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王清野的頭盔,仁良帶着所有人突破到飛船的外殼,才發現來接應他們的飛行器正好墜毀在他們面前。
&友」已經盡職盡責地把飛行器操縱到他們的頭頂,但還是沒有抵擋住教堂的進攻。內部的火焰剛剛燃起,明顯才墜毀不久。
伊麗莎白號懸浮在黑門山脈上空約兩公里處,從這裏只能看到無盡的夜色。王清野下意識往西邊看了一眼,上前公里外的大西洋上,已經劍拔弩張。
回過頭的時候,他的眼光似乎在鍾離望不遠處的鐘離望身上停留了一會,似乎也感覺到了後者眼中的驚愕。
按照聯邦之前的計劃,教堂是絕無可能攻下他們這艘飛行器的。送他們來挪威的這架飛行器不僅採用了最先進的裝甲構造,更重要的是,它的操作完全由「朋友」來完成。提烏斯學院騰出了足夠多的計算集群去應對這件事。
但破天荒第一次,「朋友」的力量沒能再延伸到王清野的身邊。
他們在伊麗莎白號內其實只停留了不到十五分鐘,這段時間內,蘭馬洛克率領着部隊在大西洋上和學院正式開戰,而這艘接應王清野的飛行器,則搖搖晃晃的在伊麗莎白號上空盤旋了十五分鐘。炮火交戰,它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王清野認為它輸在了控制系統上。
這艘飛船在建造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需要高速移動的作戰環境,所有的技術聚焦在外殼和殷勤上,如果「朋友」能完全控制這架飛行器,教堂根本不可能把它打下來。
而現在,這片廢墟在眾人面前燃燒,王清野只能聽到火苗噼啪的聲音,一股寒意瞬間湧上心頭。他握緊了雙拳,低頭往他們上來的缺口中看了一眼,格拉海德的鎧甲露出了半邊,似乎正在向上望。
耳機里,沒有「朋友」的聲音。
戰甲依然盡職盡責的提供各種數據,但已經不再準確。「朋友」是學院最大的王牌,只要「朋友」還能正常傳輸數據,他們想要離開輕而易舉。
但現在,後路被人切斷了。
&果用戰甲的推進器,我們至少可以到冰島……第七艦隊應該會在那附近等我們。」柳御順勢佈下了恩賜,防止任何人的突然襲擊。
&離剛剛好,這樣太冒險了。」李建成往西邊看了一眼,說道:「『朋友』不應該一點信號都都傳不過來才是。」
話音未落,矮小的張休擠上前,翻進了面前的廢墟中,火苗傷及不到他的戰甲,入眼處一片火紅,裏面的電路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到處都是鐳射槍留下的燒焦痕跡。
翻開主控板下方的合板,張休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堂的人出現在大西洋,目標是我們的第七艦隊。」張休收到了「朋友」在信號丟失前發出的最後一條消息,停在黑色的屏幕之間。
&間太久了,如果現在都還沒解決,事情不小。」王清野皺緊眉頭,腹部的傷口已經不疼了,但他可能短時間內無法使出全力。
&就不能往冰島走了。」仁良解開自己的頭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甚至不能往西走,教堂肯定都有準備。」
&北冰洋,聯邦在那裏有基地。」柳御說道:「就是距離有些不夠。」
五個人站在伊麗莎白號的飛船頂上,這艘飛船不是學院的家產,他們腳下也不是聯邦的土地,一陣冰冷的夜風吹來,耳邊響起的?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格拉海德絕不可能等在下面,阿爾忒尼斯依舊盯着這裏,蘭馬洛克花了那麼大力氣,教堂花了那麼多資源去進攻大西洋的艦隊,就是為了讓王清野等人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當然了,應該還包括失落綠洲的人。
王清野一句話沒說,但就在腳底傳來明顯的震動時,他看了不遠處的鐘離望一眼。那裏一大堆人擠在一起,趴在外殼上,想不被發現都難。
&們不走,換種思路想,現在教堂在北歐的力量很弱。剩下的四艘飛行器應該都集中在別的地方,這裏其實並沒有多少人。」
&野……」李建成欲言又止。
&沒辦法再帶你們從空中離開。」王清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我的傷口不能支撐那麼久。」
&場戰鬥不會有『朋友』輔助……」仁良說道。
&知道。」王清野收回了看向失落綠洲的眼神,捂着小腹的手鬆開,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有時候,我們不能總是依靠『朋友』。現在是執法者的戰鬥,你們也看到了。」
&沒有人能殺得掉格拉海德。」柳御說着,看向了張休。
如果說聯邦還有機會殺掉這名騎士長,除了王清野外,或許只有張休能做得到。他的腦電波直達敵人的內心深處,造成的是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在「朋友」的計劃之中,人選的安排已經考慮到格拉海德和蘭馬洛克的存在,但問題是,從剛才交手的情況看,格拉海德的實力,並不在「朋友」的預料之內。
這是兩難的選擇。
教堂已經把門關上,他們不得不打。但如果打不贏,他們沒必要應戰。就算是狼狽的逃,也比壯烈的死要好。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朋友」絕對可以聯繫上他們。
但這不是聯邦的作風,至少,不是王清野的作風。
&決掉所有偽執法者,格拉海德,交給失落綠洲。」王清野說完這句話,身子往後一倒,從他們上來的缺口,重新摔了下去。
剛剛上來,卻義無反顧的往回走。剩下的人只能嘆氣搖頭,但也只能跟下去。
。。。
&們走不了了。」看到那團火焰的一刻,鍾離望的聲音就在通信系統里響起。身為學院曾經的高層之一,他明白這種情況意味着什麼。如果「朋友」對這裏的局勢已經失去控制,那意味着有更猛烈的戰鬥,干擾了整個聯邦。
&不妙啊。」破壁者無力地趴在飛船上,有些喘氣:「僅靠北歐軍團,就想吃下王清野,他們是不是不知道王清野的身份?」
&非他們已經不在意他的身份。」鍾離望說道:「我擔心的是喬治對這件事的決心。」
&他們會怎麼辦?」蘇盡看着王清野幾人愣在原地的背影,問道。
&們的戰甲帶有最先進的推進器,能源應該足夠跨越大西洋,這都是計算好的……但問題是,如果教堂能阻止『朋友』,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鍾離望看了一眼西邊,說道:「海岸上有防線。」
&他們會怎麼做?」
&在問題不是他們應該怎麼做……而是我們吧。」持椅人一邊瞄着王清野的背影,一邊默默的往後觀望,似乎一直在擔心背後有敵人偷襲:「再不走,可走不了了。」
&要急……」鍾離望按住承萬里的手,後者隨時準備發動自己的恩賜,帶走所有的人。
現在局勢緊張,教堂的軍隊隨時可能出現在周圍。現在學院已經不會掩護他們,甚至他們已經失去了和千軍萬馬作戰的能力。
站在伊麗莎白號的之上,無疑在刀山火海中跳舞。
&們在看這裏。」孫無情一直觀察着他們的動靜,但很快,王清野只丟給他們一個眼神,然後帶着所有人重新落回伊麗莎白號內部。
轟!
一枚榴彈炮從空中落下,砸在了王清野等人站立的地方。鍾離望抬頭,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夜空中,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戰鬥機械人。
西邊的天空似乎隱約有火光閃過,炮火的轟鳴聲重新渲染起恐怖的情緒,失落綠洲也錯過了離開的最佳機會。如果現在承萬里再帶他們走,面臨的恐怕是一片密不透風的彈幕。
持椅人緊張的縮着身子,想把自己埋在機械的縫隙中。而雲芊流抿着嘴唇,抬起手,一片極寒的冰塊籠罩着他們,但就算她拼盡全力構造出最強大的冰雪領域,也不可能抵擋數千發子彈的同時射擊。
所有人的眼光,再次看向了承萬里和破壁者。
前者會帶他們離開,但後者只能帶他們回去。
接下來,伊麗莎白號內部發生的戰鬥,會比之前來的更加猛烈。
留給鍾離望做決定的時間不多。
&們也下去。」鍾離望拉住了破壁者的手,後者嘆了口氣,二話不說,像潛入水中一樣帶着所有人沉進了這艘飛船。劇烈的震動從身後傳來,眾人感覺身上的戰甲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可不能保證還能帶你們離開……」破壁者的聲音變得異常虛弱。
&事,你盡力就行。」鍾離望感覺自己心跳開始加速,嗓子發乾,身邊掠過的每一塊電路和晶片,似乎都在盯着他:「所有人做好準備,教堂是主要目標,學院應該不會再管我們。」
&拉海德怎麼辦?」孫無情說道:「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堂的執法者交給你們。」鍾離望思考片刻,又說道:「他交給我。」
剛剛把腦袋探出牆壁,失落綠洲的所有人立刻拉開了距離,一個穿着白色軍服的身影被甩到他們眼前,在牆壁上砸出一團血花。
但看到面前的景象,孫無情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還略顯空曠的大廳內,聯邦的黑色戰甲被教堂的白色戰服團團包圍。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擠進了至少數十名教堂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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