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軒的狀態對於呂安而言實在是太奇怪了,奇怪的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一會和曾經一樣,一會又變得極其的茫然,這兩種極致的反差讓呂安實在是太無奈了。
看着面前的梅軒,呂安只能無奈的搖頭,之後跳過了這個敏感的問題,「你特意把我喊過來,是為了想和我說什麼?」
梅軒猛地驚醒了過來一樣,腦袋木愣的抬了起來,看着呂安,猶豫了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問道:「你這次來中州當真只是為了蘇沐嗎?就為了幫她和楚家恩斷義絕,你甘願冒這麼大的險?」
呂安有點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不然呢?做這種事情需要什麼別的理由嗎?我來這裏自然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你特意把我喊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嗎?」
呂安顯然對梅軒的問題感到了一絲淺淺的無語。
聽到呂安如此肯定的話術,梅軒也就沒再多繞彎子了,直接笑着問道:「好,那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你了,北境要發生極其大的變動了,作為北境的一員,你有什麼打算嗎?」
「北境?」呂安顯然對於這個問題有點意外。
梅軒默默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北境,你應該也知道這兩年發生的事情有多少,而逍遙閣其中兩個的重心便是你和北境,而且現在的你已經成長到了能和北境命運息息相關的程度了,所以你覺得呢?」
呂安的表情稍微變得認真了起來,和北境相關的事情,他自然不會不在意,「所以你口中的大事情指的什麼?你想告訴我哪方面事情?」
「大秦準備一統北境了,準備向北境所有王朝勢力宣戰!」梅軒說的很坦然。
只不過這番話讓呂安笑出了聲,「所有王朝勢力?總不至於連劍閣武閣都算進去吧?」
梅軒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凡位於北境域內的所有宗門王朝,包括你的匠城!」
「是嗎?他們打算如何應對嗎?直接用武力征戰,所以你看不起武閣還是看不起劍閣,我不覺得大秦能有這樣的實力去幹這種事情,另外這兩個宗門的事情你看我也沒用,我和他們並不熟悉,如果單是匠城,那我倒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絕對不歡迎的事情。」
呂安倒也說的很客氣,並沒有直接發火。
所以這麼客氣的回答讓梅軒覺得有點可能性,「那如果匠城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你又會如何呢?」
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什麼叫做危險的境地?呂安有點聽不懂。
「就是如果不同意的話,匠城可能會被覆滅,那時候你該怎麼做?也是不答應嗎?」梅軒重新解釋了一聲。
呂安笑了笑,「剛剛可能沒有表達清楚,如果大秦向匠城開戰,那麼我定會親自斬殺一切來犯之敵!即便來人是蘇毅寧政也是在所不惜!現在你應該聽懂我的話了吧?」
這個回答很是堅定,梅軒自然明白了,但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所以這是你的決定嗎?」
呂安點了點頭,很是肯定的回道:「嗯,這不僅是我的決定,還是匠城所有人的決定,當然如果大秦想一統北境,我並不反對,但是匠城作為一個獨立在外的城市,和所有時候一樣就可以了,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至於另外那些宗門,如果大秦覺得自己實力夠強,也可以去做他們扳扳手腕,不過我是不太建議以普通人的身體去和那些修士碰撞!大秦暫時沒有這個本事。」
梅軒依然有一種頗為無奈的表情,「如果你是這麼決定的話,那可能也沒辦法了,等你回到北境的時候,可能就明白我所指的是什麼意思了,有些事情是必要會發生的,並不是你不想,它便能阻止的!」
這番話裏有話的提醒讓呂安眉頭一皺,「所以你指的是什麼?」
梅軒沒再這方面繼續述說下去,「這是北境一統的必經之路,也是後起之秀大秦稱霸北境的唯一方法,我就不再過多敘述了。」
「現在擺在你面前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你就不想知道吳解的行蹤嗎?」梅軒突然笑意盎然的問道,因為一提到吳解這兩個字,呂安的表情便是變化了一絲。
呂安很是凝重的笑了笑,「是嗎?所以你知道吳解的消息?」
「你覺得他死了還是沒死?」梅軒問的語氣極其的奇怪。
「自然沒死,我不相信吳解會如此輕易的死去!」呂安回道。
梅軒很是贊同的看了一眼呂安,「沒錯,吳解的確沒死,但是有沒有死其實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因為他現在比死還不如!」
「這麼說你知道他在哪裏?」呂安說話的聲音都激動了起來,這對他而言自然是另外一個好消息。
梅軒微微一笑,「在哪裏這個問題應該怎麼說了,我沒到過那種地方,只能說吳解現在還活着,但很可能生不如死,那個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域,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進去出來。」
「域?中州除了魔域之外,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域?」呂安驚得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梅軒指了指呂安,「有沒有其他的域,你問問你自己不就行了嗎?你身上便是帶了一個劍域,別人難道就不能收服一個域嗎?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好幾個天賦不俗之人,你並不是特例!」
呂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好像的確就有一個域,如果他有,那麼別人的確也能擁有,只不過五地大大小小聽說過的域就只有八個而已,除非是一些不出名的小域。
「那吳解人在哪裏?被人關起來了?」呂安再一次出聲追問道。
梅軒倒也沒有隱瞞什麼,直接笑着說道:「那人你也認識,而且還見過幾人,那個老人家對你可是格外的關照,說起來你能成長到現在,能擁有的一切都是那位老人家准許你能擁有的,不然的話,你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在呂安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他便是知道那人是誰,「又是那個老東西嗎?」
「不得無禮!」梅軒直接呵斥了一聲,隨即又用最尊敬的話語補充了一句,「他的地位高到你想像不到!這是你最應該尊敬的人!」
「是嗎?這樣的人我應該認識他嗎?或者說我有必要知道嗎?我只知道這世間的一切緣由都是因他而起,我本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現在竟然背上了那麼多的責任,你覺得我會尊重他嗎?」呂安直接不屑的反駁道。
「那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你所在意的人就會死,那你會如何呢?你會按照他說的做嗎?」梅軒淺笑了一聲,語言中隱約有了一絲淡淡的威脅。
這話瞬間讓呂安醒悟了過來,很是認真的問道:「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威脅?如果我按照他說的做,那麼吳解就會死?是嗎?」
「沒錯,那位老人家對你的期許可是很大的,所以才會對你有這麼多的要求,當然這個要求也是好事情,你也不想想看這是為什麼?如果你成功了,不僅你沒死,而且吳解也活了,兩全其美的事情。」
梅軒很是滿意的解釋道。
呂安站在原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冷笑,因為這番話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搞笑了一點,「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裏,按你這麼說,現在不只是我自己的命,還有吳解的命,那之後還會有別人的命嗎?就為了讓我贏?讓我能夠活着從北域雪山出來?」
「這樣難道不好嗎?這算是一個鞭策而已,對於你而言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從現在開始你就別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了,像這次這樣的事情那位老人家可不想看到第二次,他可不願意你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外面!」
梅軒說話的語氣略顯冷淡,就像是在傳話一樣,給人的感覺極其的不舒服。
只不過呂安一想到梅軒曾經做過的事情,他就變得釋然了,畢竟這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梅姨了。
呂安差點又傷感了起來,微微一笑,「所以你相當於一個傳話筒?就是為了將他的話傳過來?這也是你把我喊過來的目地吧?把吳解關起來,目地是為了讓我能和雪帝的一戰中全力以赴?你說我說的對嗎?」
梅軒點了點頭,頗為淡定的繼續說道:「他交代的事情我必然要做好,這是前提,但是除了這兩個之外,就不能有別的了嗎?」
呂安不太相信梅軒的話,只是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呢?有什麼時候你就一次性說完吧,說完之後雲舟也該走了,這裏這麼多人的命挺值錢的!」
「現在你也會在意這些人的性命了?那你把妖煞放出來的時候怎麼不思量一下呢?」梅軒直接調侃道。
呂安再一次解釋道:「妖煞的事情並不是我們主動做的事情,你可以理解成一個意外,但是我們為了保護洛水,用浩然劍鎮壓了很久,之後的事情便是楚家自找的,怪不得我們。」
「是嗎?」
梅軒淡定的嘲諷了一聲。
這聲嘲諷瞬間讓呂安的表情感到異常的憤怒,不過轉瞬就恢復了平靜,「行!如果你覺得這是我們做的,那麼也行吧,這就相當於匠城的報復吧!逍遙閣設計把匠城毀掉了,現在我毀了你們盟友的城池,你很不開心嗎?」
這個回答倒是讓梅軒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匠城的事情我並不知曉,等到我知道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了,這是藍山親自謀劃的,雖然過程讓人有點失望,但結果很好,劉修明一死,大漢的命數就盡了!」
呂安沒有接話,這種沒有意義的話他已經聽說過很多遍了,但這對於匠城而言有什麼用呢?匠城已經被毀了,而且還死了這麼多普通人,匠城得到的只有血仇而已。
「都是屁話!」
呂安極其不耐煩的罵道,言語中滿是憤恨的怒氣,「如果我現在沒有受傷,我肯定會和藍山好好打一架,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至於你,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多聊什麼!不只是因為你,還是因為師傅,我和你的交情算是到此為止了,至於師傅的死我會自己查清楚的,到時候你們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我發誓!」
梅軒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呂安,臉上露出了極為難堪的表情,既想反駁,但是到嘴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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