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即非眨眼既過,也非長久時光。
這一個月的時間能讓人從中州趕到北境,也能讓人從北境趕到南疆。
基本上,一個月的時間能讓人到任何一地。
所以這個時間點便是呂安給予別人的時間,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點,那就不用來了。
而在這一個月內最後的那一天,呂安抬着頭看向了空中,他依然還在等一個人。
只是不確定這個人會不會過來,如果不過來,那他好像也沒有什麼錯,如果他來了,那就是一個讓他感到欣慰的事情。
這就是呂安現在所想的事情,只可惜那人現在也還沒有來。
明日就是他啟程的日子了,這個時間是呂安之前早就定下的時間,所以自然不會拖下去。
而陪他一起去的人則是唐庚。
本來呂安是打算獨自前往,但是架不住唐庚的軟磨硬泡,所以他就只能答應了。
而唐庚的意思便是做事要有始有終!
既然這個事情是他從吳解口中接下來的,那麼自然要做到最後。
不管這個結局如何,他都會陪着,將呂安帶回來!
所以呂安笑了笑,指了指他背後的劍匣,讓唐庚將這東西帶回去就行了,他這個人就無所謂了。
因為如今的劍匣當真是有點貴重到不行,裏面有水寒劍,無影劍,太一劍,雲龍牙,玄武盾,北亭侯,太阿劍,整整七把神兵!
而且還都是日月宗曾經鍛造的神兵,如此這樣的神兵自然不能像水寒劍一樣獨自留守在北域雪山之中。
呂安的想法便是如此。
唐庚默默的點了點頭,同意了呂安的建議。
當天黑下來的時候,呂安便是略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轉身便是看向了屋內的蘇沐,笑着問道:「天黑了...」
蘇沐白眼一翻,很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呢?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以後我們的孩子該叫什麼?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向安,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向沐,你覺得呢?」
呂安笑呵呵的問道。
蘇沐直接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嬌羞的笑了笑。
......
正午明媚。
呂安並沒有做所謂的告別,反正他該吩咐的事情早就已經吩咐完了,所以他只是和某些人示意了一聲,打了個招呼,之後便是如同曾經那般離開了城主府。
來到了人不多的雲台。
「還在等誰嗎?」
唐庚有點不解的看着呂安,因為他發現呂安一直都在觀察着四周。
呂安搖了搖頭,很是平靜的笑道:「沒什麼,都這時候了,你覺得還能有誰會過來嗎?」
唐庚默默的笑了笑,「也對!你都已經要走了,如果有人想來見你,早就來了,犯不着拖到現在,也沒有必要拖到這個時候。」
「既然你知道,那不就好了嗎?我們也準備走吧!」呂安說完便是準備登上雲舟。
然而在他剛剛動的剎那,空中的雲層突然涌動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其中攪動一樣,天一下子就黑了。
這個古怪的現象自然引得所有人的驚愕,即便是唐庚都是露出了極其詫異的目光。
「這是什麼情況?」
呂安心中已經有了一絲淡淡的明悟,笑着說道:「是洪燃!」
唐庚立馬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一直都在等他!怪不得!」
呂安搖了搖頭,「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來了最好,不來也就這樣了。」
唐庚默默的點頭,想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他也只能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這種級別的師兄弟,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你們聊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唐庚說着便是退到了一旁。
而在這之後,一個渾身包裹黑色長袍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呂安的身邊,渾身上下都包的極其嚴實。
只不過呂安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誰,表情瞬間就笑了起來。
「還是來了?」呂安輕輕的問道。
洪燃默默點頭,二話不說直接從腰後抽出了浩然劍遞了過去,「主要是過來送這個!」
看着這柄極其熟悉的浩然劍,呂安便是輕輕嘆息了一聲,之後便老實接過,熟悉的觸感,之後便是一陣閃爍的電弧。
「只是送個劍而已,何必親自趕過來呢?」呂安再次出聲問道。
洪燃轉頭看了一眼呂安,用極其凝重的目光上下審視了一番呂安,之後便是很認真的問道:「又變強了?」
呂安直接啞然一笑,搖了搖頭,「只能說算是吧!氣息壓制的很辛苦。」
「既然很辛苦那就別壓制了,你做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很好。」洪燃如此評價了呂安之前的所作所為。
這讓呂安很沒想到,「我還以為你會感到極其的憤怒。」
「不會,反而覺得很正常,現在的你也會有自己的脾氣,已經不需要再顧及別人的看法了,而且那指不定是你之後一次用這種方式行事了,有什麼好憋着的呢?」洪燃直接反問了一句。
「這話聽着好像不是很好看,感覺你在咒我?」呂安眉頭一皺。
洪燃沒理會這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該交代的我都已經吩咐好了,你就看着辦,能幫一手就幫一手,如果你想帶走牙月,她們要是願意,我自然也不介意,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那也沒辦法了,未來可能就要靠你了,終究還是讓吳解和師傅他們失望了。」呂安很是平靜的回道。
聽到這話,洪燃也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表情都是有那麼點糾結,停頓了許久之後他才認真的說道:「活着回來!我幫你找木精和石板,之後我們再去收拾那個妖煞!最後就是那個老東西!把吳解救出來!」
呂安的嘴角直接咧了開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嗎?」
在呂安走的剎那,洪燃又多嘴問了這麼一句。
呂安沒有轉身,搖了搖頭,「行了,有唐庚在就行了,不需要的!」
之後在洪燃的長久凝視下,呂安和唐庚登上了雲舟。
雲舟升起消失在天際的時候,洪燃也是離開了。
他這一趟和以前一樣,也是沒有坐雲舟回來,雖然有那麼點風塵僕僕,但是對於他而言,這種方式要更快。
而且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兩地交界的地方,竟然會有人駐守在了那裏,而且還是一個熟悉的人。
這讓他異常的驚奇,想不到那人守在那裏幹什麼?
所以在送別了呂安之後,他直接回身重新回到了兩地邊境的地方。
北境和中州的交界之處是一個很長很荒蕪的山脈,這裏面存在最多的便是妖獸。
這些妖獸生活在這個荒蕪的地界裏面已經無數年了,其中實力達到宗師級別的妖獸也是不少。
所以幾乎沒有人會想着靠自己來穿越這片地帶。
這裏面純粹就像是一片無人地帶。
但在這片無人地帶還是有人待的,而且還不少。
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被放逐的人,他們沒有身份,沒有名字,更沒有錢財,就像是一幫在人世間消亡的人一樣,偷偷摸摸的在這裏苟活。
這種人待在這裏的目地有兩個,一個是想要穿越這片地帶,逃到對岸去。
第二個便是想要靠着裏面的妖獸磨鍊自己的實力。
除了這兩個之外,洪燃不知道還能有其他什麼目地。
所以他很奇怪為何那人會出現在這裏?那一頭的銀髮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點。
鳳棲樓的清先生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還一副打算長駐的樣子。
洪燃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便是有了這樣的疑惑,但是為了趕上和呂安的見面,洪燃並沒有停留絲毫,兩人在接觸了一下之後便是分開了。
而現在,洪燃直接花時間回到了這個地方,臉上依然透露着慢慢的困惑?
坐在山頭上的清先生看到洪燃回來的時候,眉頭一皺,露出了極其不喜的表情,「這麼快就回來了?」
洪燃默默的點了點頭,「先生為何要守在這裏?難不成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這種地方能有什麼事情?」
清先生上下審視了一番洪燃,然後用很奇怪的目光反問道:「你管得着嗎?」
這話瞬間讓洪燃尷尬不已,良久都沒有回話。
「來來回回很閒?一會跑中州,一會回北境,你就這麼閒的蛋疼?你就不知道疼一下別人?有些話可還在等着你,非要等到她年紀大了,你才有空搭理他,到底是呂安重要,還是那個人重要,這話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清先生一連說了很多質問,瞬間讓洪燃露出了頗為尷尬的表情,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年輕人不懂事!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清先生瞬間冷哼了一聲,整個人便是流露出了一股極其憤怒的聲音。
洪燃默默的點了點頭,剛準備轉身離開。
但是下一秒他便是愣住了,很是好奇的問道:「先生在此當真沒有半點其他的原因?當真是比我還要閒,守在這裏看路過的人?」
「你管得着嗎?」
清先生再一次冷哼了一聲,語氣很不客氣。
這個時候,洪燃也是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隨即也是很不客氣的冷哼道:「先生你還是好好說說吧,不然我很難不去懷疑這其中的可能?指不定還會做出很多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你竟然也有膽子威脅我?你以為你是誰?臭小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誰給你的膽子!」清先生臉上頓時佈滿了怒氣。
洪燃絲毫沒有任何的顧慮,並沒有畏懼清先生,「是嗎?清先生貴為鳳棲樓的樓主,好好的鳳棲樓不待,偏偏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難不成是為了賞風景?先生年紀不小了,難道不應該好好帶着養老嗎?」
這話直接刺激到了清先生,直接怒吼了一聲,臉上的怒氣肉眼可見,「放肆!」
「別怪我放肆,我本來就不怎麼懂規矩,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能看明白了,先生在這裏是閒的還是有其他目地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洪燃仍是寸步不讓,表情同樣顯得異常凝重。
兩人就這麼以這種方式對視了起來,誰都沒有後退半步,這種奇怪的氛圍持續了很多的時間。
最後還是清先生受不了洪燃的騷擾,並沒有動手,只是她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點而已,有點煩躁,也有點嫌棄,更多的是無奈。
「你可真是閒的不行!竟然還在這裏和我槓上了?你就不覺得丟人嗎?」清先生頗為無語的反問道。
這個類似服軟的語氣頓時就讓洪燃送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先生如此開明,自然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可不想讓先生好端端陷入某種危險的境地,先生別忘了,你還庇佑了一大群女子!」
「行了,這種話就別和我說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在這裏幹什麼嗎?可以告訴你,不過說完之後,你就可以滾了,別在這裏繼續煩我了!」
清先生很不客氣的說道。
洪燃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守在這裏,自然是為了不讓某些東西從此進入背景,為的肯定是保護背景而已!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目地?」
清先生極其平靜的說道,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
這讓洪燃直接皺緊了眉頭,很不解的問道:「某些東西是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會從中州過來?是人還是妖獸,或者是什麼東西?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問題太多了!這個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現在你可以滾了,別在煩我了!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東西?指不定什麼都沒有呢!」
清先生直接伸手驅趕起了洪燃。
然而洪燃可不是傻子,雖然被驅趕離開了,但是心中對於這個事情可就有點上心了,因為什麼事情都是有徵兆的,像清先生這樣無端跑來駐守北境門戶的行為斷然是有什麼消息傳過來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所以洪燃要把這個事情搞清楚,懷着這樣的心態,他並沒有離開這裏,仍是守在了清先生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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