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派,位於定州城以北八十里之外的太清山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據說當年太清派開山祖師行到此處,見山腳下一條小河清澈見底,於是感嘆了一句:
「這河水也太清了吧!」
於是這條小河就起名叫太清河,這座山就叫做太清山。
後來他在山上蓋了間道觀叫太清觀,太清觀漸漸發展擴大,於是叫做太清派。
而山下後來蓋起的村莊,便叫做太清村。
太清村發展數百年,現在便叫做太清城。
一天,清晨,太清城中來了五個人。
這五人僧、道、美、窮皆有,正是吳窮一行人。
「終於到了。」戒色感嘆一句。
這一路走來可真不容易。
「哎呀,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大師莫要怪我就好。」吳窮陪着笑臉。
「這是大家共同的決定,貧僧怪你幹嘛。」戒色搖頭道。
原來他們從石柳村離開,遇到打算去定州城居住的一家人。
那家人正被強盜打劫,戒色幾人便出手了結了強盜,之後吳窮見他們馬車已損壞,便把自己等人的馬車送給了他們,幾人步行朝太清派趕來。
「道士,為啥咱們不上太清派,來這太清城做什麼。」戒色抱怨道。
「唉。」葉清玄嘆了口氣,爾後笑道:「咱們就是回山也見不到家師,他此時應當在城內的哪家青樓之中留宿吧。」
「小玄子,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是要被雷劈的。」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幾人不遠處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道士坐在街邊。
他一頭銀髮盤成髮髻,上面簡簡單單的插着一根玉簪。
一張帥氣的臉龐端得上是丰神俊朗,身上的紫色道袍也算是整整齊齊。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見他,也要贊一聲:「好一位得道天師!」
前提是不去看他的坐姿。
他此時翹着二郎腿,一隻腳上的布鞋丟在地上,左手撓着腳底板,右手拿着一杆老煙槍,時不時的抽上兩口。
而他的面前此時擺着一塊棋盤,旁邊立着一面幡,上書幾個大字:
「一局一兩銀,贏了翻倍拿走!」
大字下面又有一行蠅頭小字:「趨吉避凶,既算錢財,亦算姻緣,兼摸骨,起名,看手相。」
「師父。」葉清玄苦笑一聲,問道:「您怎麼會在這裏?一般來說,這個時間您不是」
還睡在哪家頭牌的床上嗎?
「因為為師所有的錢都用來開盤了。」紫陽真人洒然一笑,問道:「這幾位不介紹介紹?」
「是。」葉清玄恭聲道:「這位是吳窮吳兄,這二位是吳兄的紅顏知己,至於這位大師,就不用徒兒介紹了,他三年前來過咱們太清派。」
紫陽真人沖幾人微笑着點點頭,他的目光並未在二女身上停留,而是很快轉回到葉清玄身上。
吳窮微一躬身,笑而不語。
【這紫陽真人看來並不怎麼好女色,那他為何要經常夜宿青樓?看來這裏面也有故事。】
「小玄子吶。」紫陽真人開口問道:「與戒色小和尚的比試,你贏了嗎?」
葉清玄苦笑道:「徒兒慚愧,並未取勝。」
紫陽真人毫不在意,繼續問道:「那你輸了嗎?」
葉清玄搖搖頭:「徒兒也並未輸給戒色師兄。」
「哦,原來如此。」紫陽真人嘆了口氣。
他抬頭看着天上飄過的浮雲,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杆,緩緩吐出一道青煙,悠然道:「清玄吶,你上山也有二十二年了吧。」
「是,徒兒一出生便被父母拋棄,幸得道祖垂青,被師父撿回了山門。」葉清玄恭敬道。
他不知道師父想說些什麼。
「是啊,一晃眼也二十多年了,也是時候了。」紫陽真人喃喃道。
「師父,您要說什麼?弟子不解。」葉清玄疑惑。
「也沒什麼,就是」紫陽真人微微一笑:「清玄吶,你被逐出師門了。」
「啊?!」葉清玄驚愕抬頭。
「啊什麼啊!老道用幾十年的積蓄開了兩個盤,一個壓你輸,一個壓你贏!可你怎麼就不輸不贏呢?你這孽障!老道沒有你這樣的徒弟!」紫陽真人暴怒道。
「」葉清玄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此時大腦一片空白。
「」吳窮呆若木雞,就算葉清玄跟他說過自家師父的不靠譜,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紫陽真人能不靠譜到這個地步
而在戒色看來,紫陽真人應該挺靠譜的啊,三年前他隨玄空方丈來的時候,紫陽真人明明挺正經的樣子來着。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他師父也來了,紫陽真人要跟玄空方丈較勁罷了。
至於蘇慕白李劍詩,她們倆根本不在乎。
「行了,什麼也別說了。老道在此地日夜盼你歸來,希望你能給老道帶來個好消息,可你是怎麼對老道的?」紫陽真人揮揮手:「清玄啊,為師對你很是失望,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師父」葉清玄苦笑,他此時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道長,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吳窮微微一笑,給了葉清玄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坐到了棋盤前。
「小子,若是勸老道的話,那就不必說了。」紫陽真人斜睨了葉清玄一眼,吧嗒吧嗒抽着煙:「這臭小子害得老道身無分文,如此欺師滅祖的孽障,老道是絕對不會要的。」
「不,在下並非要勸道長收回成命,而是要與道長下一局棋。」吳窮手捏黑子,落子天元:「若在下僥倖贏了道長,便請道長收回成命;若在下輸了,一百兩銀票雙手奉上。」
紫陽真人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有趣,那老道便陪你下上一局。」
半柱香之後
「怎麼可能我竟然輸了」吳窮喃喃道。
「承蒙惠顧,一百兩,謝謝。」紫陽真人攤開手,小白姑娘默默的掏出一百兩銀票放到他手上。
「老道鑽研棋之一道數十載。」紫陽真人看着手裏的銀票眉開眼笑,就連稱呼都變了:「小友,你是跟我下過棋的人中水平最爛的一個。」
「不可能我當年也是學過三年圍棋的!」吳窮一咬牙,振奮精神:「再來!」
紫陽真人吧嗒吧嗒的抽着煙,聞言笑道:「小友要送錢給老道,老道自無不允,可你還有錢嗎?」
吳窮面色灰暗,他確實沒錢了。
見他表情低落,小白姑娘默默地掏出十張銀票,每張面額一百兩,靜靜的放到棋盤旁邊。
「呵。」李劍詩不屑一笑,掏出一沓銀票,每張面額也是一百兩,大致一看,最少三十張,亦放到棋盤旁邊。
「原來兩位並非小友紅顏知己。」紫陽老道嘆了口氣,羨慕道:「你才是她們的藍顏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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