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情況之後的肖無直接找到了吳解。
此時的吳解正待在城外的一個涼亭內和那位刀聖前輩下着棋。
吳解看到肖無突然出現,直接伸手示意讓他別說話。
話已經到嘴邊的肖無,直接又將話給吞了下去,站在了一旁,看着兩人將這棋下完,好在才過了一會。
吳解抱拳說道:「前輩承讓了!」
子車撓了撓頭,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無奈的說道:「又輸了,你有事你先聊,我要歇一歇!」
吳解淡笑着點了點頭。
肖無見子車離開了,立馬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最後極其憂慮的說道:「事情好像開始有點不可控了。」
吳解皺眉思考了一下,「你覺得這些人是誰?」
「我覺得可能還是那幫人,只不過兩者並不熟悉而已,那項水並不是天外天直屬的,他只是韋愧的一個手下,一個棋子而已,昨夜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事先和他溝通也不是不可能。」肖無提了這麼一個說法。
吳解沒有贊同也沒有否認,「如果是你說的這種情況,那就再好不過了,現在我最怕的是地府那些人!」
肖無臉色莫名一僵,「不會吧!你可別嚇老頭子!」
吳解搖了搖頭,擺了擺手,「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做不得數,還是先探查一番吧,指不定會有收穫,對了這個事情你和李牧也提一句,讓他注意點。」
「李牧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否則他這個城主未免也太失職了。」肖無點頭說道。
「那就好,楚清流和楊火兩個人呢?你有消息了嗎?」吳解鬆了一口氣。
肖無突然不屑的笑了一下,「楚清流還能在幹嘛?自然是躲在某個地方風流呢,楊火這個老頭已經在國風城了,和劍閣那幫小子待在一起。」
吳解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副笑容,「這兩個人的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一點吧?難道到現在都還沒注意到事情已經變得有點不同尋常了嗎?」
「那也不一定,他兩這次只是隨行而已,一切事務都是那幫小的說了算,所以沒反應也很正常。」肖無淡淡的回道。
吳解指了指遠處的子車,冷哼道:「你指的是和他一樣?」
肖無的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他到底是什麼情況?待在這裏都待了這麼長時間了?」
吳解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你問我,我去問誰?這位老前輩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那我肯定得好好招待一下了。」
聽到吳解這莫名其妙的笑聲,肖無頓時感到一陣無語,直接搖了搖頭說道:「好了就這樣吧,那你好好享受和這位老前輩的時光,我要先走了,今天等於白來一趟,本來還以為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呢,唉。」
說着,肖無就擺擺手已經轉身往回走了。
吳解笑了笑,任由這個老頭自行離去。
子車見肖無走了,直接就回到了吳解的身邊,笑道:「小吳城主事情還挺多的嗎?成天陪我這個老頭子是不是有點太荒廢時間了?要不這棋就別下了吧?」
吳解搖了搖頭,伸手示意子車坐下,「前輩說笑了,前輩多少年來頭一次露面,吳某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子車直接哈哈笑出了聲,「小吳城主是怕我一個人晃來晃去,壞了你的事吧?」
「我哪有什麼事情?前輩誇張了,況且和前輩在這裏切磋棋藝,吳某也是受益匪淺呀,感覺棋藝都變強了不少。」吳解繼續說道。
子車揉了揉腰,稍微伸了伸懶腰,整個人直接發出了噼里啪啦的響聲,最後又發出了一聲極其爽快的呻吟,然後整個人又是耷拉了下來,盯着面前的棋盤,將白子一顆一顆的收了起來。
「這棋盤就如北境的格局一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思熟慮,否則一步錯,整個局面就會陷入被動。」子車收完棋子之後淡定的說道。
吳解也就剩下的黑色棋子全部收了起來,點頭答道:「前輩之言讓吳某受益匪淺呀。」
「小吳城主這馬屁就有點過於明顯了,老夫可不吃這一套。」子車沒好氣的回道。
「哈哈,前輩果然是性情中人,不過這棋藝說實話還有點欠缺呀。」吳解揶揄調侃道。
子車坦然點了點頭,「老夫向來不喜歡主動,和老夫的性格一樣,喜歡靜坐山頭,老夫寧願做一個守山人,也不喜歡去做一個開山之人。」
吳解也是稱讚道:「有時候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確實極為恰當,是一個好法子,但是我輩修士如若一直保持這種態度,那麼這山巔上可能永遠都只有前輩幾個人而已,這樣下去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呀。」
子車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吳解的這句話透露着一絲指責的味道,子車頓時感到了一絲不悅,「這麼說來小吳城主是那種先發制人的人?」
吳解沒有否認,繼續說道:「先發制人這種事情也得看自己準備的是否妥當,吳某自認為從不做沒有打算的事情,即使途中出現一些意外,對我來說這種意外也是算不上意外,能解決的怎麼能稱得上意外呢?前輩你說對吧?」
子車彎着的身體稍稍直了起來,眼睛也是眯了起來,吳解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意外,「不可否認,如今老夫確實不是你的對手,或者說這輩子老夫都不會是你的對手,但是如果小吳城主不小心的話,老頭子說不定也能將你一起拖下山。」
吳解趕緊緩和着說道:「前輩言重了,吳某自問尊老這一塊做的很周全,自然不會走到這一步。」
「你!」子車直接氣的冷哼了一聲,吳解這一句尊老簡直就是對他赤果果的侮辱,換句話說,如果不尊老的話,難不成可以輕鬆將他擊敗?
吳解趕緊笑呵呵勸道:「前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弄混了,來來來,繼續下棋。」說着就動了起來。
子車盯着吳解看了兩眼,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自從前天吳解主動找上門來之後,兩人已經下了兩天兩夜的棋了。
饒是自問對下棋還挺感興趣的子車,此時也是出現了一絲厭煩的情緒,這棋再這麼下下去,他都快要瘋了。
吳解看着舉棋許久都沒有落下去,一直緊皺眉頭的子車,也是猜到了子車心中的想法,不過他也是不急,就這麼耐着性子等着,心中直接冷笑了起來,他倒是很想看看到底誰先沉不住氣。
子車眉宇之間的煩躁越發的明顯,手中的棋子也是捏了許久,不知不覺甚至都已經開始有點開裂了,無奈之下,深吸了一口氣,子車將棋子輕輕的往棋盤上一拍,結果白玉棋子瞬間裂成了兩半。
見此情況,吳解直接哈哈笑出了聲,「前輩你可知道這枚白玉棋子值多少錢?一枚可就是一枚靈晶精!如今少了一枚,那這一套棋子可就算是毀了。」
子車眉頭瞬間一挑,臉上的表情也是抽動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這麼貴嗎?」
吳解鄭重的點了點頭,「吳某向來不說謊話,更何況是和前輩說這種錢財之事,自然是只低不高。」
子車頓時臉紅了起來,路過了一副囊中羞澀手足無措的模樣。
吳解微微一笑,打了個哈哈說道:「不過前輩放心,這種東西只是玩物而已,吳某自然不會腆着臉讓前輩賠償。」
沒想到的是,這話讓子車的臉更紅了,表情也是越發的古怪了起來。
吳解可沒想到子車這幅模樣是因為囊中羞澀,在他看來,一個成名已久的九品大宗師,錢財這類都已經算是身外之物了,自然不會在意幾枚靈晶精的得失,在乎的應該是面子才對。
但是子車的反應還是讓吳解詫異了許久。
子車扭捏了好久才說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真的不賠了!」
吳解錯愕了一下,木愣的點了點頭,「吳某自然說話算數。」
聽到吳解這麼說,子車這才放下心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依然有點尷尬,立馬起身又伸了個懶腰。
吳解依然安靜的坐下那裏,只不過將棋盤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套茶具,直接泡起了茶,「前輩喜歡飲茶嗎?」
子車又是扭捏了兩下,還是選擇坐了下來,不眠不休的下了兩天棋,期間又拉家常似的聊了兩天兩夜,嗓子早就已經乾的冒煙了,這就是他願意坐下來的原因。
子車直接喝了好幾杯茶,不滿的說道:「你這杯子是不是也太小了點?一杯就半口,這讓人怎么喝的爽?」
吳解立馬愣住了,喝茶喝到爽,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話,立馬給子車又倒了一杯茶,解釋道:「前輩,喝茶不是喝酒,酒是糧食精,用來灌都沒問題,茶卻不行,茶是用品的,淺嘗輒止,品味茶的味道這才是喝茶的目地。」
子車又露出了一臉的不耐,直接從吳解手中搶過了茶壺,往口中灌了起來。
將這一壺茶全部喝乾淨後,他才發出了一聲爽快的呻吟,「這么喝才舒服呀!」
吳解看着子車這幅行為,淡淡的問道:「既然前輩做事喜歡爽快,那麼何不坦誠開來,好好聊聊前輩待在這裏到底想幹嘛?」
這突然其來的質問,子車瞬間一愣,直接看向了吳解,「小吳城主這話說的,老夫可就有點迷糊了,老夫待在這裏不就是為了尋找我那不爭氣的徒兒嗎?」
吳解笑了笑,點了點頭,「也是,只不過前輩在這裏已經待了那麼多天了,我想知道前輩可否找到什麼線索嗎?」
子車搖頭,「沒有呀。」
「那前輩不着急嗎?」吳解順勢問了這麼一句。
子車依舊搖了搖頭,「不急呀,急有什麼用,急了難道就有消息了?」
吳解算是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不由笑了笑,「這麼說來,前輩是要常駐在這裏了?」
子車欣然點頭,「沒錯,既然消息指向這裏,那我也只能待在這裏了,不然我又能去哪裏呢?去了別的地方不就是和無頭蒼蠅一樣了嗎?」
吳解同樣也是點了點頭,認同了子車這個說法,不過也是絲毫不惱,「既然如此,前輩待在這裏的這段時間,吳某自當作陪,一定會讓前輩開心的。」
想起連下兩天的棋,子車的臉立馬綠了起來,有點擔憂的點了點頭,然後乾笑了一聲,「這茶難不成也要喝兩天?」
吳解笑了笑,沒有說話,舉杯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子車苦澀的笑了笑,也是舉起了茶杯。
......
肖無回到酒肆的時候,發現李關竟然也在,稍微詫異了一下,「你怎麼又來了?」
李關臉色蒼白的點頭一笑。
看到李關的臉色有點不對,肖無立馬眉頭一皺,「發生什麼事了?」
這話剛一問出來,范胖子就把肖無拉到了一邊,說了起來,「昨天夜裏,他正在審問羽林衛的人,誰知道衝進來一群人,直接將羽林衛的人殺了個乾淨,劍章營也是受傷慘重,傷了不少,死了好幾個,房子都被人給燒了,他也受了點傷。」
「當真?」肖無一臉怒氣的問道。
李關點了點頭,「沒錯,昨天城主讓我好好審審那幫人,結果才剛開始審了幾個,夜裏突然衝進來一群人,見人就殺,而且實力還很強,有好幾個四境五境六境的修士,我一時不慎,算是被暗算了吧,也稍微受了點傷。」
肖無趕緊追問道:「那對方的人呢?有沒有留下幾個?」
李關臉一紅,直接搖了搖頭。
肖無頓時怒聲呵斥道:「有你在,難道連一個人都留不下來?」
「死傷了幾個,但是屍體被對方全部帶走了,一個都沒有留下,而且當時火勢太大,也沒顧上這個事情,所以算是被對方全身而退了吧。」李關羞愧的說道。
「廢物!」肖無直接指着李關怒斥了一句。
這一聲呵斥聲嚇得范胖子整個人都顛了兩下,趕緊出來打圓場,「肖老別激動,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對方實力高強,李關也是為了救人,所以才被對方僥倖離去的。」
肖無直接冷漠的瞥了一眼范胖子,范胖子頭立馬一縮,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下去,不敢再勸。
李關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淡淡的應道:「昨晚確實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準備不周全,還害的劍章營傷了不少。」
肖無冷哼了一聲,「不周全?對方衝殺的時候,你難道沒察覺到異樣嗎?難不成你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冒出來的這幫人你就不想想是誰,難道不應該抓一個活口嗎?沒有活的,死的也行呀!就這麼眼睜睜讓人全身而退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數聲質問直接將李關逼到了牆角,范胖子又了湊了過來,擋在了李關的面前,「肖老消消氣,消消氣,他也是無心之失,昨天那幫人的實力確實不弱,而且配合的極為默契,確實不好拿下...」
「你還有臉說?你昨天晚上不是也和他們交手了嗎?折騰了一晚上,回來的時候弄得灰不溜秋,和頭豬一樣,你怎麼不抓一個回來?還有臉幫別人說話?」肖無突然轉移了怒火,直接懟向了范胖子。
范胖子立馬退了好幾步,也被逼退到了牆角,兩眼苦巴巴的看了一眼李關。
李關絲毫不領情,反而白了他一眼。
呂安站在一邊聽着肖無的罵聲也是驚了好幾下,火氣這麼大的肖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時之間竟然也是不敢開口勸。
但是看到那兩人都被肖無罵到了牆邊上,呂安還是細聲細氣的說道:「肖老?消消氣?」
肖無直接看向了呂安,臉上的青筋直接爆了出來,滿臉的怒氣,罵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是看到是呂安,又噎了回去,不過仍是不悅的埋怨道:「昨晚誰讓你出去的!看到沒?昨天晚上那麼亂!要是你也被牽扯在裏面,今早我就只能去給你收屍了!」
呂安同樣頭一縮,乾笑了一聲,不知道應該怎麼回。
連罵了好幾句的肖無終於算是消停下來了,不過臉上的怒氣依然還在,並沒有褪去。
喘了好幾口氣之後,肖無指了指面前的凳子,「都給我坐下!」
三人都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你去那裏站着。」肖無見范胖子竟然也坐了下去,直接把他趕到了門口。
范胖子連嘆了好幾口氣,幽怨的走到了一邊。
「你倆對昨晚的那些人有沒有印象?」肖無直接問道。
呂安想了想立馬回道:「昨天我看到了一個人,他眼睛上好像有一道疤。」
「眼睛有疤?」肖無和李關兩人同時出聲。
「怎麼?你也看到了?」肖無看着李關問道。
李關點了點頭,「嗯,領頭的那人,眼睛上好像確實有一道疤。」
「詳細特徵說一下,例如實力,功法,武器等等。」肖無說着就看了一眼范胖子。
范胖子趕緊點了點頭,做好了準備。
「年紀應該在四十上下,身材高大粗壯,朴刀,實力六品,比較陰險,善用暗器...」李關一邊回憶一邊總結。
剛說了幾個特徵,范胖子那裏就有了人選,「張河,大周人,曾經是羽林衛的甲二,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肖無趕緊問道。
「只不過他已經死了兩年了!」范胖子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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