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望着方簡他們遠去的身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糾結了起來。
李理發現呂安的表情有點不對,疑惑的問道:「公子怎麼了?剛剛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呂安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難不成公子你真的被嚇到了呀?」衛央突然出聲道。
李理呵斥道:「公子屍山血海都見過了,還會被這麼一個人給嚇到?不動腦子。」
呂安想了想之後,直接說道:「不管了,快走吧,這個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參與了,省的引火上身。」
李理想要繼續問,不過又聽到呂安這一副肯定的回答,只能作罷,但是也猜到呂安肯定知道了點什麼事情,而且必然又是一個麻煩事,既然是麻煩,也是樂的呂安不搭理,省的浪費不少的時間。
「公子真的沒事嗎?」衛央還在一旁嘀咕着。
李理趕緊打斷道:「煩人,公子都這麼說,你還要糾結什麼,老實趕路,盡說些有的沒的。」
衛央被這麼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這,那,說了個半天,最後扭頭生起了悶氣。
呂安自顧自一個人走着,兩人的對話壓根就沒聽在耳中,腦海中思考的儘是剛剛那人說的話。
雖然那人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嘴上卻一直在重複着一句話,呂安根據口型也只是讀出了幾個字而已:羽叛變告訴交給韋大人。
還有其他的幾個字,呂安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猜出來,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是根據現在這幾個字,也可以知道一點信息,羽應該指的就是那個林羽或者是羽林衛,叛變,指的應該就是叛變吧,還有就是那個韋大人,呂安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沒聽說過,可能是某位大人物吧。
還有就是那個石頭,那人即使是死都想讓自己將這個石頭交給那個韋大人,可能這個石頭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或者真的是寶物。
一黑一白,兩個人各自保管了一顆,到死都惦記着這東西,看來是真的很重要。
那麼自己手中的這個黑色石頭是不是也應該交出來?
回頭又看了一眼已經慢慢消失在視野內的方簡,干嘆了一聲氣,算了,暫時不管了,反正這個事情和自己沒幹系,現在交出來,指不定又要扯進什麼事情裏面了,還是老老實實隱姓埋名將他們師徒兩人送到再說吧。
要是張揚一點,指不定一不小心又要暴露身份了,雖然之前肖老說那地府可能暫時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是別忘了,還有一個死了徒弟的大周國師,如果被那人發現,可能就不是這三招的問題了,還是老老實實裝個讀書人吧。
想通了之後,呂安皺緊的眉頭頓時就舒展開來了,望着前面的兩人,問道:「晚上吃什麼?」
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
三人進小鎮之後,隨便找了個客棧,吃了個點東西,呂安就躺在了床上,雖然白天想通了,但是總覺得有點心痒痒,手裏拿着那塊黑色的石頭不停的拋阿拋。
「公子,這石頭有什麼古怪嗎?」衛央看呂安躺在床上保持這麼一個姿勢已經快一個時辰,很是好奇。
「古怪?可能有古怪吧,指不定還很值錢呢。」呂安回了一句。
「值錢?那公子何不把它給賣了呢?還能賺點錢,說不定是一大筆錢。」李理很是激動的說道。
「賣了?倒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反正放在手裏也沒用,莫名其妙撿了這麼一個石頭,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不過既然想賣,那肯定得先搞清楚它的用途才行,而且還得找個好時機,否則肯定賣不出高價。」呂安對於李理的這個建議很是贊同。
李理撫須而笑,「公子認識的人多?到時候可以去詢問一下,多少也是個錢,總比砸在手裏強。」
「也是,私底下賣了,那麼這個事情就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指不定還能賣個幾百靈晶,小賺一筆。」呂安點了點頭回道。
「唉,想起公子欠的那個數字,就覺得可怕呀。」李理嘆了一聲。
呂安直接撲哧一笑,說道:「先生這話的意思,總覺得這錢好像是先生欠的一樣,比我還緊張。」
李理頓時就急了,慌亂的說道:「能不緊張嗎?公子你欠的這些錢,正常人得花幾十輩子才能賺到。」
「夫子,公子又不是普通人,別人的一輩子對於公子來說就是一年而已。」衛央邊寫字邊出聲。
「那也是幾十年,如果有利息,那這個錢還不得翻上好幾倍,每年得還多少呀,想想就愁。」李理滿臉皺紋的臉此刻皺的更緊了。
呂安趕緊伸手制止這個話題,說道:「打住打住,先生,以後就聽您的,我好好撈錢,就從這個石頭開始,再小的肉也是肉,我一點都不會浪費。」
「這還差不多,時間不早了,睡覺。」李理嘟囔了一句,直接往床上一躺,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呂安躺在床上聽着邊上兩人呼嚕聲,一淺一深,很有規律,但自己絲毫沒有睡意。
用手枕着腦袋,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睡在呂安隔壁的牙月,不時的瞄一眼呂安,也是沒有睡着,不停的在那裏動來動去。
「咋的?想趁我睡着,再溜出去?」呂安小聲的睡了一句。
牙月惱怒的看了一眼呂安,然後直接將爪子搭在了呂安的胸上,盯住了呂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晚都偷溜出去,就知道去偷東西吃,今晚又想去偷雞了?」呂安狠狠的瞪了一眼。
牙月一下子慌了一下,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樣,一下子都不敢和呂安對視了,表情也很是氣憤。
「今晚說什麼都不能再出去了,你去偷雞沒事,但是你也不能一下子偷這麼多,而且偷得還是同一家的,你想把那家人給氣死呀,不動腦子,你每戶偷一兩隻,別人指不定都發現不了,這樣他們就不會有大反應,省的每次在這裏待一晚上,第二天別人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看賊一樣。」呂安狠狠的訓斥了一聲。
這話說得讓牙月眼神轉個不停,看向呂安的眼神透露着一絲敬重,仿佛是看向前輩一樣的眼神。
「說起偷雞,我以前有一個朋友比你更喜歡做這個事情,三天二頭就想拉着我去做這個事情,但是那人又很笨,經常都是我來動手,只要是他一個人去,八成就會出事了,好幾次差點讓人把腿給打折了。」呂安突然笑着說了起來。
牙月也是歪着頭聽的很是認真。
「那時候他可以算的上是我第一個朋友吧,以後你們也會見面的,我想他肯定會很喜歡你,你喜不喜歡他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偷雞這個事情你倒是可以和他交流一下心得,嘿嘿,對了,他叫夏羅,以後你不能欺負他,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很普通的小混混,但是那時候真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不過他有一個很大的夢,那就是想要去闖蕩江湖,可惜膽子又小,一直都不敢去。」
牙月試探性的點了點頭,雖然它不是很明白呂安說的這些話,但是它聽得出來,呂安對於這個夏羅是真的很在意。
「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她叫蘇沐,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未來你肯定也會見到的,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現,否則當心我打斷你的腿,連你牙都給拔光。」呂安直接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
牙月嚇得頭都抬高了一絲,直勾勾的看向呂安。
呂安再次吩咐道:「你以後要是惹她了,看我不把你給扒了。」
牙月委屈了一下,整個身體直接匐到了呂安的胸口,然後蹭來蹭去,竟然開始撒起嬌來了。
呂安摸了摸它柔順的毛,嘿嘿一笑,「但是我覺得她肯定會很喜歡你,甚至比我還要喜歡你,你長得這麼好聽,還會撒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喜歡偷雞。」
牙月這時又樂了起來。
「她小時候,很喜歡做饅頭,雖然嘴上很兇,但是總是喜歡粘着我......」
這一人一獸整整說了一整晚,直到呂安說累了,才睡去,而牙月今晚也是很老實的趴在呂安的胸口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李理第一個起床,一大早就拿起筆,不停的寫着什麼東西。
呂安在李理起來的瞬間也醒了,但是並沒有起來,半靠着床上,看着奮筆疾書的李理很感興趣。
等到李理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筆時,呂安出聲問道:「先生,寫的這麼亢奮,書的名字取好了嗎?」
李理被嚇了一跳,但是隨即就收起了這個表情,轉而露出了一個很是得意的表情,「單名一個法字。」
呂安嘀咕了兩下,點了點頭,感覺很不錯。
李理露出了一個格外虛榮的表情,但是又做出了一副謙虛的語態,緩緩說道:「也就是隨便寫寫,當不得真,嘿嘿。」
但是臉上的那個得意勁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看的呂安直搖頭,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這個時候衛央也被吵醒了,睜眼就看到李理這麼一副嘴臉,立刻就嫌棄的說道:「夫子,你大早上就拍公子馬屁呀?不害臊。」
李理頓時羞怒了起來,直接將衛央從床上揪了起來,催着去洗漱。
又是一頓折騰,之後三人吃過早飯邊早早的開始趕路。
接下來的日子,就過的格外的平靜,三人一直沿着大路前進,一天一個小鎮,一路上碰到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不管是走商的,賣貨的,打獵的,還是和李理一樣遊學的,可以說一路走來基本都是人,也意味着距離商丘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果不其然,在走過幾個分叉口後,這條主路上基本可以稱之為人滿為患了,各種各樣的人混雜在裏面,遠遠的就已經可以看到那座和曲阜同樣雄偉的大城。
這人一多,事情就多,雖然只剩下最後一小段的路程,但是這段路走的異常的糟心,走走停停,你推我擠,罵罵咧咧,各種亂七八糟的叫聲,不絕於耳。
另外就有很多渾水摸魚的事情發生,光是小偷呂安就看到了好幾個了,大多都是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在人群中遊走,順着人群,你推我擠再一摸,基本上算的上是一抓一個準。
在經過漫長的挪動之後,三人終於進入了商丘城,按照老規矩,那就是先找個地住下,好好吃一頓。
雖然李理對於呂安欠錢這個事情他很是上心,但是這吃喝住上面,他也是同樣上心,有吃的絕對不拒絕,有喝的不喝到自己趴下絕對不停,也是個很會花錢的主呀。
每每想到李理話前語後的不一致,呂安就忍不住調侃這老頭,可惜這老頭的臉皮厚的委實讓呂安甘拜下風。
在晃了好久之後,李理在一家小客棧站住了,因為寫了一排大字,特色醬骨頭。
「先生,你又走不動了?」衛央無語的說道。
李理臉色如常,淡定回道:「這裏不錯,樸素且典雅,應該很便宜。」
呂安無所謂的直接走了進去,「先生,想吃就直說,又不是第一次了,害什麼羞。」
李理嘿嘿一笑,也是跟了進去,衛央只能無奈的將手中的馬交給迎出門的小二,一臉嫌棄的走了進來。
「公子,今天喝什麼?再來比一次?」李理鄭重的問道。
「比了三次,每次都是你喝的爛醉,今天還要比呀?」呂安對於這個酒鬼也是有點受不了了。
李理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覺得我這幾天的酒量又增加了,我覺得我能贏。」
呂安只能點了點頭,而李理則是一臉的興奮。
當然結果還是一樣,李理是被呂安給抬上樓的,隨後交代了衛央好好看書寫字,還讓牙月保護他們,之後就獨自一人出門了。
一出門就感到商丘的不同,比呂安之前見過的所有城市都要繁榮,而且這人真的是多,滿大街都是,也不知道都是來幹嘛的。
呂安在人潮中擠來擠去,好不容易從大街上擠了出去,來到了一個小弄堂,但是看情況好像和呂安想的不一樣。
這個弄堂看起來算是老舊,但是裏面確是一條小吃街,鬧鬧哄哄,都是人。
呂安一臉迷茫的退了出去,隨即又換了一個弄堂,走進去也是同一副模樣。
這下子呂安真的迷茫了,以前的套路不管用了。
正當呂安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呂安整個人瞬間繃直,前進了兩步,瞬間轉身,就看到一個長得很仙氣的小姑娘正叉着腰嘟着嘴望着自己,身穿白紗裙,頭上扎着兩個小羊角,但是臉上儘是怒氣。
呂安試探性的問道:「你?我們認識?」
那個小姑娘直接用銀鈴般的聲音回道:「走那麼快幹嘛,趕都趕不上。」
「額,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又不認識。」呂安一臉懵。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白榜第九。」小姑娘回道。
呂安眼角抖了抖,看向這個小姑娘的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右腳也是不自主後退了一步,已經做好了發力的準備,一隻手也是放在背後,隨時準備動手。
那個小姑娘見呂安突然變了一副表情,趕緊舉起雙手,搖了搖,說道:「別緊張,這裏人多,你叫呂安對吧,我叫靈兒,是梅姨讓我來接你的,哦,對了,我是逍遙閣的。」
「逍遙閣?」呂安聽到這話,雖然相信了一點,但是仍然沒有放下戒心,還是打量着這個長得極其漂亮的靈兒。
光論長相,面前的靈兒應該是呂安見過最美的女孩子了,比之蘇沐,李清都要更美上一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呂安對於面前這個長得很仙氣的靈兒談不上喜歡,甚至都沒有一股想要親近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她年紀還小的原因吧,看着比自己小了幾歲,最多也就十三四歲。
「呂安哥哥,從你進入商丘,我們就已經知道你到了,之後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所以現在看你在找我們,梅姨就派我來接你,哪知道,你這人一會這裏,一會那裏,追都追不上。」靈兒生氣的說道。
呂安哦哦兩聲,點了點頭問道:「梅姨是誰?」
「肖無這個臭老頭你知道的吧?梅姨就是和他差不多的人。」靈兒解釋了一下。
呂安眼神縮了縮,也就是說這個梅姨在逍遙閣的地方極高,起碼也是和肖老差不多的人物,「梅姨想見我?」
靈兒愣了愣,反問道:「不是你自己在找我們嗎?」
呂安淡笑了一下,反問道:「你確定?那你們為什麼對於我的行蹤這麼感興趣?我記得只有肖老對我比較感興趣。」
靈兒皺着眉頭,咬了咬嘴唇,思考了一下,「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走了。」
呂安想了想,既然是逍遙閣,多半應該沒什麼麻煩,反正剛好自己也有點事情要請教一下,「去。」
靈兒頓時露出很是甜美的笑容,一雙大眼睛閃動了兩下,「那你跟着我。」說完就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很是蠻橫。
這一副模樣看的呂安連連皺眉,白瞎了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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