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之後,項水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整個人一坐起來立馬顯得謹慎無比,看着身邊的呂安,立馬就露出了審視的眼神,還帶着一絲忌諱。
呂安也是注意到了項水眼神的轉變,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
項水揉了揉腦袋,表情一陣痛苦,只不過眼神依然透露着謹慎,搖了搖頭,「沒事了。」
看到有些古怪的項水,呂安一下子困惑了起來,「你前面吃的那個綠色的丹藥是什麼東西?」
項水有氣無力的回道:「噬毒丹,似毒似藥,如果被人下毒,只要服用這個丹藥,以毒攻毒,時間絕大多數的毒都可以抵消掉,但是如果你體內沒有毒的話,那這個就是一等一的毒藥,解藥就是它自己,算是少見的天階丹藥。」
聽到天階丹藥,呂安直接錯愕了一下,怎麼說這個丹藥起碼也值好幾十枚靈晶精吧!
「所以你服了這個藥,沒死,那就說明你體內確實是被人下藥了?」呂安問道。
項水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這個毒應該極其的稀有,否則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這一次多謝你了。」
呂安微微一笑,「客氣了,現在你正常了,有些事情我還是要找你好好問問清楚。」
項水嗯了一聲,「雖然我和你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敵人,但是這一次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呂安搖了搖頭,拿出了剛剛挑選的那枚清神丹搖了搖,「不用,報酬我自己已經選好了。」
項水啞然一笑,露出了和以前一樣的狡黠笑容,「如此甚好,這樣你我兩不相欠,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告訴你。」
呂安稍微坐正,將心中的困惑全部一股腦拋了出來,關於天外天,韋愧,韓斌,甚至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全部問了一遍。
可惜的是,項水對於那些事情的記憶好像全部都喪失了一樣,絕不多數都記不清了,也就只說了一些基本的情況。
對此呂安也是有點無奈。
兩人聊完之後,項水說道:「這段時間我還待在這裏,有什麼問題,你還可以過來問我,如果我想起什麼,我也會告訴你的,算是我報答你的再造之恩吧。」
呂安點了點頭,隨後直接就離去了。
等到呂安走後,項水的拳頭瞬間握緊,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猙獰了起來,「韋愧!天外天!竟然敢如此戲耍我!把我當成你們的棋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說完這話,項水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直接冷笑了起來,「以前我是棋子,現在我要和你平起平坐,我要讓天外天由我說了算!」
.......
一間極為偏僻,甚至還有點破敗的茶樓裏面,有三個人正在裏面喝茶,身旁還站着兩個人。
如果呂安在這裏,他一定會很驚訝,因為這五個人中他認識四個,而且都是他迫切想要找的人。
消失已久的韋愧此時正在這裏悠閒的喝着茶,身邊坐着的那人是綁走他的孫樹,另一個則是張河口中的那個韓斌韓大人。
身旁站着的兩人便是消失不見的羅守和米英,只不過他兩臉色有點蒼白,好像受了不小的傷。
三人正在有說有笑的時候,韋愧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種子被人消除了。」
「消除了?你確定?」孫樹不解的問道。
韋愧確定的說道:「是被消除了,不是死了,我感覺到那人還活着。」
韓斌眯着眼,「消除?韋愧你是不是在唬我們?世上有人能解種子?府主說過無人可結!」
韋愧困惑的搖了搖頭,「韓大人,如果是死的話,我能感覺出來,但是現在一下子失去了聯繫,除了被人解了,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你說這話可要深思熟慮,要是被府主知道,他會不開心的。」韓斌認真的說道。
韋愧認真的點了點頭,「在下不敢說謊。」
孫樹連忙打了個圓場,「韓大人別這麼認真,既然韋愧這麼說了,到時候去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韓斌突然冷笑了一下,「若是這次你不能將李牧拉下馬,府主多半不會放過你,這點你可知道?」
「這個我很清楚,所以到時候還需要大人的鼎力相助。」韋愧恭敬的說道。
韓斌冷哼了一聲,「反正這裏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我們最多從旁配合,還有府主順帶讓你招募呂安,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行吧,不過還差點火候。」韋愧淡淡的說道。
孫樹嘿嘿一笑,「這還不簡單,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唄?如今吳解已經被韋愧的師尊纏住了,剩下的那些人沒一個是韓大人的對手,自然一切都不是問題,更何況我們還有那幾個內應的幫忙,直接將他強行擄走就行了。」
韋愧搖了搖頭,「師兄,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要是他軟硬不吃呢?之前我們在他面前演了一處苦肉計,本來想讓他信任我,結果他太過警惕,直到最後,他依然不肯完全信任我,可惜了,不過我依然很看重他,相信不出十年,他必然會成為一號人物,而且是不遜於洪燃的那種人物。」
「如今他這幅情況,他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除了和我們待在一起,我實在想不通他下半輩子應該怎麼過?」孫樹笑道。
韓斌直接笑出了聲,「用洪燃的師弟去對付洪燃,你可真是好有腦子呀!」
韋愧搖了搖頭,「大人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呂安師傅的死可能和洪燃有關,只要有這層關係在,到時候稍微點撥一二,呂安自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拉攏呂安的原因之一。」
聽到這話,韓斌一下子就不說話,表情立馬變得古怪了起來。
孫樹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想不到這種隱秘的消息你都知道,看來府主如此看好你,還是有原因的。」
韋愧謙虛的笑了笑。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現在這個局面你打算怎麼做呢?你已經騙過一次他,你打算如何將他吸納進來?」韓斌繼續問道。
韋愧微微一笑,「大人你剛剛也說了,此時的呂安對我肯定有很大的戒心,而且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呂安對我,對天外天肯定極為反感,如果這個時候我再去做拉攏他的事情,那未免也太傻了一點,所以我打算循序漸進,就像孫大人當時對我那樣,先埋個種子,一步一步來。」
韓斌聽了之後,算是贊同了一聲,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那就再好不過了,只不過這種事情你最好還是早點說,否則你知道,我們可不知道,免得你手下人受到一些無妄之災。」
聽到這話,韋愧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也是知道了韓斌說的是什麼意思,心中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臉上則是露出了一副歉意的笑容,「讓大人費心了,這是在下的錯。」
韓斌點了點頭,「虧我還以為是你的人叛變了,差點就幫你清理門戶了呢。」
「大人指的是項水?」孫樹突然提了一句。
韓斌點了點頭,「沒錯,這人做的事情我有點看不懂,所以我就讓張河去解決他了,不過好像他已經取得了呂安的信任,竟然被呂安給救了,剛開始我還有點匪夷所思,現在韋愧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了,這一步走的不錯,只不過這種事情以後得早點說,否則的話,項水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韋愧表情極為平靜,點了點頭,「多謝大人教誨。」
韓斌突然伸了一個懶腰,繼續問道:「該鋪墊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了?」
「自然是要相互引戰了,如今國風城中的那些大宗門,可都是有點互相不對付,劍閣,太一宗,?d火門,這三個可都是有點矛盾的,劍閣就不多說了,小聖域裏面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對這兩個都是苦大仇深。不過有趣的是?d火門和太一宗其實也不對付,雖然他們有過合作,但是?d火門最沒撈到任何的好處,可以說白當了一回苦力,所以他們對此頗有微言,虞寧為此也受到了宗門內師兄弟的排擠,所以?d火門對太一宗也很反感,如今?d火門領頭的是老四江瓊,他對太一宗尤其的討厭,而且還和楚河有仇。」韋愧侃侃而言。
韓斌雖然有點厭煩韋愧,但是韋愧剛剛說的這番話,他也不得不誇讚一句,「既然局勢你已經看的那麼透了,為何不早點開始?」
「自然是為了迷糊李牧和吳解,他們自以為很聰明,不,他們確實很聰明,通過一些小事情,發現了我們很多的蛛絲馬跡,只不過他們方向想錯了而已,他們認為我們身後肯定站着某些個宗門,他們的目標是那些宗門,想把這些宗門都找出來,然後順便壓制一下我們。」韋愧解釋了一聲。
韓斌也是啞然一笑,「想不到吳解也有如此蠢笨的時候。」
「大人,話也不能這麼說,還是多虧了府主之前的安排,如果不是府主有先見之明,怎麼可能將吳解的目光移到那些人身上。」孫樹出聲說道。
韓斌笑着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府主這種承運之人,自然高瞻遠矚,吳解這種貨色怎麼可能與之相比。」
韋愧也是適時點了點頭,「確實,府主的雄才大略是我平生見過最厲害的人。」
韓斌突然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好了,府主的馬屁就不用拍了,還是早點動手,然後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吧,都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天了,都膩了!」
韋愧起身抱拳恭敬的應了一聲。
只是他的心裏卻有了一絲擔憂,「真的被人給解了嗎?」
......
從項水那裏一出來,呂安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整個國風城的氛圍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
目之所及,街上站滿了身穿白甲的劍章營士兵,神色極其的嚴肅。
街上的行人好像也被這種氛圍給感染了,連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一下子所有人都變成了行色匆匆的樣子。
呂安站在一個拐角處,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順手將斗笠拉下來了一點,這才緩步走了出去。
大白天,一個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人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如今這幅局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的瞄了幾眼。
好在這些人都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呂安這一路也算是走的有驚無險吧。
好不容易來到了城主府,結果發現城主府已經被劍章營的人給圍了好兩圈,連側門同樣也是如此。
沒法子,呂安逛了一圈只能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心中懷着巨大的疑惑,呂安只能來到了逍遙閣的那個酒肆。
站在酒肆的門前,不知為何,呂安突然有點不想進去了,早上剛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而且也不知道太一宗的人走了沒有,要是進去之後,撞面了,那不就好玩了嗎?
猶豫了好久之後,呂安還是決定暫時不進去了吧,免得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晃了一圈之後,呂安一時之間竟然沒地方可去了,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偌大一個國風城,呂安卻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晃了大半天,天色也是慢慢暗了下來,路上的人也是越來越少,頭戴斗笠的呂安在此時也是越來越醒目。
呂安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井府,也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着門口站的是那個熟悉的人,呂安直接上前,稍稍露了露臉,井府的看守立馬認出了呂安的這張臉,趕緊將呂安迎了進去,然後去向井明稟報。
沒一會,井明就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興奮的說道:「公子,都好兩天不見你人了,你跑哪裏去了?也不來找我喝酒。」
呂安淡淡一笑,「我這不就來了嗎?」
井明哈哈一笑,趕緊將呂安領到了他之前待的那間屋子,然後又命人趕緊去燒菜端酒。
看着如此熱情的井明,呂安也是鬆了一口氣,表情稍稍舒展了開來,剛剛的鬱悶之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兩人隨口聊了聊,酒菜就端了上來,井明給呂安倒了一杯酒,直接敬了敬,然後一飲而盡。
「痛快!」井明又是哈哈笑了起來。
呂安拿起酒杯,稍微抿了一口,確實是好酒,只是味道感覺有點不對。
「公子你這兩天跑哪裏去了?城主府裏面好像也不在。」井明突然開口問道。
呂安搖了搖頭,「沒幹嘛,和幾個朋友待在一起。」
井明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嘿嘿直笑,「公子在國風城竟然還有朋友?」
聽到這話,呂安也是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才好。
井明並沒有注意到這點,臉上帶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問道:「只是不知道這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呀?公子,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在鳳棲樓也有很多朋友的。」後面那句話,井明是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來,說完還在那裏不停的笑。
呂安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了之前李關說的那些話,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井明,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要好好的認真的回答我。」
井明夾了一口菜,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公子你隨便問,我肯定照實說。」
看着井明這吊兒郎當的模樣,呂安眉頭直接皺了起來,冷聲說道:「井明!沒聽清我剛剛說的話嗎?」
突如其來的這一句冰冷的話,直接讓井明僵住了,他也是意識到呂安在和他說正事,趕緊將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認真的點了點頭,「公子...你問...」
「之前羽林衛那幫人都是你在管着,你有沒有發現過什麼異樣?」呂安皺眉問道。
井明思考了一番之後,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公子我之前也和你提過,這幫人不聽我的,我也就只能帶着他們吃吃喝喝玩玩而已。」
呂安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昨天夜裏這幫人全死了!」
井明瞬間一驚,眼睛瞪的老大,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真的?」
呂安點了點頭,「真的,被另一幫羽林衛殺了。」
「什麼!另一幫羽林衛?這幫人哪來的?」井明直接驚呼了起來,臉上明顯受到了驚嚇。
看着井明的反應,呂安眉頭再次皺緊,繼續問道:「之前我聽人說,你和一個叫羅守的,關係挺不錯的,有這回事嗎?」
井明沒有猶豫直接搖了搖頭,「關係好也說不上,只是羅守比較好說話,比賀遼好說話一點。」
「理由?」呂安看着井明問道。
「嗯...因為當時賀遼一直瞧不起我,羅守就還好,經常給我一些建議,然後來來去去就聊得多了一點。」井明回道。
「聽說你們經常去鳳棲樓?誰提議的?」呂安又問道。
井明想了想,然後不確定的回道:「鳳棲樓倒是經常去,只不過誰提議的,我就有點說不準了,反正錢都是我付的。」
問了幾個問題,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回答,呂安也只能默默嘆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一杯酒。
井明這個時候開口問道:「公子,你問這些問題幹什麼?」
呂安搖了搖頭,「沒什麼,隨便問問,那幫人死的突然,看你有沒有線索。」
井明點了點頭,哦哦了兩聲,然後眉頭皺了起來,輕聲說道:「公子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線索,就是羅守去鳳棲樓,他只點同一個人,但是沒多久就完事了。」
呂安聽得臉一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井明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感覺,感覺而已...」
「那人叫什麼名字?」呂安隨口問了一句。
「好像叫綠蘿,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井明笑着回道。
「綠蘿?」呂安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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