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站在呂安的面前,一臉的期待,而呂安則是一臉鬱悶。
「公子,你為什麼不答應呀?」衛央問道。
呂安苦笑了兩聲,「我現在還不配當師傅,之前也有一個人想拜我為師,折騰了很久,我也沒有答應。」
衛央有點失落的看着呂安。
看着衛央的這幅表情,呂安只能歉意的問道:「你為什麼突然要學武呢?書念得好好的。」
衛央眼珠子一轉,表情瞬間好轉了過來,羨慕的說道:「公子的那一拳讓我有了這個想法。」
呂安看到這一幕,內心鬆了一大口氣,還好和薛年不一樣,沒有這麼死腦筋,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
「練武很苦很累的,還是做學問比較輕鬆一點。」呂安趕緊勸了一聲。
衛央眼睛咕嚕咕嚕轉了一圈又一圈,搖了搖頭,反問道:「但是夫子說,這天下最大之事莫過於做學問,這麼說的話,學問這件事情應該是最難的吧?」
呂安直接被這一問給問住了,嗯了半天,也答不出來。
李理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我可沒說過,別賴到我身上,世上萬事本就沒有可比性,做學問和練武根本就是兩碼事,對於你來說,練武比做學問難一千倍。」
衛央看着出爾反爾的李理,直接白了一眼。
李理尷尬的對着呂安嘿嘿一笑,然後欠身說道:「這麼晚了,叨擾公子了,誰讓這小子突然心血來潮呢,既然公子暫時不收徒,那讓這小子先跟着公子學習拳腳,練就一點防身技巧,可否?」
呂安聽了這個建議,欣慰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學點防身的拳腳,這個倒是沒問題。」
衛央眼睛一亮,愉悅的喊道:「多謝公子。」
隨即李理就帶着衛央告退。
呂安剛剛送別兩人,正準備坐下,房門又被敲響了。
開門一看,竟然是井明。
呂安不解的問道:「井老大,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井明趕緊說道:「公子客氣了,井老大這三個字實在當不得呀。」
呂安微微一愣,想了想,回道:「既然你比我大幾歲,那就叫你井大哥吧,就這麼定了。」
井明扭捏了一下,看着呂安一臉認真的表情只能笑着點了點頭。
「井大哥,這麼晚有什麼事嗎?」呂安又問了一句。
井明趕緊起身,對着呂安彎腰,正準備行大禮,呂安看了趕緊用雙手托住井明的雙手,硬是不讓井明繼續跪下去。
井明嘗試了兩下,結果還是沒有辦法下跪,隨即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緩緩站定,對着呂安抱拳,「公子,大恩不言謝,這次你幫我,不管是好是壞,這份心我都記在心裏了,未來有生之年可以有所回報的話必然全力以赴,絕不推辭,實在不行,那就只能下輩子報恩了。」
呂安擺了擺手,對着井明推脫道:「井大哥,你客氣了,現在我只是答應了而已,能不能幫到還很難說,現在就說這話,為時尚早,等到什麼真的幫成了,你再和我說這話吧。」
井明想了想,仍是強調了一遍,不管是否成功,這份心就讓他感激不盡。
兩人在這裏讓來讓去,客氣了半天,呂安實在沒忍住,只能問了句,「井大哥,這麼晚了,難道你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嗎?」
井明一拍腦門,趕緊回道:「差點忘了正事了,我的一個長輩剛剛通知我,據說井府來了個高手,可能要來對付我。」
「高手?多高?」呂安反問道。
「白榜上的人物,聽說也是剛好路過,然後就想順手賺一筆。」井明回了一句。
呂安努了努嘴,一臉的不以為然,心裏想着只要不是趙日月就好,其他的應該都能保井明不死吧。
井明看到呂安那一臉的不屑一顧,趕忙提醒了一句,「雖然我知道公子你實力很強,但是也得注意,因為能上白榜的人肯定不是簡單貨色,別吃了那人的暗虧,那就得不償失了。」
呂安也是點了點頭,笑道:「井大哥,你放心,既然是白榜上的人物,我肯定不會掉以輕心的,今天那個梁寒水就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這個我心裏有數。」
聽到呂安肯定的回答,井明也總算是放下心來了,身邊有一個高手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還是有點提心弔膽,但是這次,不知為何有點期待的感覺,心底里竟然有一種衝動的感覺,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井明的思緒瘋狂的跳動了起來,腦海一下子閃過了很多的景象,讓他不由的回想起了以前的那種生活,那些人,最後景象定格在了他走出井府大門的那一刻。
「我要回去!」井明緊緊的握緊了拳頭,對着空氣說道。
呂安在一旁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沒聽到是什麼意思,反問了一句,「什麼?」
井明收回思緒,對着呂安微笑,搖了搖頭,然後就告辭。
呂安合上了房門,坐了下來,開始仔細思考回想白天井明所說的那些事情,既然答應要幫他了,那就得好好的想想該如何幫,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殺兩個人這麼簡單。
突然暴斃,傀儡上位,家族分裂,城主維護,這種種跡象表明,這肯定是有預謀的,也就是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連串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那兩個叔叔肯定是其中之一,是不是主導就不一定了,這個需要去研究一下。
從剛剛井明所描述的故事來說,這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奇怪地方,那就是城主府的做法,在井水河暴斃之後,城主府的不作為,之後在井明被趕出去之後,城主府卻極力維護,這段時間內的城主府的做法很是奇怪,難道是因為看在井水河生前的面子上,才故意去護着井明?那為什麼出事的時候沒去他幫一下呢?
呂安想了一陣之後,腦袋有點疼,感覺這件事情看似是爭權,但很有可能是在爭利,能讓一個五品武夫突然暴斃,這顯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他那兩個叔叔,一個四品,一個三品,對於井水河來說,簡直就不在一個檔次。
下毒?暗殺?強殺?
只有這三種可能,才能讓一個五品武夫突然暴斃,況且井水河的屍體,井明都沒有見到,更何況是他的死因了,完全不知情。
呂安拍了拍腦門,嘆了一口氣,這個事情越想越不對了,看來這裏面肯定有外來勢力的干預,既然如此的話,着手點應該先調查清楚井水河的死因,才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否則的話,光光對付一個井府也沒用,背後的人不找出來,井明即使回去了遲早也要出事。
呂安就這麼思考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
李理神清氣爽的坐在那裏喝粥,神情很是悠閒,看到有點憔悴的呂安,趕緊打了個招呼。
呂安順勢坐了下來,吃起了饅頭。
「公子,面色不是很好呀,是昨天沒睡好嗎?」李理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眉頭一直皺的很緊。
見呂安好像沒有談話的欲望,李理也是很老實的自顧自吃着早飯,沒有想要打擾呂安的意思。
呂安還沉浸在自己的腦海中,想着各種緣由,也沒有理睬邊上的李理。
兩人就這麼很是奇怪的同坐在一張桌子上,一人風輕雲淡,一人眉頭緊鎖。
衛央打着哈欠也從樓下走了下來,發現了這奇怪的一幕,頓時整個人都變得小心了起來,坐在了邊上的桌子,沒敢靠近。
過了許久,呂安吞下最後一口饅頭,打了一個飽嗝,突然轉頭看向了一旁正在喝茶的李理,問了一句,「先生,覺得這事如何?」
李理被嚇了一下,茶水燙了一下嘴,趕緊放下了茶杯,擦了擦嘴,反問了一句,「公子指的是什麼?」
「昨天井明說的這些事情,先生你有什麼看法嗎?」呂安又問了一遍。
李理呵呵一笑,淡定的撫須,然後回道:「此事的癥結並不在井府,而是在井府背後的那個人,公子可以採用迂迴的戰略,並不一定要和井府正面對抗。」
呂安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皺緊的眉頭鬆了一絲,然後繼續問道:「先生是覺得井明的那兩個叔叔背後有人指使?」
李理點頭繼續說道:「即使公子決心要幫,那麼必須從源頭出發,解決了源頭,那麼後面的事情肯定就迎刃而解了,井明也能重新入主井府。之前井明被掃地出門,兩個叔叔搶佔井府,井府勢力的崩塌,現在的一切都是表面而已,看似簡單,實則很有講究。」
「講究?怎麼個說法?」呂安一下子來了興趣。
「第一,井水河突然暴斃這件事情對於其餘幾方來說,誰最有好處。第二,城主府的態度很是怪異,因為之前井明有提過井水河和城主兩人是結拜兄弟,關係到底好不好還不能確定。第三,那傀儡是否井水河親生的這件事情也很關鍵。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那兩個叔叔是否是主動動手的。」李理一下子說了四點。
呂安對於前三點到還好理解,但是第四點就有點迷糊了,有點不是很理解,反問道:「如果井水河暴斃之後,好處不就是他們嗎,為何要說主動這一詞?」
李理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
呂安問完之後,頓了兩下,神情一下子豁然開朗,「先生說的主動,其實是被動的意思吧。」
李理哈哈大笑了起來,贊道:「公子果然機智過人,這麼快就能理解老夫的意思,央兒和公子比,簡直差太遠了。」
呂安感謝的看着李理,剛剛那四點,可以說將呂安昨天晚上所考慮的事情全部總結了一遍,而且還提了一個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主動兩字,可以說只要將這給搞清楚,那麼所有的事情就理順了,之後就可以對症下藥了,要不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
「衛央,下午陪我出去見識一下?」呂安對坐在隔壁的衛央說道。
衛央臉上頓時一喜,趕緊點頭。
李理嚴肅的對着衛央說道:「出去可以,聽公子的話,別多嘴。」
衛央趕緊應了下來。
呂安隨即又去找井明了。
「公子,有什麼吩咐請說。」井明很是客氣的問道。
呂安開口道:「你爹手下的那幫人你現在熟悉嗎?」
「那肯定熟呀,他們都是從小看着我長大,基本上都還挺熟的,除了有幾個。」井明回道。
「那你最信任的是哪幾個?」呂安問道。
「最信任的嗎?嗯?有兩個,一個叫秦輪,年紀稍微大一點,我叫他秦叔,另一個是孫天,年紀小一點,這兩個人以前都是我爹下面最信任的人,在出了那檔子事後,他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從井府離開了,現在秦輪就在國風城,也弄了個不大不小的勢力叫做青幫,我有幾次出事,就是他幫我擺平的,而孫天則常年遊歷在外了,有時候會回來,每次回來都請我喝酒聊天,給我出建議,我邀請他好幾次想讓他幫我,不過都被他拒絕了。」井明回道。
「那就只能先和秦輪談一談了。」呂安嘀咕了一聲。
「那可以的,我帶公子去就好了。」井明建議道。
呂安嗯了一聲,手指摩挲了兩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3s 3.88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