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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敲擊牆壁的聲音在地下室響起,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和上次不一樣的事,這次,只有破壁者一個人。
整個歐洲地底幾乎鋪滿金屬管道,核電站總需要排水設施,這也給了破壁者可乘之機。
在核電站的爆炸事件之後的第三天,他終於到達位於瑞士境內的安全屋。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一道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外,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給破壁者打開了門,這讓他瞬間有些警惕,縮了縮身子,半隻手已經伸回牆壁內。
「你是誰?」破壁者不認識這個人。眼前的年輕男子長相十分普通,看起來有一點日耳曼人的血統。淡金色的頭髮,碧綠的瞳孔,白皙的皮膚,但是身材卻不如日耳曼人那麼高大,伸出門的手臂感覺有些弱不禁風。
「我是蘇盡。」對方很得意的挑了挑眉,忽地一下完全打開了門,把破壁者嚇得縮回了牆壁。
完全是年輕人該有的輕鬆和調皮,但就連他的聲線,也和原來完全不同。
至少,這個面具看起來很成功。
「偽裝?」破壁者摸着小心臟,慢慢反應了過來。蘇盡等人的臉早已被世界各國所知,更別說大名鼎鼎的孫無情,現在只要他出現在公共網絡中,很快會被每個國家定位到相關的位置。
失落綠洲應該有應對的方法。
「上去吧,手術台也給你準備好了。」蘇盡微笑道:「臉要換一個,瞳孔上也要植入一層材料,然後是皮膚染色和改造聲音。」一邊說着,他按着自己的喉嚨,似乎有些不適應。
「其他人都沒事吧。」走在有些昏暗的通道內,破壁者盯着蘇盡的背影問道。
他原本以為蘇盡會點頭的很果斷。
但這半秒的沉默,讓他心裏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都挺好的。」蘇盡回過頭,笑了一下。
「是不是有人受傷了?」破壁者雖然平時表現的不善言辭,但是畢竟是從提烏斯學院出來的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不比別人差。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然後破壁者看到蘇盡點了點頭。
「聯邦的女孩子,斷了一條手臂。」蘇盡走進了向上的電梯,轉過頭,破壁者看到了他有些躲閃的目光。
破壁者皺眉,林瓊露和孫無情都算是他的學妹學弟,在戰鬥中受傷儘管再說難免,但是這無論如何也不是能輕鬆回應的問題。
電梯一點點向上,很快,一間陽光通透的瑞士小屋出現在他眼前。和中亞的安全屋不同,屋內完全是標準的歐洲裝飾,並非現代冰冷的金屬風格,雪白的牆壁,拉上淡藍色星壯窗簾,旁邊的柜子整齊擺放着白色瓷碗,桌子上插着一朵鬱金香。
一個陌生的壯漢在客廳里打開了投影,無數淡藍色的屏幕懸浮在面前,上面似乎浮現着有關瑞士的資料。
壯漢看了破壁者一眼,右手張開,一個拇指大小的金屬六面體在掌心生成,表面光滑,沒有一點瑕疵。他把這枚創造物放在桌子上,繼續看着面前的資料。
破壁者心領神會,繼續跟着蘇盡往前走。窗外傳來了陣陣喧囂,破壁者掀開帘子看了一眼,發現外面是普通的街道。這棟房子坐落於瑞士的某個小鎮,應該是普通的房屋,不是卡塔爾恩賜的結果。
他迅速合上了窗簾,壓低了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棒球帽,擔心無孔不入的監視器會發現他臉。
蘇盡倒是無所謂,領着破壁者上了二樓,走進了一間簡陋的手術室。
說是簡陋,但裏面的設施一應俱全。
只不過,有人剛從病床上起來。
孫無情扶着已經沒有大礙的林瓊露站起身,迎面碰上了破壁者,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他的臉也已經被改造過,看起來是一個純粹的卡爾特人,棕黃的鬍鬚顯得十分成熟,但是雙眼中那股淡淡的自責和歉意,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而且更重要的是,林瓊露的傷,十分顯眼。
斷掉的手臂很難接上,儘管雲芊流幫她保存好了斷臂,但是鐳射槍造成的創面太大,一個碗口大小的洞貫穿了整個肩膀,甚至幾乎已經傷到了心臟。
如果沒有更有效的治療,她可能會永遠丟掉一條手臂。
「我幫你申請一條假肢?」前海王溫蒂尼沒有回頭,只是溫柔地看着一臉悲傷照着鏡子的林瓊露,說道:「會和之前的手臂一模一樣的。」
「已經……接不回來了嗎?」林瓊露放下鏡子,看着躺在手術台上的那條斷臂,左肩膀微微抖動,幻肢還在影響她的動作,這讓一旁看着的孫無情有些難受。
溫蒂尼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年近三十五的她有着成熟女人的穩重魅力,穿着素色的裙子,一翻手腕,收起了手裏的手術器具。
對於林瓊露的治療,先前已經嘗試過了。唯一的辦法是保持着傷口的創面,然後不斷的促進肌肉的生長,並且要隨時剪掉多餘的息肉,只要肩膀的肌肉復原超過78%,再接回手臂,輕而易舉。
但問題是,現在時間不夠。
這裏不是安全的提烏斯學院,而是瑞士南部的一個小鎮。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時間,都不夠。
這裏依舊是戰場。
從窗口外灑下的可以是陽光,也可以是子彈。
就算林瓊露願意放棄這種流浪的生活,失落綠洲也不會冒着暴露的危險把她送回聯邦。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溫蒂尼只是靜靜地垂着眼帘,看着雪白的病床,輕輕搓着指腹。
所以林瓊露輕輕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甩開了孫無情的手。
孫無情下意識地跟上去,表情里都是關切。
「讓我一個人待一下不行嗎!」林瓊露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右手一揮,恐怖的力量直接壓在了所有人身上,讓孫無情止住了腳步。
他能感受到林瓊露的怒火,以及那暗藏在心中的無助。
看着她的背影,不僅是袖管空了一截,肩膀上也塌下去一塊。傷口還未完全癒合,能看到上面滲出的血水,以及濃烈的消毒劑的味道。
林瓊露一隻手捂着嘴,衝出了病房。雲芊流等在一旁,領她去了自己房間。
「破壁,過來躺好。」溫蒂尼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溫柔似水。她的表情很溫和,但和雲芊流的冰冷在某種程度上很像,不會因為外界的變化有多餘的表情。
就像一潭深水。
不,溫蒂尼是海。
「哎。」破壁者不敢怠慢,溫蒂尼不知道比他強大了幾個檔次,就連溫柔的聲音,聽起來也像來自深海的低吟。
他也需要換一張臉,包括瞳孔和指紋,都需要逃避歐盟的監管。只要不查dna,他們的身份就不會暴露。
已經做完手術的孫無情正打算出門,但卻被溫蒂尼叫住。
「聯邦的小子,過來坐着。」溫蒂尼沒有回頭,借着儀器,手術刀輕輕劃開了破壁者的臉,納米機械人順着刀深入皮膚,阻斷了神經突觸的介質傳遞,讓破壁者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孫無情只能依言老實坐下,雙手放在腿上,背部挺得筆直。當時在木伊那克大沙漠時,面對書院院長蘇不盡,他也是一樣的坐姿。
有些人,僅僅是坐在你面前,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我在百慕達三角的時候見過你。」溫蒂尼很專心地做着手術,卻在和孫無情對話:「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恩賜,不然,我們的任務不一定會成功。」
「那時候我只是聯邦的眼睛。」孫無情隨口答道。
「當你離開聯邦,去摩納哥公國的時候,我們就在綠洲開了一個小會。對於請你加入我們這件事,過了很久才達成共識。而且因為未來的鐘離先生已經出手,事情不好改變,但直到你離開中亞之前,我們還是有些擔心你的能力。」
「現在呢?」孫無情下意識地炸了眨眼。
「好多了。其實按之前達成的共識,是希望你要覺醒另一個恩賜,然後要同意吳天成的條件。我們不阻止其它勢力對你的招安,只是希望你真心喜歡我們。」溫蒂尼說道。
「我覺得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孫無情微微皺眉,他不太喜歡溫蒂尼輕鬆的語氣,加入失落綠洲,一方面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二是為了找到自己的父母和自己身體的秘密。
要說喜歡,還輪不到。對溫蒂尼來說,在這裏可能是完成她夢想的事業,但對孫無情來說,失落綠洲只是一個跳板。
「但喜不喜歡,真的很重要。」溫蒂尼說道:「尤其是,一項值得你奉獻一生的事業。人生很短,有時候就只能做完這麼幾件事。」
「如果是因為我沒有選擇呢?」
「那樣,確實有些不太自由。」溫蒂尼忽然苦笑了一聲,破壁者真的擔心她的手術刀劃偏:「不過,我們這一群人,對於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有了很多選擇的餘地。失落綠洲,就是這個選擇的結果。我沒什麼意思,我很歡迎你,在歐洲的時間很長,你會有時間思考加入我們的意義。」
她抬起頭對孫無情露出一絲微笑,後者站起身,對溫蒂尼鞠了一躬。
但在臨出門前,溫蒂尼還是很調皮地問了一句。
「那個小姑娘,你喜歡嗎?」
愣了一下,孫無情說道: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溫蒂尼正好在揭開破壁者的臉皮,血肉模糊的臉中,一雙寶藍色的瞳孔正看着她。她對破壁者報以微笑,沒有人猜得透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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