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胖子一個人絮叨了好一會之後,猛地注意到了呂安的姿態,之後便是立馬停嘴,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穩妥,連忙乾咳了好幾聲。
「說完了?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呀!」呂安笑着說道。
范胖子異常尷尬的揉了揉腦門,連忙拿起茶杯用喝茶掩飾了一下,試圖逃避呂安的眼神。
「你還是和之前一樣,說明這些應該是你的本能了,所以你想完全脫胎於此,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為何要違背你自己的內心呢?」
呂安直接勸了一句。
范胖子頓時又露出了一副哀怨的表情,「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呀!我都已經從逍遙閣摘出來了,現在在插手進去,你說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呂安呵呵一笑,「范叔,你這條命能活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都已經這樣了,何必再糾結下去呢?你這輩子就是吃這口飯的,想要真正跳脫出去,除非你死了,不然的話,你是沒機會離開的。」
范胖子聽了直接搖頭一笑,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怕死的,現在光明正大的公然露面,很多人會來找我麻煩的,指不定哪一天我喝茶喝着喝着突然就死了。」
「所以你只是因為怕死,這才不敢露面?其實你還是願意待在這裏的?」呂安適時反問了一句。
「是的吧?」范胖子很不確定的回道。
這個回答直接讓呂安鬆了一口氣,極為自信的點頭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收拾東西和我走吧,到匠城的城主府,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范胖子連連擺手,「想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你這就開始給我安排地方了?想啥呢!不去不去!」
「去!」
一個中氣十足的吼聲突然從不遠處吼了過來,頓時讓兩人都震驚了一下。
蕭玉氣勢洶洶的從遠處走了過來,異常不喜的看着范胖子,「去!為什麼不去?」
這一聲大吼讓呂安僵立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這兩人,心中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兩人之間的矛盾問題,貌似已經到達不可調和的程度了。
蕭玉雙手撐在桌子上,腦袋前傾,就這麼死死的盯着范胖子看。
范胖子仿佛習慣了一樣,很是平靜的躺在了椅子上,眼睛一閉,輕聲說道:「這個問題不是這麼容易決定的,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定下來,現在說去,但是之後的問題也得好好想想,要是去了之後,被人找上門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連累匠城,讓他們和我一起倒霉吧?」
「況且你現在還得好好練練,心還不夠的平靜,行為處事容易被情緒帶偏,這是一個極其不妥當的習慣,等你能完全控制情緒,不為所動的時候,我自然會放你離開的。」范胖子苦口婆心的說道。
聽得出,這番話肯定不是范胖子第一次說了,不然的話不會說的那麼的流暢。 果不其然,蕭玉聽完這話,雙手便是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的茶杯都抖了好幾下。
范胖子的肥肉也是跟着顫抖了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你看你現在不就是控制不好情緒嗎?如果你能控制,那我肯定不會攔着你!」范胖子趕緊說道。
蕭玉氣的胸膛起伏不定,胸口同樣也是跟着慢慢顫動了起來。
呂安眼睛往下了片刻,小聲勸道:「其實吧,我覺得范叔說的沒什麼錯。」
「嗯?」
蕭玉的目光直接盯了過來,看的呂安有點慌,趕緊將目光對準了范胖子。
「不過呢?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去試試才知道,你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別人不行?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一直在庇佑下的雛鳥也是飛不高的,天空那麼大,想要展翅高飛,你總得讓她飛了才行!」
這番話極有哲理,直接把范胖子唬的一愣一愣的,表情都僵住了。
蕭玉極其滿意這方面的述說,直接表揚起了呂安,「說的不錯,就應該是這樣,這才是正確的做法,你不放我出去,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即便我真的沒做好,不是還有你在我身後,替我善後嗎?這又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情!」
范胖子眼睛眨巴了兩下,依然是一副極其無辜的表情,「這個怎麼說呢?說的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不是這麼一個情況,有些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並不是什麼錯都有有機會挽救的,就像這次的事情,你覺得你錯了一步,我還來得及救嗎?要是藍山直接來尋仇,這可怎麼來得及?」
蕭玉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說的是如果並不意味着肯定,所以我覺得還是來的及的,我自然會做好藍山前來的準備,所以你壓根就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哦?是嗎?好!那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好好和你推演一番,只要你能說服我,我就讓你去獨當一面,甚至讓你去報仇什麼的都行!」范胖子也是來氣了。
呂安從兩者的語氣裏面都聽到了一些小小的激動和怒氣,這個和范胖子之前所說的不帶入情緒貌似有點相反?
蕭玉直接拉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了一旁。
「既然呂安在這裏,那麼評判就由呂安來定吧,誰勝誰負,還是比較容易判定的!」
范胖子直接吩咐了一句,之後就不容呂安反駁,這兩人便是開始了所謂的推演。
這種比拼,呂安還從未見識過,一攻一守,兩人各自代表不同的陣營,目地自然也是不同,一是守,相對簡單,二是攻,自然是難一點。
這就相當於是佈局一般,而且攻方的佈局幾乎都在守方的眼皮子底下。
蕭玉為守,范胖子為攻。
兩人就匠城的這次事件作為原型,直接開始了一番所謂的推演。
方方面面,一一俱到。
呂安作為旁觀者就這麼聽着兩人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述說了一邊,條條框框,方方面面,當真是一一俱到。
有些事情連呂安自己都不清楚,這兩人直接從口中說了出來,沒有半點的猶豫,就好像是早就了解到了一切一樣。
事情的所有進展都在他們口中一一呈現,一點差錯都沒有。
呂安聽完當真是感到無比的驚訝,竟然有人能將事情精細到如此地步,而且還是多線反應,各個地方都能顧及,至少他是做不到。
「現在就一個問題!翟其實是假死,而那個墨也是清楚這件事情,所謂的退讓,只是暫時推脫而已,到時候他會聯合藍山再一次佈局,你該如何防備!」
范胖子直接拋出了最後一個大問題。
之前應對如流的蕭玉一下子就咯噔了一下。
「這!這應該不會發生!翟必死,藍山是會來,但是他肯定不會和墨合作,因為墨想要的是穩定的匠城,一旦這兩人聯手,呂安加上唐庚,再算上子車都不一定能擋住,匠城必然會被毀去!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蕭玉直接駁斥了范胖子的問題。
范胖子冷笑了一下,「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即便是不可能,那你也得想辦法抵擋,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在此之前你能想到匠城裏面還會有兩個九境大宗師?你能想到呂安會擋下這人?你更加沒想到劉修明竟然到現在都沒出手,這就是變數,所以我說的可能並不是沒可能!」
「你這是死局,除非小白願意出手,唐庚跨入九境,不讓匠城必然保不下來!」蕭玉很是認真的說道。
范胖子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把希望都放在別人身上,那這個回答我覺得不太行。」
蕭玉也是同感,這個回答的前提有點太多了。
范胖子的假想敵不多,就只增加了一個墨,現有的藍山和劉修明就是實實在在的敵人,而且也有消息表明這兩方也是有着聯繫。
一旦把第三方的墨也加進來,這個困局是有可能產生的。
范胖子看到蕭玉沉默,他也是直接乘勝追擊,「之前的事情你能對答如流,並且方方面面一一俱到,沒有半點漏洞,原因是什麼?是因為這個事情是發生過的現實事情,所以你只要記下來就行了,不否認有這麼一個腦子很好,我也很羨慕,但是只記不聯想,是不行的!」
「呂安經歷了很多的困境,這些都沒有固定答案,所以我們這種設局人,解局人同樣也沒有固定的答案,但是你心中必須要有一個答案,因為一旦發生,你解不開,那就完了。」
「類似我剛剛說的困境,你完全沒有應對的方向,純粹都寄託於別人,這個回答我無法贊同。」
這句批評頓時讓蕭玉僵住了,她的確能記住很多很多的案例,甚至能精細到某一點,某一個情形,某一句話。
但是這好像不能讓她運用於實際之上,實力有相似的情形,但是也有新的局面,這就好像是所謂的紙上談兵一樣。
熟讀兵法,碰上一個不按套路出招的局,她完全就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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