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因為開學大典而湧入了大量的人群,導致學府山門下的小鎮,摩擦日益增加,也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吧,鬧鬧哄哄個不停。
這三天內,來的人不少,被抬下山的人也是不少。
不過奇怪的是那些大人物都沒有出現,例如太一宗劍閣之類的這些大門大派都沒有人來。
後來才得知,這一次成均學府壓根就沒想着邀請任何人前來,對外只宣稱是一次普通的開學大典而已,但是架不住名額的誘惑力,來的人也是非常的多。
雖然成均學府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是大周卻是很給面子的派了二皇子姬浩言和國師梁涼二人前來觀禮,也是給足了成均學府的面子,畢竟這朝堂上有一大半的官員都是從成均學府內走出去的。
不過雖然成均學府自己說排場不大,但是學府內部實際的排場卻是大的很,成均學府兩年才能有一次的大典還是辦的很隆重的,從山腳下的那塊石碑開始,一路佈置到了山頂,整座山都是彩旗飄飄,洋溢着喜慶。
可能也是因為李五難得出面給了個建議,公孫卓也只能順着他的想法來,於是這一次大典的佈置顯得格外的特殊。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吸引了更多人的前來,對於這次大典都很是好奇,當然對於那個進入藏書塔的名額更加的渴望。
公孫卓站在剛剛佈置完的廣場上,很是滿意的點着頭,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李理,「師兄如何?」
李理一臉不敢苟同的樣子,望着這彩旗飄飄的廣場,白了兩眼,很是嫌棄的回道:「你這幾年都活到豬身上了吧?搞成這樣,是要拜堂成親嗎?」
公孫卓對於李理的調侃很不在乎,「師兄這你就不懂了,這麼多年了,李老總算是高興了一次,難得從武院走出來給了個建議,還不得讓他老人家高興一下?」
李理聳了聳肩,一副不關自己事情的表情,看向了遠處的四個身影。
此時四個少年正一起逛着,衛央和黃花跟在宋書沈菁兒的身後。
宋書和黃花正領着衛央和沈菁兒介紹着學府的一切,不過宋書對沈菁兒卻很是殷勤,沿途也是格外的照顧,慢慢的就和衛央黃花拉開了距離。
衛央邊走邊聽黃花的介紹,但是表情卻是很無聊,或者說心思就不在這上面,不時的往前張望着,催促黃花走快點。
黃花被催的無奈,對於這裏面的事跡只能越講越簡略,跟着衛央往前趕去。
衛央的奇怪行為也是引起了黃花的注意,也是猜出了他這衛央師弟的想法,一把將衛央拉住。
眼睛只顧往前的衛央被這一拉,弄了個踉蹌,不滿的看向了身邊的黃花,問道:「我說師姐你又要幹啥了?」
黃花緊張了一下,臉一紅,細語說道:「師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衛央頓時也是臉一紅,撇過頭去,嘟囔道:「瞎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心事?」
黃花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總是看向前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衛央趕緊解釋道:「我這不是看你介紹的太慢了嗎?你看宋師兄介紹的多快呀,他和菁兒都走了那麼遠了,我們快點趕上去吧。」
黃花還沒回答,衛央就往前跑了上去,直接湊到了沈菁兒的身邊,身後的黃花也是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默默的跟在了幾人的身後。
宋書看到衛央的突然出現,頓時眉頭一皺,不過立馬舒展了開來,繼續有模有樣的介紹着,好在沈菁兒聽得格外的認真仔細,絲毫沒有理睬身邊這個什麼時候少了,現在又多出來的人。
「學府大致就是這個樣子,沈師妹還有什麼不懂的嗎?」宋書很是儒雅的問道。
沈菁兒也是很禮貌的搖了搖頭,銀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辛苦師兄了。」
宋書燦爛一笑,「不礙事,應該的,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找我。」
沈菁兒再次謝過,突然轉頭看向了衛央,驕哼了一聲,嫌棄的問道:「你在發什麼呆呀?還不快謝謝師兄師姐。」
衛央立馬反應了過來,然後對着宋書和黃花行了個禮,道了一聲謝。
黃花趕緊回了一個禮,宋書則是輕笑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哼。」沈菁兒嬌嗔了一聲,看向了邊上的彩旗。
這一聲嬌嗔直接讓衛央的眼睛都看直了,宋書也是同樣如此,但是宋書又望向衛央,突然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站在最後的黃花,看着三人不同的表情,也是露出了心酸而又擔憂的表情。
四人各懷着不同的心思走了起來
一陣閒聊之後四人就分開了,宋書和黃花兩人到時間要去上課了,不得以的離開了,而衛央和沈菁兒兩人沒事做,則是繼續瞎逛了起來。
這一路上,衛央不是撓頭就是搓手指,很是緊張,漲紅了臉,默默的跟在沈菁兒的身後。
沈菁兒左看看西瞧瞧,滿臉的新奇,感慨道:「衛央,這裏真的好大呀,比我見過的地方都要大。」
衛央啊了一聲,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回道:「是的,這裏真的很大,比吳縣的學院要大好多。」
沈菁兒冷哼一聲說道:「想啥呢?想的這麼認真。」
衛央緊張了一下,趕緊擺手回道:「沒...沒...什麼。」
沈菁兒白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那天在上山的時候,我記得你們是三個人,你,你師傅,還有一個背劍的人是誰呀?」
衛央鬆了一口氣憨笑着回道:「背劍的那個是我們家公子。」
沈菁兒疑惑了一下,「公子?看樣子你家公子是修仙人?」
衛央聽到是關於呂安的問題,趕緊點了點頭,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我家公子可是一位很強的修仙人哦,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名實力很強的劍仙,用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句話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聽到這話,沈菁兒的眼神立刻炙熱了起來,抓着衛央的手臂追問道:「真的嗎?快給我好好講一講,我很好奇。」
衛央被沈菁兒這麼一抓,整個臉色立刻羞紅了起來,不過沈菁兒卻沒有感覺到這個,一直在追問着衛央。
衛央臉色羞紅,不舍的將沈菁兒的手給脫開了,然後將呂安的事跡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如何救人,如何殺人,再到最後,如何將自己兩人送到了這個成均學府,當真是一個俠字都不夠形容呂安的。
這一番話講的沈菁兒越發的嚮往,眼睛直冒星星,「這等英雄豪傑一定要見一見,實在是太帥氣了。」
衛央見沈菁兒對於呂安如此的嚮往,也是馬上拍了拍胸脯說道:「菁兒,放心吧,到時候我帶你去認識,公子人很好的,況且你又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會喜歡你的。」
沈菁兒傲嬌的一扭頭,「算你會說話。」
衛央羞澀的撓了撓頭。
「那他人呢?現在在哪裏呢?這兩天怎麼都沒見到他。」沈菁兒好奇的問道。
衛央直接回道:「現在公子在閉關,明天應該就出來了,你放心吧,到時候肯定能見到的。」
沈菁兒嗯嗯了兩聲,眼中儘是期待的眼神,好像還夾雜着一絲別樣的情愫。
這個時候,衛央也看出了沈菁兒的思緒好像有點奇怪,隨即不解的問道:「菁兒你為什麼這麼想見公子?」
沈菁兒突然眉頭一皺,回道:「不准叫我菁兒,要叫我師姐,我名次比你高,不准亂叫,哼。」
衛央尷尬了一下,「可是剛剛我也叫了呀?」
沈菁兒嘟嘴哼了一聲,「從現在開始,不准叫我菁兒,記住了嗎?要是你家公子這麼叫還差不多。」
衛央無奈的點了點頭,一陣鬱悶,「好吧,你還沒回答前面的問題呢?」
沈菁兒突然停住了腳步,望向了天空,露出了一副神往的表情,「如此俠義的人只能存在於說書先生的口中,要是能碰上一個,這輩子都能笑醒了,仗劍走天涯,這番風采,想想就很嚮往。」
衛央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一個事情,問出了一個最擔心的問題,「你不會喜歡公子吧?」
沈菁兒臉一紅,趕緊解釋道:「瞎說什麼呢,我就和他見過一面,而且他年紀這麼大,我怎麼會喜歡。」
衛央鬆了口氣,然後偷偷的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那天你見到的那張臉並不是公子的真實面貌,公子的年紀還要小一點,二十歲左右,而且樣子長得更好看哦。」
沈菁兒眼睛一亮,大叫道:「真的嗎?這麼年輕,還長得很好看?」說完雙手捏了起來,滿臉的笑意,連走路都不知不覺跳了起來。
衛央看到這個沈菁兒這個樣子,立馬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臉的懊惱。
沈菁兒樂了好久,眼中的期待的眼神也是越加的強烈。
之後的一路上又和衛央說了好多關於修仙人的事情,他們是如何的懲奸除惡,如何保一方平安,這類的事情,在沈菁兒嘴裏說出來好像都發生在她身上一樣,簡直就是如數家珍,很是洋洋得意。
「菁...師姐,你說的這些事情是發生在你身邊嗎?」衛央看着沈菁兒這副崇拜的模樣,很是好奇的問道。
沈菁兒搖了搖頭,興奮的回道:「都是我聽來的,從小家裏管得嚴,只聽說過,可惜從來沒和這些修仙人接觸過呢,雖然有見過,但是認識的卻是一個都沒有,你家公子是第一個哦,所以我很期待。」
見此,衛央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從小聽這些故事聽習慣了,從而生出的仰慕之情呀,還好不是看上了公子,這樣自己就真的放心了。
不過心裏也是懊惱了一下,她竟然沒看上公子?
在衛央眼中,呂安這個修仙人和其他的修仙人都不一樣,平易近人,實力高強,最關鍵的是有求必應,這才是一個世人心目中所敬佩的真正修仙人。
因此,對於沈菁兒沒看上呂安這件事情,衛央很是不滿,不自覺的用嫌棄的眼神瞅了兩眼。
沈菁兒突然發現衛央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很是不解,氣鼓鼓的問道:「你幹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衛央立刻反應了過來,趕緊撓了撓頭,催促着沈菁兒往前走。
兩人推推嚷嚷,打打鬧鬧的場景全部被李理和公孫卓看在了眼裏。
兩個老頭不由的都露出了壞笑的表情。
李理很是得意的說道:「如何?我這徒弟是不是很開竅?這才兩天就將學院裏面最大的對手給拿下了。」
公孫卓也是撫須點頭說道:「孺子可教呀,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像他師傅,孤苦一輩子,永遠不開竅。」
李理冷哼了一聲,罵了一聲,「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嗎?甚至比我還不如,這麼大年紀了,身邊也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我好歹還有一個央兒可以說說話?你呢?有誰?宋書?黃花?」
公孫卓點了點頭,趕緊說道:「你還別說,黃花這孩子我可是真喜歡,又老實又聰明,從來都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可惜這孩子的性子太涼薄了,什麼事情都不會盡心去做,但是這麼一個隨性的人卻是裏面成績最好的,你知不知道上一屆的頭名是誰?」
李理僵了僵,不可思議的反問道:「難道就是她?」
公孫卓點了點頭,「別看她一副羞澀木愣的模樣,但實際上她聰明的很,可惜就是性子太涼薄了,五叔也見過兩次,每次見到這丫頭,雖然也很喜歡,但總是嘆氣感慨一兩聲,說她心太涼薄,留不住呀,本想着...唉算了,現在不提了。」
李理摸了摸鬍子,緩緩說道:「這麼說,連續兩屆都是丫頭們拿了個第一,當真是陰盛陽衰呀,剛剛看你小子這一副可惜的樣子,之前是不是有什麼壞點子?」
公孫卓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前兩天看到黃花對衛央的態度好像有點怪怪的,所以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要那個兩人,嘿嘿。」說到一半突然笑了起來。
李理指着公孫卓,惱火的說道:「好你個老小子,這麼大把年紀了,竟然想着去做媒人牽線的事情,知不知羞?而且這兩人的年紀還這么小,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呀!最關鍵的是衛央可是我徒弟,竟然連知會都不知會一聲,自己就這麼幹了?」
公孫卓自知理虧,趕緊歉意的說道:「師兄,你別生氣,其實也只是心血來潮而已,看見黃花竟然會對衛央產生點興趣,所以就讓他們多相處一會而已,沒其他的動作。」
「這就是你這兩天讓黃花帶着衛央四處閒逛的原因?」李理反問道。
公孫卓趕緊點了點頭。
李理撓了撓下巴,倒也沒有繼續追責的意思,突然話音一轉,緩緩回道:「其實我覺得也可以,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小丫頭,嗯...男兒三妻四妾也不是問題,你說是吧?就看這小子爭不爭氣了。」
公孫卓驚喜了一下,心裏直接樂開了花,這樣最好,三個好苗子都能留在成均學府了,不由拍起了李理的馬屁。
兩老頭好像達成了什麼陰險協議一樣,樂個不停。
.....
「啟稟大人,方簡就在前面的那個小院裏面,他是今天剛到的,所以現在正在裏面休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對着甲七恭敬的說道。
甲七看着房間內動來動去的人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花了三天時間就找到了這人的行蹤也算是意外之喜。
之前根據韋愧給的信息分析,這方簡會被調至這成均學府,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方簡來學府的路就只有兩條,一個是正常的陸路,另一個就是雲舟,只是不知道他來的方式還有具體的時間而已。
所以甲七用了最笨的方法,那就是蹲守,山腳下,山門下,學府門口,雲舟的口子,都安排了不少人蹲點。
為了可以確認具體的時間和行程,甲七還飛劍傳信至曲阜城想要確認,結果飛劍還沒傳回來,這方簡就有消息了。
好幾個身穿甲冑的將士大搖大擺的從雲舟上走了下來,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也想不到需要有隱藏的原因。
隨後按照逍遙閣那裏弄來的畫像一對比,就發現了那方簡就在其中。
這個對於甲七來說當真是意外之喜,短短三天時間就找到了這人。
隨後方簡幾人直奔成均學府,這個行程也是和韋愧說的一模一樣,這讓甲七更加的確定這就是那方簡。
於是今晚,甲七就召集了所有人,趁着夜色摸進了學府之內,還好這方簡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周圍住的又都是那些執勤的士兵,所以也是沒什麼人影,這一路摸過來很是輕鬆。
甲七望着房間內的人影,又看了看身邊十幾個黑衣人,冷聲說道:「等下必須快,切記不能殺,綁了就走,得手之後立刻到預定的匯合地集合,聽到了嗎?」
身邊眾人齊齊點頭。
甲七手一揮,一群人影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然後猛然進門,方簡還沒過來的瞬間就被四個人撲到打暈。
整個過程除了推門的時候發出了點聲音之外,其餘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四周依舊是寂靜無聲。
雖然這方簡也算有點實力,但是怎麼可能扛得住這麼多身手比他好的羽林衛呢。
甲七在外面看到方簡的身影被撲倒,也是二話不說,直接往預定的地方撤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是興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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