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胖子領着呂安來到了一間破房子門口,指着這裏說到:「就這裏了,你暫時就待這裏吧,和酒肆離得不遠,也算有個照應吧。」
呂安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我還要做點什麼嗎?」
范胖子聽完之後,直接不解的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現在都是那幾個大人做主,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呂安哦了一聲,一臉失望的樣子。
這個表情范胖子可就有點看不下去了,直接說道:「你呀,真的也是夠笨的,現在做了那麼多事情,明面上和你無關,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難道你不知道?唉!」
聽到這話,呂安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直接拖着范胖子就進了那個院子。
「這話怎麼說?」呂安門一關,直接質問道。
范胖子嚇得臉上的肉都顫了顫,他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直接把嘴捂了起來,搖起了頭。
「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都是為了我?我怎麼了?」呂安一連好幾個問題直接問了出來。
范胖子繼續搖着頭,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呂安臉色瞬間兇狠了起來,直接走向了范胖子。
嚇得范胖子直接後退了起來,一臉的慌兮兮。
「再不說,我可就要動手了!」呂安又是威脅道。
范胖子直接被逼到了牆角,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好好,我說就是了。」
呂安立馬笑了起來,將范胖子拉倒了一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范叔,實話和你說,事情發生到現在,我還是什麼都沒搞懂,幾位大人做這事目地是什麼?」呂安期待的看着范胖子。
聽到呂安這麼說,范胖子立馬思考了起來,腦子裏立馬分辨了起來,知道哪些是能說,哪些是不能說的。
范胖子直接輕咳了一聲,「其實呢,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事情並不是一件事情,而是好幾件事情,這個你感覺到了嗎?」
呂安明顯錯愕了一下,不僅問道:「真的?」
范胖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呂安,嘆氣說道:「別人都說我是豬腦子,現在看來你才是豬腦子!你也不想想,這麼多事情,這麼多人,圍在這個地方,目地是什麼?」
呂安指了指自己,「難道不是找我的嗎?」
「那就不好了嗎?這幫人就是來找你的,這是第一件事情,另外城主大人一直在保護你,想要讓你洗脫身上背負的這個身份,這是第二件事,最後一個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城主想要找出造成北境不安寧的那幫人。」范胖子隨便扳了扳手指說道。
呂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看我隨便數數就已經有三件事情了,可能還不止,還有一些細小的事情,例如他們身後站的是誰?城主想通過你,讓這層關係暴露在明面上,這樣北境多少會再安穩一段時間。」范胖子繼續說道。
「找人這個事情我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想到師叔的目的竟然是讓北境更加安穩,這讓我有點詫異。」呂安說道。
范胖子白了一眼,「既然你知道,那你還問什麼,城主大人的心思一直都放在這上面,不過你也別傷心,城主對你是真的關心,我從來沒見他對誰這麼關心過。」
呂安默默點了點頭,「好吧,多謝了。」
范胖子嗯了一聲,隨即叮囑道:「你好好在這裏待着,別亂跑,被人發現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呂安立刻嗯了一聲。
范胖子再三強調了好幾遍,最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呂安等到范胖子走後,直接鬆了一口氣,這一大早知道的消息實在是有點多呀,光光李關的那三個問題,就夠呂安想半天了,再加上范胖子剛剛透露出來的東西,都讓呂安感到了一絲驚訝。
如果范胖子不提醒,即使這些東西全部匯聚在一起,擺在面前呂安的面前,沒一個好的腦子,這些事情估計這輩子都想不透徹。
呂安越來越覺得吳解做的事情極其的危險,但又極其的重要,可惜如今的他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大忙。
連吳解對這些人都如此的忌憚,更何況他這個被人盯得死死的小卒了,想要幫點忙,根本就是難於上青天呀。
呂安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今的他可能真的只能躲在他們的羽翼下吧?
......
李關從酒肆出來之後,就直接回了城主府。
半路上還遇到了同樣前去城主府的范承德。
范承德雙眼掛着兩圈黑眼圈,整個人看着格外的萎靡。
「范將軍昨晚也沒休息嗎?」李關問道。
范承德連忙打了個哈氣,點了點頭,調侃了一句,「不提還好,你一說還真有點累了,不過還好,習慣了。」
李關很是欣賞的點了點頭,「范將軍如此盡心盡力,城主看了肯定很欣慰。」
范承德趕緊努了努嘴,一臉無奈的說道:「他別罵我就行了,看見他,我還真是有點虛呀,還是大人的性子比較舒服。」
李關哈哈一笑,指了指前方,李牧已經端坐在大廳中央,等着兩人。
「拜見城主。」范承德率先出聲問好。
「昨天情況怎麼樣了?」李牧直奔主題。
范承德一路上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措辭,「大事沒有,小事不斷,還算安靜。」
李牧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讓你抓的人呢?抓到了嗎?」
范承德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支支吾吾了起來。
見此,李牧也是無奈的擺了擺手,並沒有繼續怪罪他,「沒抓到就沒抓到吧,這兩天也順便看着點,他還有兩個兄弟呢。」
范承德點了點頭。
隨後李牧看向了一旁的李關,「今天早上的事情怎麼樣了?」
李關搖了搖頭,「人是來了,但還是不能確定,只能算是有嫌疑吧,我們好像有點操之過急了。」隨後就將早晨的事情和肖無的話都說了一遍。
李牧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同時也有點震驚,「對方竟然這麼謹慎?故意來了三個人?而且還是兩派的?」
「嗯,暫時辨別不了到底是不是那些人。」李關搖頭說道。
「還是先好好查查那個項水吧?不是他,也應該是他熟悉的人,另外兩個就先不要去查了,那兩人估計不是。」李牧吩咐了一句。
范承德點了點頭,「項水本來就是屬下的重點目標之一,之前想着殺雞儆猴來着,這麼看來現在又不能做了。」
「殺雞儆猴?儆哪只猴?你覺得這裏面哪只猴需要你儆,哪只猴你又能儆的動的?」李牧直接懟道。
范承德第一時間還沒聽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愣了兩秒,直接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人頓時冒出來了一頭的冷汗,低着頭,開始慶幸了起來。
「那幫散修,如果劍章營都對付不了的話,那你就可以解甲歸田了,剩下的那幾個大門大派,會怕你?還殺雞儆猴,到頭來,別你自己是只雞,被殺了來儆我這隻猴!」李牧怒聲罵道。
范承德的心情一下子就又跌倒了谷底,一臉難受的看着李牧,「屬下知錯了。」
李牧煩躁的揮了揮手。
范承德灰溜溜的想要走,結果剛走了兩步,就又被李牧給喊了回來。
「大人。」范承德恭敬的說道。
「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比太一宗先找到西涼劍宗的那兩個人,而且要活捉,我想看看他們和太一宗到底有什麼勾當,竟然鬧得這麼厲害,逃走那個順帶找一下,記住了嗎?」李牧直接吩咐道。
如今的范承德那還敢反駁,趕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等到范承德走後,李牧看向了李關,問道:「真的沒將那人找出來?」
李關點了點頭,「真的!」
李牧失望的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在迷惑范承德呢。」
李關趕緊搖頭,「城主說笑了,這種事情必然不需要這麼做,況且他指不定比我先知道這裏面的真假。」
「呂安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李牧看着好像少了一個人。
「我讓他待那邊了,對方已經察覺了,多半會有人進來瞧個究竟,要是被人碰到了,那就尷尬了。」李關解釋道。
李牧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既然對方都已經知道在試探了,羽林衛那些人你準備怎麼處理?」
「城主這件事情還是先放着別動吧,要是處理的不好,很容易落人口舌,我們現在還沒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李關回道。
李牧點了點頭,「既然那兩人已經逃了,剩下那些人估計也不怎麼知情吧,那就還是先不處理了吧,就按你的辦。」
李關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牧單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開始輕輕的敲起了椅子,一下又一下,節奏感極強,整個人陷入了一副沉思的狀態。
李關極為識趣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李牧的面前。
雖然如今的時間很寶貴,這段時間內可以多做一件事情,那麼己方的成功率可能就要高一分,但是李關也不想打擾李牧的這種行為。
因為他也習慣了,靜靜的站在李牧身邊,聞着剛泡好的沁沁茶香。
良久之後,李牧才醒悟了過來,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習慣性的拿了起來,抿了一口,舔了舔舌頭,「冷了確實不怎麼好喝。」
李關立馬換了杯熱的。
李牧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等會,你下午去鳳棲樓問問,應該能問出點什麼吧?」
李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趕緊點了點頭,鳳棲樓確實是他疏忽的點,「城主放心吧,不出意外,今晚之前我會確認。」
李牧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當李關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劍章營的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啟稟城主,外面出事了,死了兩個人。」
「死了兩個人?什麼人?」李牧突然冒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名為鄭潛和周玉冠,傳聞說是呂安殺得,還有人證。」士兵回道。
李牧和李關的表情直接陰沉了下來,不管是真是假,如今只要提到了這個名字,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看來不用去鳳棲樓了,只是沒想到,對方搶在我們前面了。」李關皺眉不悅的說道。
李牧表情突然放鬆了一點,「有變動說明事情開始了轉變,這樣才能有所進展,只不過是好是壞暫時還說不準而已,你先去看看吧,注意別讓人抓到什麼話柄。」
李關點了點頭,隨即就出了城主府。
跟着那個士兵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小弄堂,此時這裏已經圍滿了人,而且還都是熟人,李關感到了一絲詫異。
在李關到來的這一刻,眾人的目光也是集中了過來。
范承德看到李關之後,直接就小跑了過來,小聲說道:「大人,你來了。」
李關指了指這裏的情況,問道:「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人?」
「大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發生之後,我們來的已經夠快了,只是這幫人好像早就知道了消息一樣,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范承德回道。
李關沒有走近,而是在附近觀察了一番,弄堂兩側的牆面上只有少許的打鬥痕跡,很新鮮,應該是不久前剛造成的,只不過打鬥的程度並不是很激烈,「看來行兇人的境界不低呀。」
范承德點了點頭,「沒錯,確實如此,不過應該是偷襲,一招斃命,一人死於萬劍訣,另一人被一劍封喉。」
「前面說的兇手又是什麼情況?」李關又問道。
范承德的表情頓時古怪了起來,湊到李關耳邊說道:「是那個項水。」
李關的眼神也是微微眯了起來,「哦?這麼看來是賊喊捉賊了?」
范承德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走吧,去看看他們聚在這裏想幹嘛?」李關笑着說道。
說完李關直接走了過來,一行人也是客氣的喊了聲李大人。
李關微微行禮以做回應,隨後就稍微檢查了一下屍體。
還真的是今天早晨看到的那兩人,鄭潛以及周玉冠,而那個項水則是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微微喘着氣,身上好像也有點小傷。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李關直接看着項水問道。
項水情緒激動的說道:「大人,我是這兩人的朋友,他兩約我在這裏見面,說這裏有呂安的消息,我就過來了,誰知道,我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兩人已經倒在這裏了,隨後我也被人伏擊,好在我警惕心強,挨了兩下之後,我就跑了,一邊跑一邊大喊了起來,那人也就退去了。」
「之前聽人說,是呂安殺得這兩人?」李關又是問道。
項水點了點頭,「雖然那人蒙着面,但是我曾經和呂安交過手,自然認得出來,他那手招牌萬劍訣,以及那柄隕鐵劍我可是認得很清楚。」
「這麼說來你沒看到他的正臉?」李關抓住了重點。
項水眉頭一皺,極其不悅的說道:「大人是不信嗎?」
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楚河這個時候也是說了句公道話,「項兄別急,大人只是在問細節而已,而且你剛剛自己也說了,那人是蒙着面的。」
項水的表情稍微好轉了一絲,點了點頭,極其肯定的說道:「沒錯我是沒看清他的臉,但是我肯定他就是呂安。」
這個語氣直接讓所有人都對項水的話表示了信服,畢竟他們也很希望在這裏能有呂安的消息,來了兩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光看人了。
牧寬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麼看來呂安還在國風城,指不定就在這附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皆是一副蠢蠢欲動的姿態。
楚河直接撲了一盆冷水,「呂安要是這麼容易找到,還能讓他逍遙到現在?」
牧寬直接一個冷笑,「那是你太一宗做事散漫,現在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裏,我可不信他還能跑掉?」
「就是...」
牧寬這話直接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項水這個時候看着李關,淺笑了一下,「李大人,不知你有沒有關於呂安的消息?」
李關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說道:「要是有的話,估計就輪不到你們動手了,我早就把他抓了,去太一宗換賞金了,不知道項公子的傷要不要緊,需不需要處理一下?」
「已經處理好了。」項水搖了搖頭說道,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副不可言喻的笑容,兩人就這麼笑眯眯的互相對視了起來。
也是各懷鬼胎。
這個時候,李關也已經是確認了下來,他最想找到的那人就是面前的這個項水,只不過對方也很聰明,弄出了這麼一件事情,將他這人直接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這樣李關本來想做的那些事情可就不能做了。
從這一刻開始,項水已經走到了李關的前面了,並且還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
隨後李關吩咐范承德將這裏處理一下,他自己就先行離開了。
等到人群慢慢散去之後,走在最後的楚河一行人,臉上的表情直接煩躁了起來,瞥了一眼被人圍起來的項水,冷聲罵道:「竟然被人走到前面了,那兩個人呢?怎麼還沒找到!」
寧霜臉色一僵,歉意的說道:「師兄,他們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怎麼都沒有了消息。」
楚河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兩個人找不到,試着找找另外兩個。」
寧霜眼睛一亮,立馬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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