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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聖堯醒來,剛睜開眼,他就抱頭惶恐慘叫着。
李聰上前抓着公子的手腕,喊着,公子是我,你沒事的,不要害怕。
他看的很是心疼。
以前暴虐的公子讓他害怕,現在看公子卻讓他感到心疼,也許是受虐受多了,已經養成習慣。
陳聖堯喘着粗氣,眼睛漸漸恢復神色,「我沒死。」
「公子,您沒死,您活的好好的呢。」李聰心疼的很,公子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竟然變的如此消沉,甚至連一點自信都沒有。
陳聖堯抬頭,屋內多了熟悉的人。
李聰,尤管事,林掌門他們都在。
「我沒事了。」陳聖堯陡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陡然對生命有了敬畏之心,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頗有一絲這些感悟。
「你有事,也就暫時沒事而已。」林凡說道。
這就跟一盆涼水從陳聖堯頭頂澆下,那是透徹心扉,涼意十足。
李聰跟尤管事看向林掌門,他們以為公子沒事了,可哪能想到林掌門竟然說公子還有事。
這肯定是不行的。
公子不能有事。
「林掌門,我怎麼還會有事?」陳聖堯心裏慌的很,他是真的不想死,家財萬貫,日子過的別提有多瀟灑,而且還年紀輕輕。
真要是就這麼死了。
那比誰都要冤枉的很。
林凡嚴肅道:「對方給你餵的毒蟲十分棘手,原本你已經發作,即將被這毒蟲給害死,但我剛好有點辦法,就幫你將這毒蟲壓制了,本想幫你驅除這毒蟲,但沒想到這毒蟲頗為棘手,我也只能幫你壓制,而做不到根治。」
陳聖堯絕望,沒有根治,只能壓制,那就說以後還會有爆發的可能性。
「林掌門,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陳聖堯都快哭了。
好端端的年輕小伙,還沒到中晚年,就遭受如此大災,他的心痛啊。
李聰撲在公子床邊,嗷嗷大哭道:「我家公子這麼好的人,怎麼就遭受這樣的罪呢,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幫公子承擔這些痛苦。」
此時。
李聰也要在公子面前自證忠心。
讓公子知道,真正關心你的不是別人,而是我李聰,一直默默的陪伴在你身邊。
林凡道:「嗯,其實這到也算是一種辦法,如果將毒蟲轉移到別人體內,或許可行,但太危險,或許會驚動毒蟲,兩屍兩命。」
李聰被林凡嚇的差點跪地求饒。
大哥。
我就隨口說說,表個忠心,你也沒必要這麼玩我吧。
不過聽到後半句,他安心的很,長吁一口氣。
陳聖堯已經懶得收拾李聰,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心裏慌的很,哪裏還有精力管這傢伙。
「林掌門,有沒有把握治好?」陳聖堯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只要能治好什麼都好說,他已經親身感受到毒蟲發作時的恐怖。
真的好慘,心裏怕怕,都快被嚇死了。
林凡沉思着,不太確定道:「不太好說,這需要慢慢研究才行,可是研究需要太多的珍貴藥材,費用不少啊。」
「當然,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只能暫時幫你暫時壓制。」
當重點到來的時候,錢才是最重要的。
「林掌門,錢方面絕對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我,多少錢我都願意出。」陳聖堯只想活着,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而且他也沒後代,真要死了,那錢留給誰?
「行,我盡力而為。」林凡應道,「記住,你現在每隔三日需上武道山一趟,等我研製出壓製毒蟲的藥水時,就不用跑了,可以在家服用。」
「嗯,嗯。」
現在林凡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陳聖堯就是這麼信任林凡,畢竟小命還在對方手裏,肯定得信任了。
隨後。
李聰跟尤管事扶着陳聖堯回江城療養。
昨晚的事情對陳聖堯來說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林凡目送他們離開,臉上露出笑容,真是好人啊。
他其實已經將陳聖堯體內的毒蟲消滅掉。
昨晚是真的爆發了,如果他不出手,陳聖堯必死無疑。
沒想到《御蟲術》的灰色內力竟然可以消除這種情況,的確很神奇。
九蟲幫是蟲谷的附屬勢力。
代表蟲谷最高戰力的《御蟲術》,自然可以壓制一切。
他是講誠信的人。
陳府給兩萬兩找回陳聖堯,他自然得辦到。
而現在陳聖堯又要花錢保自己的小命,他也做到了。
這就是誠信賺錢。
不偷不搶,不坑不蒙,值得所有人學習。
武道山下。
尤管事道:「公子,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坑騙陳家的錢?」
不是尤管事不相信林凡,而是本來就沒相信過。
那傢伙就是掉在錢眼裏的人。
只要開口,那就是獅子大開口,銀兩上萬的跑,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騙?有什麼好騙的,本公子命都快沒了,就算騙,只要能保住我這條命,騙多少都行,你說這些是不是想我死啊。」陳聖堯怒瞪一眼,火氣從心來。
他現在這樣子,已經不在乎誰騙誰,不管騙不騙,只要能將他弄好,保住這條命,什麼問題都不是。
尤管事哆嗦着,惶恐不安,跪在地上,聲音顫慄道:「公子,我沒這意思。」
李聰輕撫着公子的後背,小聲道:「公子,您別生氣,他不會說話,我會好好跟他說的,消消氣,不管什麼東西,那都沒我家公子重要啊。」
「這還算是一句人話。」陳聖堯點頭,略微有些欣慰,看李聰也看的順眼許多。
武道山。
張大仙找到林凡,憂心忡忡,「掌門,九蟲幫的人死沒死?」
他知道九蟲幫的人絕對會找到江城,但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從這也能看出,九蟲幫是何等的看重那九頭蟲。
或許這不單單是九蟲幫的重寶,很有可能是蟲谷里的重寶。
現在他關心的就是那些人到底有沒有被弄死。
如果沒有被弄死,可就有些麻煩了。
「沒死,但可能比死還要難過,他們被陰魔給抓走了。」林凡想到昨晚那一幕,就感覺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承受了他滿滿的愛,或許也會將愛轉移到那四位黑袍人身上。
「這……」張大仙有些擔憂,沒死終究是禍害,只有死了才是真正安全的。
當然。
落入到陰魔手裏肯定沒活路,但就怕萬一陰魔腦子猛的一抽,可就有些麻煩了。
林凡拍着張大仙的肩膀,「沒事,放心吧。」
此時。
他的怒氣點時不時的跳動着。
一次性都會有五個。
那就說明有五個生靈在憤怒。
也許是四位黑袍人的遭遇讓那頭大陰魔回想到他的遭遇。
冤冤相報何時了,希望能用那四位的肉身安慰你內心的憤怒。
下午。
尤管事帶着銀票來了,除了先前的兩萬兩額外還有三萬兩,一共就五萬兩。
對別人來說,這筆數額已經很多。
但在林凡看來,還遠遠不夠。
林凡本想將錢拿過來,但尤管事的手卻死死的抓着銀票,面部有些掙扎。
公子不明白,但他感覺對方是在敲詐,敲詐他們陳家。
「鬆手吧,這錢絕對用在刀刃上,你要是不信可以將錢送回你公子,就說我無能為力。」林凡說道。
尤管事嘆息一聲,緩緩鬆開手指,銀票被林凡塞到懷裏。
「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尤管事說道。
雖然他不是太情願,但沒辦法,能救公子只有靠林掌門,如果去別的地方找那些大門派求救,不單單說時間夠不夠,就算夠,怕是陳家都能被那些大門派給吞食。
而且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林凡看着離開的尤管事,陡然說道:「三萬兩其實不夠,記得過段時間送點過來。」
靠!
尤管事點着頭,心裏怒罵着,真的太土匪,甚至比土匪還要闊怕。
狼寨溝森林裏。
四位黑袍人被捆綁在十字架上,小陰魔有些忍不住的想將這些人類給吃掉,但大陰魔警告過他們不准碰他復仇的獵物。
自然也就沒小陰魔敢亂動。
「他死了。」
「死了也好,算是解脫了。」
其餘三位黑袍人看着另外身受重傷的同夥,在遭受大陰魔的虐待後,實在是承受不住死掉。
他們沒有太大的悲傷,只是感覺到悲哀。
在任務中死去那是榮耀。
可現在卻慘遭非人折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我給你們解開,你們想辦法回到幫會。」其中一位黑袍人說道,現在大陰魔不在,其餘的陰魔都在沉睡中。
想要離開只能趁此機會。
否則在熬一次這種折磨,怕是整個人都會崩潰。
嘔!
頓時。
這黑袍人張開嘴,口腔里流淌着很是渾濁的液體,喉嚨上下挪動着,眼珠瞪的很大,好像有東西要從肚子裏跑出來。
突然。
有幾根黑色的觸鬚從對方的口腔里出現,隨後一頭怪異如同蜈蚣的黑色蟲子,拖着長長的身子,從對方口腔里爬了出來。
這頭蟲子上顎跟下顎有一對彎曲如同鐮刀般的牙齒。
隨後爬行到另外兩人身邊,用牙齒將捆綁在兩人身上的黑色霧氣凝成的繩索咬斷。
「快走,否則都得死在這裏。」那黑袍人的氣息越來越弱,最終沒了氣息。
「兄弟,大氣。」
得救的兩位黑袍人感動的很。
這就是義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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