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不斷澆灌而下。
嘩嘩嘩!!!!!!!!
敲擊在屋檐的瓦片上,雨水順着瓦片不斷的流淌下,如同瀑布一般。
雨水沾染了髮絲,染濕了衣衫,雨水順着王志強肥胖的臉龐不斷流淌而下,王慶晨伸手不斷晃動着王志強。
肥胖的身軀來回晃動,王志強臉上的肥肉不斷抖動。
「父親,您怎麼了?」
「父親?」
王志強突然抬起頭來,手臂一下子掙脫了王慶晨的攙扶,力量不小讓王慶晨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仿佛是用力過猛,頭髮上面的髮簪,一下子掉落到地面上,濕漉漉的長髮一下子散開,遮掩了半張肥胖的臉龐。
雙眼全部都遮掩在長發下,語氣惡聲惡氣的講述道:
「我王家做了這麼多惡事?是不是全部都該死?」
「我王家向來純良,樂善好施,遠近聞名,一直秉持着祖訓,與人友善,哪裏做了惡事?」
「父親我們快走去祠堂!」王慶晨不以為意,上前抓住王志強的手臂,濕漉漉的衣衫傳出冰冷之感,王慶晨用勁扯拽,就要把王志強強自拽走。
但肥胖的王志強,猶如千斤墜,不論是王慶晨如何用力,王志強最多也就是晃動一下,根本沒有被拽走一步。
雨水順着髮絲不斷滴落,王志強雙手突然伸出,一下子抓住王慶晨的雙肩,惡聲惡氣的講道:「我們都該死!」
王慶晨臉色突然猙獰,抬腳朝着王志強踹來,語氣沉聲講道:「父親,您稍等一下。」
「孩兒去祠堂尋找救您的方法!」
要是第一句,心有慌亂的王慶晨沒反應過來,那麼王志強第二句開口,王慶晨豈能看不穿,自己父親已經出事了。
這一腳按照着王志強的情況,本該被王慶晨一腳踹翻在地,王慶晨一直苦讀聖人文章,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身強體壯,一腳下去,已經肥胖二百多斤的王志強,一身肥肉哪裏能夠站穩。
但可惜這一次王慶晨踢動到了王志強凸起的肚子上面,傳出的不是柔軟而是冰冷僵硬,就像是踹到了一處堅硬冰冷的鐵板。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上傳出,王慶晨一下子摔倒在地。
肥胖的手掌如同鋼鐵鑄造的鐵鉗,死死的掐住王慶晨的脖頸,王慶晨不斷掙扎,雙手抓住肥胖的手腕,不斷用力挪移,雙腿四處的亂蹬。
王慶晨臉色潮紅,呼吸已經極為困難,掙扎也不斷的開始減弱,眼睛上已經開始翻起白眼。
「醒一醒!」
「醒來!」
「王慶晨醒來!」如同驚雷的爆喝聲音傳出,本來視野已經模糊的王慶晨,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口中開始呼呼呼的發出喘息的聲音。
劇烈的呼吸着口氣,雨水不斷的落下,眼睛下意識的眯縫起來。
王慶晨貪婪的呼吸着空氣,耳旁傳出了王志強關心的聲音講道:「慶晨沒事吧!」
王慶晨順着聲音看去,大雨中王志強站在一旁,正在攙扶着自己,此刻手中拿着一枚青色玉佩,玉佩上面光澤已經暗淡,一道裂痕浮現在玉佩中央。
王志強一甩手,玉佩直接摔在地面上,咔嚓一下,玉佩的碎片不斷的四濺。
「走,這枚玉佩只是長水名士龔華林佩戴之物,日日受其文氣薰陶,這才有此效果,破滅鬼祟環境,不過也就是一次效果。」
「快走!」王慶晨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回想起了剛剛的可怕,直接邁步朝着祠堂走去,卻是一個踉蹌差一點跌倒,被王志強攙扶住。
兩人冒着大雨,朝着祠堂一路狂奔。
雨水已經把二人徹底澆成落湯雞,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衣衫緊緊的貼合着身軀,看着前方明亮的祠堂,王慶晨不由的浮現出喜悅。
連忙的朝着祠堂跑去,伴隨着距離祠堂越來越近,在火紅色燈火照耀下,王慶晨的視野也因為距離緣故,已經不再那麼模糊,此刻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扯拽住身旁的王志強講道:
「父親。」
「這裏不對!」
「走,趕緊進祠堂保命!」肥胖的手臂,反過來扯拽住王慶晨,大步的朝着前方跑去。
「這裏不是祠堂,祠堂不會在夜色中點油燈!」
「這裏是正堂,我們剛剛從這裏,我們又回來了,不能入正堂中。」王慶晨語氣顫抖,牙齒不自覺的上下緊緊咬動着,聲音都已經變聲。
「不,這裏就是祠堂!」惡聲惡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這徹底打破了王慶晨恐懼的底線,瘋狂的甩動着自己的手臂,用力朝着身旁的王志強推去,臉上害怕,驚恐,慌張,各種神態一一不斷交替出現,語氣咆哮的喊道:
「滾!」
衝着王志強不斷的踢去,披頭散髮的王志強,任由王慶晨捶打,一條手臂緊緊抓住王慶晨,長發已經遮掩住面貌,看不見任何表情。
窒息感不斷產生,王慶晨再也無法喘息,雙眸變的迷離起來,耳旁只聽見一聲悽厲的喊叫:「慶晨!」
雙眸所見的景象,不由的虛幻起來,依稀看見一道肥胖的身影在大雨中踉蹌的沖入到了一座閣樓中。
嘴中不由的想要叫道:「父親救我!」
可惜,一句話不曾說出口,徹底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最後的餘光注視到了此刻自己的現狀,自己兩條手臂正緊緊的掐動着自己的脖頸。
原來我是被自己掐死的!
「慶晨!」
呼喊的聲音傳出,卻是不曾有半分動靜傳出,王志強再一次開口喊道:「慶晨?」
依然無半分聲響,四方一片寂靜,像是處於一片死寂之地。
王志強臉色驚恐,語氣悽厲的在祠堂中喊道:「先祖!」
「救命!」
「王家渡不過這一劫,怕是要有滅門之禍。」
「先祖您要絕嗣了,沒有後裔供奉,先祖您也無法長存於世。」
「救我,就是救您。」
「父親,我們王家罪大惡極,誰也活不了,您要死,我要死,先祖也要死!」一位低着頭的身影,正站立在祠堂門口,背對着眾人幽幽的講述道。
「鬼魅,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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