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月光從天而降,正好透過天窗打在房屋的正中,這間房屋極其寬敞,但陳列卻十分簡樸,只有四壁有一些用於藏書的柜子意外,沒有半點裝飾。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房屋正中,有一塊正方形的凸起,而那束月光,不偏不倚,正好可以籠罩着這一寸四方之地。
在那月光照耀下的地板上,跪着一個女人,她看起來30歲上下,面容姣好,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周身似乎也泛起了微微的白光,顯得極為神聖,此刻只見她輕微地呼吸着,仿佛是在感受這月光所帶來的寧靜氣息。
屋內沒有其他的燈光,所以除了這一寸四方之地,其餘皆是一片黑暗。
突然,陰影之中,傳來了某種響動。
「辦妥了嗎?」女人沒有回頭,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片刻之後,陰影內傳來了回復。
「是...」這是一個極其低沉的女聲,她似乎是一直呆在陰影的原處,不敢再有半分靠近,仿佛是生怕自己的出現,會褻瀆了這月光下的美妙場景。
「真是個可憐的人兒...竟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哦不...還有別人的一切,去換來他自己和父母的命...唉,這樣一說,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憐了。」女人笑了笑,微微低下了頭,不再去仰視那月光。
陰影內沒有回應,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女主人不太願意在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果然,女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聽說那幫老傢伙們,今天召開了家族會議,會議的內容,好像是想將我...趕出方家,你知道這事嗎?」
這次是女主人提問,黑影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回復到。
「女主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您的地位...那都是一些將死之人所說的無稽之言,方顏大人...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
女人微微嘆了口氣。
「你說,這是為何呢,我明明,也是為了讓方家...更加強大...為何那群老傢伙,總是不理解呢。」
「因為他們都是廢物!」黑影突然激動起來,它怒吼道。
「他們都是一群老頑固...廢物,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懂的女主人所做之事的偉大意義...只有方顏大人...只有方顏大人才真的能體會到我們的用心...有他的支持...他們這些老傢伙就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女人並沒有因為黑影突然地激動而感到不悅,相反,她挺喜歡黑影的這個態度,現在她需要的,便是這種盲目,瘋狂,無知...愚蠢的信徒...
而這一次,她所要做的...
「追獵者要來了...」她突然發出了銀鈴一般的輕笑。「我們會好好款待他...」
說罷,她站起身來,優雅地轉了個身,她周身的白色連衣裙隨着她身體的轉動而搖擺,月光灑在她周身,替她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極為神聖的氣場。
「...是,女主人...我們一定讓他感受到...最熱烈的歡迎...」
說罷,整個屋子開始傳出一陣有一陣詭異的笑聲,那些笑聲從四面傳來,縈繞在這月光照耀之下的四方之地周圍。
「......不好意思...小朋友,這一次,我要先下手了。」說罷,她又朝着頭頂的月光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與此同時的遠方...某處居民樓的頂樓,同樣是月光照耀下,一名男子正站在這月光下, 向上仰望着。
文星河先是微微愣了愣,隨後嘴角向上努了努,對着天空中的月亮露出了一絲溫和的微笑。
「那您...就請吧。」
「起來。」一個聲音迴蕩在閻齊的耳邊,他覺得,自己身處在大海的深處,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偶爾會有水中的氣泡聲傳來。
閻齊努力想睜開眼,但海水冰冷刺骨,他感覺刺的自己眼睛生疼,於是便這樣半眯着眼,環顧了四周。
黑暗,海水,這便是周圍的一切。
但是卻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他。
「你快死了。」聲音似乎是直接傳到自己腦海中一般,如洪鐘一般如雷貫耳,震盪地自己腦袋一陣一陣眩暈,還隱隱伴隨着疼痛。
閻齊的意識還很模糊,所以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的另一顆心臟很強...強到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你還是快死了。」
閻齊感覺,這聲音響徹在腦海中的同事,有一雙無形的手,似乎在撫摸自己的胸膛,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冰涼。
他覺得...十分地累,真的很累,於是他想再次閉上眼睛。
不再去管任何事,就這樣,任由身體沉到海底。
慢慢地,閻齊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逐漸模糊。
那個聲音便再次響起。
「不是現在。」頓時,一股巨大的思維如海潮一般強行灌進了閻齊的腦海內,讓他猛地一下感覺到無比清醒。
「我對你另有安排,起來吧。」
他似乎被一股力量從身下強行推動着,往海面衝去,在衝出水面的一瞬間,閻齊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那張自己熟悉的精緻小臉。
「...」
白冉就這樣,在他的身邊盯着他的臉。
而閻齊也發覺...好像不太對勁,這似乎不是自己的床,而且,怎麼還一直在搖晃...
「臭小子,喝得跟頭死豬一樣。」這時,閻齊又聽得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崔建明。
自己...哦。
原來如此。
「...我怎麼在車上的...幾點了?」
「九點半。」白冉平淡地回答着,看到閻齊醒了,也不再去看他,她轉過頭去,看着窗外。
閻齊覺得有些奇怪。
白冉的態度,好像在生氣啊...
可能在別人看來,白冉不一直都這樣嗎。
可對於生活在一起近十年的他們二人來說,早就形成了某種默契,這白冉的細微變化,閻齊是最能把握的。
可他現在腦子很疼,沒工夫去理會白冉為什麼生氣。
「多虧人小白,把你從樓上被扛了下來,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做事沒個輕重緩急啊?」崔建明在駕駛座上一邊抽着煙一邊把着方向盤,眼睛不斷通過後視鏡觀察着閻齊現在的情況。
「嗯...」閻齊覺得腦袋很疼,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他實在是忘了,只記得從楊修的店鋪里走出來,這酒的後勁一下就上來了。
怎麼回家的,他倒是知道,被白冉扛着的時候,他隱約有感覺自己後來又吐了,還吐到了白冉的衣服上,結果白冉先是一愣,隨後猛地將自己給扔了出去。
這一下,自己可就真的斷片兒了,再無半點記憶。
想到這,閻齊看了看白冉。
果然,她沒有穿昨天那身衣服,今天換了另一身乾淨的衣服。
看來自己真的昨晚吐到了她衣服上。
難道...她是在生這個氣嗎?
「不好意思啊,崔伯...」閻齊撓着頭,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今天對他,對崔建明來說,都是一個十分特殊的日子。
難得看到閻齊居然這樣低頭認錯,崔建明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你昨晚,是和那楊大個子吃的飯啊?」
閻齊點了點頭,伸手去摸衣服口袋,摸出了一包皺巴巴的香煙,熟練地從後座爬到了副駕駛處,又從副駕駛的收納盒中掏出一盒火柴,將煙點着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即看着崔建明說道。
「他現在在南城街道那邊繼承了他爹的小吃店。」
崔建明哦了一聲,隨後突然像是想起什麼。
「說起楊大個子...他好像是眼睛受了傷,所以從治安官大學退學了,真是可惜啊。」
「哦?你也知道這事啊?」閻齊問道。
「嗯。」崔建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那時我和鄒刑還在競爭隊裏的隊長位置,正好手上就接到了他那起意外事件...但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意外事件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不過很奇怪,這孩子的眼睛,應該是角膜永久性損失,按理說,是不能再看到東西的。」
說到這,白冉也點了點頭。
「他的眼睛,不正常。」
「那你昨天不早說啊?」閻齊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白冉,但正當他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白冉卻又扭過了頭,不再去看閻齊。
...這貨搞什麼啊...
自己有得罪到她嗎...
「嗯...而且還有更奇怪的,在他眼睛受傷之前...我記得,好像是三天前吧,他似乎去治安所報過案,說他父母都被怪物抓走了,要我們幫他。」
崔建明長長地嘆了口氣。
閻齊也明白了接下來的事。
「那時候是三年前,你們治安官,還完全不知道怪物的存在吧,所以一定也是草草把他打發走了。」
「對啊...我當時也是聽同事說起這事,後來好奇去看了一下當時做記錄的本子,才知道,這報案的人就是楊修...」
閻齊聳了聳肩。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他說他父母現在挺好的,在鄉下。」
崔建明聽到這句話,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可想而知,他似乎一直都對這件事有些耿耿於懷,不然也不會把楊修記得如此清楚。
三年前...真的改變了太多人了。
「下雪了。」閻齊轉頭看着窗外,果然,天空當中又開始飄起了小雪,還夾雜着一些雨水。
南方的雪,大多數就只能是這樣了。
那一晚所下的那種大雪,在南方真的算是極其罕見了。
「...那一天,也像這樣吧。」崔建明打開了雨刮器,淡淡地說道。
閻齊沒有接話,他知道崔建明指的那一天,就是三年前...
終於,談話間,眾人已經行駛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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