除非她想當一輩子的孤魂野鬼,要不然就是與陰界達成某種契約,除此之外,只要是以傷害陽界之人為標準的,都是被陰陽管理局抹殺的對象。」
「可是她並沒有做什麼錯事,她只是附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而已。」顧格桑還想要據理力爭。
「即使王妃你這麼說……但是規定就是規定。」阿柴囁嚅着小嘴說道,「阿柴也改變不了的,這是鬼神大人和陽界定下的。目的死為了維護兩界的平衡。她附在人的身上,就已經破壞規定了。王妃應該記得,鬼魂的陰氣是會折損人的陽壽的。每個人都有固定的陽壽,而她的附着增加了這個人的衰老,便會提早的消耗掉陽壽,提早的進入陰界。這也是給孟婆他們提供了不小的負擔的。」
顧格桑有點沮喪的靠在鐘樓上,她到是到了,卻沒有看見背後靈的影子。
「照你這麼說,我什麼也做不了了?即使,我幫她破解了心愿,她也無法轉世投胎?只能等着被陰陽管理局的人抹殺了?」
那自己來這裏的意義又是什麼呢?顧格桑感到有點迷茫,情不自禁的抱怨道,「虧我還欺騙了執雷,說我要舉辦什麼櫻花祭,要排練什麼節目……」
「怎麼會沒有用呢。」阿柴鑽入顧格桑的懷抱中,抬眼看她,「王妃若是能了卻她的心愿,那才是真正的為她好呢。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鬼魂特別多,真正能了卻心愿甘心入輪迴的又有幾個,多少人是被強制性的抓回去的?阿柴活了這麼久,見到的看到的,數不勝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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