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走後,李清緩緩來到了呂安身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和呂安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看到李清一言不發的樣子,呂安感到了一絲古怪,隨即問道:「你怎麼了?」
李清搖了搖頭,反問道:「她就這麼走了?」
呂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她就是過來確認一下我的安危。」
李清點了點頭,「她又變強了,而且好像還變漂亮了。」
呂安憨憨的傻笑了起來,撓了撓頭,「是嗎?」
「嗯,上次見她是兩年前了,那個時候可沒有這麼高這麼白,實力更是沒有那麼強,這麼看來你們還是很般配的,最起碼她配的上你。」李清淡淡的說道。
聽到李清這麼一副語氣,這個時候呂安才感覺李清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你沒事吧?」
李清搖了搖頭,然後淡定一笑,直接將呂安扶了起來,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好多了?」
呂安點了點頭,「好多了,能走了。」
「那就好!」李清鬆了一口氣。
看到呂安站了起來,宇文川石林薛年這個時候才敢靠近,三人皆是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薛年最為興奮,直接沖了上來,笑着問道:「師傅,聽說你將太一宗最強的那個人給打敗了?」
呂安剛想回答,薛年再次說道:「師傅你都這麼強了,是不是可以答應收我為徒了?」
呂安正準備開口,又被薛年打斷,「可不能再拒絕我了,你都那麼強了,只是想不到我的師娘更強!嘿嘿!」
宇文川直接將薛年一拉,「嘰嘰喳喳話這麼多,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薛年瞬間臉一僵,趕緊將嘴閉了起來。
呂安也是尷尬的笑了笑,「這個事情不急,之前我說過的話自然作數。」
薛年立馬笑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呂安將目光轉向了石林,兩人對視了一眼,石林壯實了不少,只不過這個臉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看不到情緒上的變化,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但是石林身上的那股凜冽的殺氣還是讓呂安驚訝了一下,是在場的幾人之中最蓬勃最張揚的。
如果要輪變化最大的人,應該還是宇文川,之前那副輕佻的表情此時已經全部收斂了進去,容貌除了俊朗還多了一絲堅韌,讓人看了極為舒服,早已沒有了之前那副貴公子的氣質,感覺這一年應該是下了狠功夫。
當然實力最強的肯定還是李清,之前一人抗住了十人,其實力可想而知,可能比呂安都要更強上一絲。
天生火體的優勢在此時終於逐漸展露出來了。
對於這幾人的變化,呂安感到很是欣慰。
只不過他也有了一絲急迫感,眾人都在飛速的變強,只有他的境界依然還停在原地,是時候該吸收那枚水精了,否則可能要跟不上眾人的腳步了,這次回匠城,應該也是吸收水精的好時機。
想到這裏,呂安直接淡淡的說道:「走吧,找個地方休息兩天,然後我們出發回匠城!」
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皆是露出了笑容。
正當五人一狼準備離開的時候,吳解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李清宇文川石林瞬間一喜,極為興奮的行禮說道:「拜見城主。」
慢人一拍的薛年也是學着幾人的動作,說了聲拜見城主。
吳解淡淡一笑,「好久沒看到你們了,實力好像都變強了不少,呂安你這個徒弟也不錯,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聽到這一聲讚許,薛年直接傻樂個不停。
隨後吳解繼續說道:「前面那一戰我都看在眼中,你比祖秋還是差了一絲。」
李清替呂安感到不平,直接反駁道:「城主,明明是呂安贏了,為什麼他比祖秋差?」
吳解搖了搖頭,沒有解釋,繼續說道:「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走吧,這裏別待了,否則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眾人雖然有點不明白,但是也沒有提出疑問,都是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先走吧,李清你留一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一下。」吳解突然吩咐了一聲。
對於吳解這個安排,李清極為不解的看了一眼呂安。
呂安笑道:「放心,是好事情!」
隨後,李清木愣的點了點頭。
呂安則是領着幾人先行離開,找了一家還開着門的客棧住了下來。
吃了那麼多丹藥,呂安肚子早就已經撐的快炸了,各種極為精粹的真元在身體內亂竄,他也是不廢話,直接門一關,開始療傷。
這門一關就是一天一夜,等到呂安重新睜眼的時候,發現天都快亮了,拖着有點疲憊的身體從屋內走了出來,發現薛年就坐在他的門口,打着瞌睡。
呂安的心瞬間一軟,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也是沒有打攪薛年。
來到樓下,看到石林和宇文川兩人竟然都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裏喝着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不過想和石林聊天,也算是苦了宇文川了。
果不其然,看到呂安走了出來,宇文川瞬間大喜,甚至還舒了一口氣,「你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我都想衝進去了!」
呂安淡淡一笑,「好多了,起碼能走能動了,怎麼?你們兩
個秉燭夜談呢?」
宇文川直接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苦着臉說道:「秉燭夜談?他一晚上就只蹦出了三個字,嗯,哦,好!」
聽到這聲調侃,石林尷尬一笑,臉色稍稍羞紅了起來。
呂安也是直接笑了起來,「李清呢?還沒回來嗎?」
宇文川點了點頭,「嗯,去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呂安沒有解釋,只是說道:「城主看重,必然沒有什麼壞事。」
宇文川嗯了一聲,「也是這麼一個說法,天沒亮,你就跑出來是不是餓了?」
呂安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那整點?」宇文川壞笑着說道。
石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第一個點頭,呂安同樣也是如此,笑着點了點頭,「小酌小酌...」
「那上面那個呢?」宇文川伸手指了指薛年。
呂安搖頭說道:「年紀太小,還是算了吧,讓他多睡會。」
宇文川點頭,對着一直都在打哈欠的掌柜勾了勾手指。
掌柜的陪了他兩一夜,終於算是等到了這個事,直接屁顛屁顛的從後廚端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酒菜。
三人一邊吃一邊談,半壺酒下去,石林一直繃着的臉這才稍稍鬆了下來,嘴上的話也是逐漸多了起來,將這幾年的事情對着兩人稍微吐露了一下。
兩人聽得很是認真,畢竟石林難得說那麼多話,自然要給足面子。
聽了石林說的話,兩人才知道石林這兩年過的很是艱辛,但是這一切也被石林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只不過兩人都知道石林手上的人命可能不下百手之數。
隨後宇文川也是謙虛的說了幾句,說這一年是如何在宇文淵的鞭策下渡過的。
可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宇文奉對於宇文川的期望極高,對他的態度也是一改之前的縱容,直接變成更為兇悍的方式,用宇文川的話來說,這一年他過的極為辛苦。
反觀呂安則是沒什麼好說的,輕描淡寫的將一年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呂安說的最為輕鬆,但是兩人都知道,論苦楚,呂安的日子才是最為辛苦。
三人杯盞交錯,聊着聊着就說到了顧言。
呂安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對於這個讀書人,呂安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只能多喝了兩口酒。
但是另外兩人更多的是懷念,懷念幾人一起的日子,也算將顧言損了個遍。
然後天就亮了,李清一臉開心的回來了。
李清坐下之後,呂安直接問道:「學會了?」
李清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容易,也就領悟了個大概而已。」
呂安欣慰的點了點頭,「城主對你的期望,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李清點頭,「嗯,只不過不太明白,城主為什麼選了我,明明你比我更為適合。」
呂安啞然一笑,說道:「城主這麼做自然有他道理,你放寬心就好了。」
李清嗯了一聲,然後關心的問道:「你沒事了嗎?」
「差不多了,反正現在死不了。」呂安笑着回道。
李清直接給了一個白眼,「總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哼!」
幾人直接笑了起來,然後這個笑聲也是將牙月和薛年給吵醒了。
薛年一臉幽怨的看着桌上的酒菜,然後錘了一下自己,「怪不得夢到自己吃了一頓大餐,想不到是你們下面飄上來的味道。」
眾人哈哈一笑。
牙月則是有點萎靡的跳到了呂安的懷裏,輕輕嗚咽了兩聲。
呂安稍微摸了摸,然後就從懷中拿出了那枚妖丹,遞了過去,「特意給你淘的。」
牙月眼睛瞬間一亮,一口就將妖丹吞了下去,然後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看着牙月這扭動的小屁股,呂安又笑了出來。
正當幾人準備吃早飯的時候,客棧外面來了兩個人,兩個都是呂安熟悉的人,一個是范胖子,另一個比較意外,竟然是鳳棲樓的老關,兩人都是來找呂安的。
對於范胖子的到來,呂安不覺得意外,倒是老關,呂安感到很是意外。
呂安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對范胖子說道:「范叔,這麼早,應該還沒吃早飯吧?要不先吃點?」
范胖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直接找掌柜的要了兩碗面,一個人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呂安看着面帶笑意的老關,問道:「關伯這麼早來,要不先吃口面?」
老關笑了笑,搖了搖頭,直接說道:「公子,清先生讓我過來傳幾句話。」
呂安點頭靜等關伯接下來的話。
「第一件事情,綠蘿死了,先生很高興,之前那個事情算是兩清了。」老關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情,清先生對於國風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點不開心,雖然這不是公子的錯,但多少和公子有點關係,所以先生想要公子一個承諾。」老關繼續說道。
這麼一句半要挾的話,呂安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稍微有點不悅的問道:「什麼承諾?」
「公子接下來去匠城,匠城也有鳳棲樓的分部,如果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希望公子可以多幫護一二。」老關笑着說道。
呂安眉頭瞬間舒展了開來,直接應了下來,「這個請先生放心,這是自然的事情,匠城的尚先生和彩兒姐我都很熟悉,如果她們有事情,我自然會幫扶一二。」
老關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透露了一個消息,「過不了多久,清先生也會去匠城,到時候公子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鳳棲樓坐坐,先生之前的那份承諾依然作數,大門依然為公子而開。」
呂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有點疑惑的問道:「關伯一大早來,總不會就為了說這麼幾句客套話吧?」
老關微微一笑,「第三個事情,先生讓小人過來給公子傳個信,關於西涼劍宗四兄弟的事情。」
「西涼劍宗的四兄弟?他們不都死完了嗎?」呂安有點不解的問道。
老關搖了搖頭,「死了三個,還有一個被他跑了,動向成迷,只聽說他最近好像和一伙人接上話了,想要對公子不利,希望公子可以多一個心眼。」
呂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謝道:「替我謝謝先生。」
老關微微一笑,「公子如此客氣,小人再說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吧。」
「不確定的消息?」呂安笑着反問道。
老關點了點頭,「公子聽聽也無妨,當然信不信就是公子的事情了。」
「那先謝過關伯了。」呂安直接抱拳說道。
「太一宗在公子手上吃了那麼大一個啞巴虧,自然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近日聽聞匠城好像也有點動靜,還就和太一宗有關係,只不過這個關係有多大,小人就有點不清楚了。」老關笑着說道。
呂安聽完之後直接僵了一下,「太一宗在匠城?我都還沒到,他們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公子多慮了,這個針對的人自然不會是公子,很有可能是吳城主,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具體的事情只能公子自己去斟酌了,小人也只是聽說了一點小道消息而已。」老關歉意的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多謝關伯,我記下了。」
老關對着呂安躬身行禮,「那小人先告退了。」
呂安點了點頭,「慢走,等到了匠城,我會去拜訪清先生的。」
老關點頭,隨後就離開了。
呂安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發現范胖子已經將兩碗面都吃完了,正在那裏抹嘴巴打飽嗝。
「說什麼呢?說那麼久?」范胖子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呂安回道:「沒什麼,之前和鳳棲樓的清先生有過一個約定,現在過來了結一下,順便囑咐了兩句。」
范胖子點了點頭,沒好氣的說道:「鳳棲樓可不是一幫省油的燈,一幫以先生自居的女流之輩,強的很!」
這話直接讓呂安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這麼看來范叔在她們手上吃過虧?還有鳳棲樓到底是什麼來頭,連劍閣的人都在她手上吃過癟。」
范胖子直接嘆了一口氣,「五地能人輩出,可不是板板手指就能數清楚的,光這個鳳棲樓就能說好久呢,在她們手上吃虧?不被她們陰死就不錯了,樂的多吃幾個虧!」
宇文川露出了一臉的詫異,「范叔你這說的也太恐怖了吧?鳳棲樓是這樣的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李清直接冷哼了一聲,「廢話!你能知道個屁,你去那裏只知道喝花酒的人,能知道些什麼?被人套了多少消息都不知道!」
宇文川的表情瞬間蔫了,不在多說。
范胖子直接笑呵呵的說道:「她們具體是什麼人,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們只需要知道鳳棲樓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靠他們活的人不在少數,自然為他們做事的人同樣也不在少數。」
呂安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範胖子這話必然沒有說全,估計是有什麼隱情吧,或者是故意不想說出來。
「范叔,你這一大早過來到底是來幹嘛的?」呂安適時打斷了范胖子的侃侃而談。
范胖子直接一個激靈,「差點忘了正事,你們今天就要走了,對吧?」
呂安點頭。
「肖老讓我對你說幾句話。」范胖子說着朝一旁努了努嘴。
呂安眉頭一皺,但還是順着范胖子的眼神走了過去。
兩人獨處之後,范胖子直接問道:「報仇的感覺如何?」
呂安撓頭一笑,「嘿嘿,感覺還不錯...」
范胖子同樣笑了起來,然後語氣徒然變冷,「當心被人直接報回去!」
「什麼意思?」呂安表情也是嚴肅了起來,認真的問道。
范胖子立馬換了一個話題,淡淡的說道:「現在匠城的事務吳解基本不管,管事的是白宇,但是一個文弱書生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書生而已,匠城能人極多,光靠一個吳解的名號,還是壓不住的,所以這兩年他做的最多也只是周旋而已,所以你們這次回去指不定應該會有危險。」
「范叔你的話能不能說說清楚,什麼叫做指不定應該會有危險?」呂安頭一下子大了起來。
范胖子努嘴搖了搖頭,「年輕人不要那麼急躁,沒有發生的事情自然只能這麼說,誰都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只能憑藉一些蛛絲馬跡推測事情的走向而已。」
呂安哦了一聲,「那你口中的蛛絲馬跡是什麼?」
范胖子把腦袋伸到呂安的耳邊,小聲說道:「匠城裏面內奸...」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90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