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剛被破開,被壓抑了許久的呂安立刻解放了出來,身上的煞氣直接肆無忌憚的噴涌而出,就好像不要錢一樣,直接將周圍的一切染成了紅色。
韋愧看呆了,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眼睛睜開全是緋紅,這一下子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幹什麼了。
然而呂安並沒有停下他的腳步,被釋放出來的他直接朝着韋愧狂奔而至,紅色的劍氣不停的凝聚,轉眼間就已經超過了一百把,一瞬間全部朝着韋愧而去。
韋愧的臉上已經透露出了一些無奈,現在這個局面他不下狠手的話,指不定還真的會出大事情。
手中那柄刀再也顧及不了,直接朝着呂安橫滑了出去,一道淡色的刀芒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彎弧朝天而起,然後他也朝着呂安近身而去。
破天一般的刀刃直接就將空中的那些劍氣全部劈碎,天空中出現了一陣紅色的煙雨。
這一刀也是讓呂安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臉色的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手中的隕鐵劍氣瘋狂朝着韋愧刺了過去,整個人鮮血直流,陷入了一種瘋癲的狀態。
韋愧發現呂安雖然看着攻勢很猛,但是現在呂安這個人好像有點僵硬,沒有那種想像中的靈活感。
韋愧一拳一腳一刀,將面前所有的劍氣全部擊碎,立刻近到了呂安的身旁,右手刀柄趁機撞在呂安的腹部,左手猛然出手,直接抓住了呂安的臉,瞬間出力。
「砰」的一聲。
呂安的腦袋直接被韋愧摁到了地上。
「醒醒!醒醒!」韋愧抓着呂安,一下又一下的瘋狂的撞擊地面,一邊在不停的大喊。
被摁在地上的呂安,雙手還在瘋狂亂抓亂撓,腳也在不停的亂踹,嘴裏不停的發出着哼哼的聲音。
韋愧感到一陣的惱火,見呂安還是這幅樣子,心裏越發着急了起來,出手的力道直接重了起來。
「砰砰砰!」
連續重重的三擊,呂安的腦袋直接嵌進了地裏面。
剛剛還在亂動的四肢,也是在這個瞬間停頓了下來,好像一下子被震懵了一樣。
韋愧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高興的說道:「呂安?你醒了嗎?」
話音剛落,手上的力道不由小了起來。
然後異變再次發生,呂安直接從韋愧的手中掙脫了出來,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然後看向了韋愧,一臉的茫然,眼中的紅芒一閃一閃,好像開始消退了。
韋愧小心翼翼的看着呂安,小聲的問道:「呂安?醒醒?」
呂安聽到這話,眼神再次聚焦到了韋愧的身上,腦袋一歪,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見此,韋愧慢慢朝着呂安靠了過去,不停的呼喚着。
呂安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低,臉上也是越來越正常,眼中的紅芒也是慢慢淡了下來,看起來好像正在慢慢的變正常。
韋愧提着的氣也是慢慢的鬆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呂安五米處,觀察着,手中的刀也是收了起來。
因為他感受到煞氣的範圍正在快速的變少,之前還很是紛亂的煞氣現在已經慢慢變的有條理了起來。
而且呂安身上的煞氣好像也在變化,變得越來越少了?
意識剛剛恢復過來的呂安此時正在不停的搖頭晃腦,他感到了一陣暈眩,絲毫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腦袋很重很重,好像和什麼東西撞了好幾下。
然後他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韋愧,心中突然生出了一陣怨恨的感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很想把韋愧給打一頓。
「呂安?」韋愧又是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呂安聽到這喊聲點了點頭。
韋愧頓時喜出望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直接快步走向了呂安,還笑個不停。
走到呂安身邊的時候,韋愧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呂安的肩膀。
呂安看到這隻手莫名的伸了過來,眉頭直接一皺,心中一團怒氣瞬間冒了出來,沒由來的出手,直接將韋愧的手抓住,看了一眼地上,用力一摔。
「砰!」
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韋愧,就這麼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人直接懵了,茫然的看着呂安。
呂安同樣也是如此,雙眼泛紅茫然的看着韋愧,然後又看了看他的手,適時鬆了開來,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愧疚的表情。
煞氣逐漸慢慢消散,呂安的情緒思維也是慢慢清醒了過來,臉色直接泛白了起來,整個人開始搖搖晃晃了起來,就差直接跌到在地上了。
韋愧捂着胸口,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謹慎的看向了呂安。
雖然他看到呂安好像有點異樣,但是再也不敢隨意的接近。
呂安臉上的汗珠慢慢密集了起來,眉頭也是皺的緊緊的,臉色更是白的嚇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韋愧,張了張嘴,輕聲說了句什麼。
韋愧根本沒有聽清,只敢在一旁問道:「你到底醒了沒呀!」
呂安點了點頭,又是張了張嘴,結果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還朝着韋愧招了招手,見韋愧沒有任何的反應,呂安直接怒道:「還不快過來!」
聽到這話,韋愧這才放下心裏,知道呂安是真的清醒過來了,趕緊朝呂安靠了過去,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呂安朝着韋愧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你打我打的爽不爽?」
韋愧頓時一愣,臉一紅,搖了搖頭,然後趕緊將呂安背到了身上,說道:「爽個屁,我們還是快走吧,時間拖太久了,這裏指不定已經被人發現了!」
呂安配合着點了點頭,將手勾在了韋愧的脖子上。
......
在兩人離開一個多時辰之後,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這裏,負手環顧了起來,看到了那幾面破損的令旗,以及有點亂糟糟的場面,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鼻子微微一動,閉眼又感受了一絲,整個人直接驚訝了起來,然後又是在這裏找了起來。
最後停在了一顆樹旁,這棵樹從中間被人腰斬,切面極其的光滑。
那人輕輕摸了摸樹的切面,感受了一下,嘴角立馬露出了一絲笑容。
「韋愧,總算是找到你了,看來你不止我一個對手呀,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死在我手中,最好給我留個腦袋,讓我回去交差就好了。」
說完就看向了韋愧和呂安離去的方向,然後笑了笑,氣定神閒,不慌不忙的追了上去。
等到這人離開一個時辰之後,這個地方突然又出現了四個身影。
西涼劍宗周氏欽敬之枕四兄弟。
「大哥好像是這裏,你看這裏這麼多古怪的痕跡。」老三周之興奮的說道。
周欽看了一眼手中的煞輪,點了點頭,也是笑了起來,「煞輪的反應很強烈,說明這裏剛剛確實有很強的煞氣出現過,應該就是這裏了。」
周敬點了點頭,突然大笑了起來,「一年多了,終於找到了,上次被他跑了,這次可不能放過他!」
「二弟,上次要不是因為你們兩個的疏忽,我們早就已經將這個任務做完了,那還會多花整整一年時間!」周欽埋怨道。
周敬不悅的回道:「大哥,這個事情你還好意思說我?那次要不是找不到你們,我們早就動手了,誰讓你一直說要先匯合,要不然我和四弟就動手了!」
「就是,大哥這個事情你還真怪不得二哥,當時我們跟了他一路,就是沒等到你們,等到我們想要出手的時候,又來了幾個人,我們就沒機會了,只能暫時先行退去,後來的事情你們也就知道了,你說這個事情能怪誰?」老四周枕幫着周敬說道。
周欽冷哼着點了點頭,稍顯不悅的說道:「過去的事情暫且不管,這個機會我們必須抓住,否則我們可是真的不好回去交差了,殺不了他,也必須讓他再次入煞,然後幫他殺個成百上千人吧,我們不好過,也別想讓他好過!」
另外三人立刻點了點頭,臉上皆是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周欽看了看手中的煞輪,直接指了一個方向,手一揮,四人直接朝着那個方向狂奔了起來。
......
韋愧將呂安背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看到呂安好像已經昏迷過去了,直接拍了拍他的臉,將呂安直接給弄醒,然後掏出了一顆丹藥直接塞了進去,「天元丹,補充真元的,你現在可是傷的不輕,現在還是別昏過去了,好好運功療傷吧,不過的話,我這裏還有。」
呂安嘴一動,將丹藥吞了下去,煞白的臉稍微好上了一絲,對着韋愧點了點頭。
韋愧又拿出了一瓶創傷藥,放在了呂安的面前,「體表的傷用這個效果很好,我去外面幫你守着。」說完直接就出去了。
呂安舔了舔了略細乾澀的嘴唇,看着韋愧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眼神。
然後立刻收起了這個思緒,認真的對待了起來。
五行環雖然重新運轉了起來,而且比之以往強勁了不少,丹田的內力也是充盈了起來,一切都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但是剛剛為了入煞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的慘痛。
連續承受了三張雷符的衝擊,即使在吳解的手下,呂安都沒有連續嘗試過三次雷芒。
這三次雷芒直接讓呂安的身體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全身各處的皮膚基本都已經龜裂,好在煞氣幫了呂安一把,讓幾處龜裂的皮膚重獲新生,就好像是重新長出來了一樣,粉嫩粉嫩的,但是也只是少數幾處而已,並不是全部都是如此。
呂安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忍着劇痛,艱難的將藥敷完,然後自己稍微包紮了一下。
傷處傳來了點點刺痛,一直都在刺激着呂安的神經,讓他一直保持着一種淡淡的興奮感。
五行環源源不斷的運轉着,加之天元丹的輔助,體內的真元一下子就快多的滿出來了。
呂安想起了自己的體魄,立刻動起了腦筋,直接控制着這些真元緩緩的流露到了身體的五臟六腑以及四肢。
一圈又一圈。
真元進入之後,呂安舒服的發出了一聲呻吟聲。
呂安的實力也在這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的往復中,好像也在慢慢的恢復過來。
身體在乾涸了那麼長時間之後,突然湧入了新泉,直接大口的吸收了起來,而且這吸收的比之之前更加的瘋狂。
天元丹的藥效結束之後,呂安還是沒完成這個步驟,再次吃了一顆天元丹。
整整一夜,呂安都在做這個事情。
韋愧則是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寸步不移。
第二天的早上,呂安的臉色依然還是有點蒼白,但是和昨天晚上相比,已經好了不少,最重要的事情,呂安整個人的精氣神此刻也算是重新恢復了過來。
呂安隨意梳洗了一番,拿了一個玉簪,將頭髮束起,美中不足的就是這頭髮的顏色沒有恢復過來,發梢位置依舊是灰白的。
呂安手微微張開,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柄極其袖珍的小劍,和牆上掛着的那柄隕鐵劍一模一樣,只不過縮小了很多倍而已。
但是這一次最大的區別是什麼,這柄袖珍的隕鐵劍氣竟然不是薄薄的一面,而是有了厚度,就好像和真的一樣,只不過就是比例縮小了而已。
這是呂安昨晚無意間之間嘗試出來的,經過這一次沉寂之後,呂安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明顯的提升,雖然自身的品階並沒有提升,但是沉澱了不少,就好像和祖秋一樣,一直在強行壓境。
呂安現在的感覺好像就是如此,境界紋絲不動,但是自身的實力卻在不停增強,而且好像一直都沒有到達極限,還能繼續不停的變強,這種感覺也讓呂安突然一下子對那顆水精沒有了興趣,仍是想要沉下心來,好好磨礪一下自身。
呂安散去了手中的那柄短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走了出去,看到韋愧正和以往的他一樣,躺在竹椅上,翹着腿,不停的抖着,身邊還放着兩個熱騰騰的饅頭。
韋愧看到呂安走出來了,立馬感到眼前一亮,笑着說道:「弄妥了?」
呂安點了點頭,「遭了這麼多罪,也算是應該的。」
韋愧笑了笑,然後將身邊的兩個饅頭遞了過去,「落塵來過了,他給的。」
呂安嗯了一聲,然後順手接過,坐在了一旁,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韋愧一直在觀察這呂安,雖然呂安現在臉色該很蒼白,但是韋愧的潛意識再次讓他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就是打不過。
韋愧開始有點疑惑了,昨天同時也是有這麼一個念頭,但是到頭來,呂安還不是被他摁在地上摩擦了好幾下。
現在又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韋愧對於自己的潛意識,他已經有點不相信了。
「傷好的怎麼了?」韋愧問了這麼一句。
呂安想了想回道:「你的藥很不錯,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再過一天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想要實力全部恢復的話,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韋愧嗯了一聲,小聲的提醒道:「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恢復了,昨天你這麼一搞,那人多半已經注意到我們了,所以就這幾天肯定會循着痕跡找過來了,找到你我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了,而且很有可能,你還有引來一些其他人,別忘了,你的腦袋現在可是非常的值錢!」
呂安哦了一聲,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現在的他和以往的他不同,昨天這個莽撞的行為,確實為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而且這個麻煩可能是持續不斷的,除非他擁有祖秋一般的實力,否則的話,肯定會有人不停的來騷擾他,也意味着他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了?我可不想讓這裏因為我們而毀滅。」呂安提醒了一句。
韋愧點了點頭,「我肯定沒意見,倒是你,該好好和有些人道別一二了,免得誤人終生。」
呂安笑了笑,搖頭無奈的說道:「你這人又是話裏有話,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韋愧一攤手,「我說的是蕭落塵,你之前和他說的那麼好,現在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了,不好好道別一二?」
呂安直接白了一眼,嘆氣着說道:「既然這樣,今天讓他來一趟吧,一些東西我要交給他。」
韋愧反問了一句,「你確定?今天?你傷都還沒好呢?」
呂安點頭,「反正教他的是你,我只是有點東西要交待一下而已。」
韋愧無奈的點了點頭。
呂安吃了幾口饅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件事嗎?」
「哪件事?」韋愧問道。
「那個一老一少。」呂安說道。
「這個事情你之前不是說過嗎?」韋愧不解的問道。
「他們可能還在這裏,還沒有走,他們之前說想去大漢,雖然是假,但是這裏並沒有什麼厲害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們可能還在這裏找替死鬼,前兩天我特意讓落塵去老姚頭的酒樓去看了一眼,他們好像真的還沒走。」呂安說了這麼一句
韋愧的臉色一下子玩味了起來,單手摸了摸下巴,「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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