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轉眼即到。
此時一處寬闊的廣場之上,卻是站着一位位士人,他們宛如螻蟻一般,密密麻麻的遍佈於廣場之上,把寬闊的廣場弄的較為擁擠。
這是一次文道盛世,不知道多少人前來,這一處廣場乃是建立於上京城外,專門動用道法修建,就是為了這一次盛世。
專門曉得來者太多,專門修建的場地,但哪怕如此,依然還小看了來者、
上京附近蜂擁而至,天下間來此的更加不知道有多少。
楚皇端坐於龍車之上,龍車正緩緩的朝着廣場而來,楚皇目光朝着前方廣場看去,入目所見之下,廣場之上一片白氣升騰。
絲絲縷縷的文氣,不斷開始上升,匯聚到一起,遮天蔽日,橫斷一方天空。
天下文氣,大半匯聚於此。
此非是大半文人都已經到此,真正來此地的根本不足其中一半,大多數都是沒有條件,或者是有着其他事情,根本的就無法前來。
不過此地來的不是那麼多,但是質量卻是奇高,比如說是各地大儒,他們一位就能夠代表着太多的文人了。
基本上天下間,除了沒有獲得消息的大儒,其他都已經全部來到了。
他們和門人弟子,還有其他隱士,代表着天下大半文氣。
這已經形成了大勢,天下文氣匯聚於此,只要能夠壓服他們,自可獲得天下承認,李嘉文能夠成功掠奪範文丞的一切。
龍車逐漸來到高台,廣場上已經黑壓壓的跪拜一地,高呼着萬歲。
楚侯自龍車之上走下,來到一處位置上,未曾喧賓奪主,今日最為榮耀的乃是李嘉文。
目光看向端坐於下方的一位位大儒,能夠貼近高台端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一會後正是他們能夠開口提問。
像是廣場上那密密麻麻的文人一個個開口提問,這是不現實的事情。
不需要商量,他們就已經被代表了。
其中不光是各地大儒,連範文丞也來了,這一位位置靠前,乃是除了李嘉文和楚皇位置外,最為顯赫的位置了。
此時範文丞不言苟笑,神態肅穆,目光平靜,行禮後,就端坐下來不發一言。
誰也不知道範文丞此時正在想着什麼,楚皇目光自範文丞移開,目光看向其他諸人,最後在宋慈身上,微微的停留片刻。
宋慈微微抬頭,也看見了楚皇,目光中一沉。
這對李嘉文的看重,要出乎預料,這支持力度太大了。
楚皇出現於此地,目的為何?
這是顯而易見的,這是為李嘉文站台來了,有着楚皇在此地,自然帶來了一股壓力,他們有一些話不好說了。、
無家族負擔還好,像是自己這樣,一會難以開口。
這一位仙境的強者在此,親自為李嘉文站台,豈能任由他人肆意的譏諷李嘉文,人皇的面子不要嗎?
要是口不擇言,事後肯定會被清算。
楚皇平靜,緩緩開始等待吉時來到。
這一次為李嘉文站台,楚皇親自提前,表示着自己的看重,再看向上空匯聚的文氣。
這文道不服管教,這位範文丞和自己貌神離合,一看就是有着自己小算計,如今天下正值存亡之秋,不好好的報效大楚。
一副我牛逼,我想要獨立,我要成仙的姿態。
不弄他,想想都不可能。
吉時來到,李嘉文緩步登臨高台。
李嘉文神態鄭重,一席寬鬆的衣衫,大袖翩翩,銀白的長髮,具備着一股難言的魅力。
緩緩端坐於蒲團之上,李嘉文環顧四方,先衝着楚皇微微示意,然後直接開口講道:「天下自靈氣復甦。」
「時至今日,我文道一直摸索前進。」
「秀才凝聚文氣,文可壓鬼,舉人功名,更是能夠從聖人文章中領悟先賢道理,文氣勾連成線,可鎮鬼魂。」
「到了進士這一層次,分為三甲,只要高中二甲回到家鄉,即可揚名立萬,備受矚目,能夠短短時間之內成為名士。」
「但此等名士,也只是郡級別,要是三甲的話,需要經營多年,才能夠成為名士。」
「州名士相當於武道先天,再進一步道家為真人,武道為宗師,而文道為大儒!」
「而文道到此步,歷經萬年,千錘百鍊,分化詳細,但自靈氣復甦後,卻是已經不足。」
「其後有先賢孕育一口浩然之氣,然後依次是塑造文心,凝聚碧血。」
「文心和碧血,分別對應元神和雷劫兩重境界,但此等劃分之法,極為的粗糙,每人前進方向不同,其中差別不小。」
「我歷經多年,梳理文道修行,今日建文道體系。」
「我文道和武道,為帝道之下柱石。」
李嘉文說道此處,微微停頓一下,目光也看向楚皇,楚皇也是點頭,這是政治正確的話語,得到了楚皇的嘉獎。
李嘉文相比較範文丞,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這人就怕對比,只要有對比,就能夠看出差距來。
李嘉文停頓,目光看向着廣場眾人,在其目光之中,文氣升騰,前方一片白茫茫,全部都是文氣組成的海洋。
如今這文氣海洋並不平靜,宛如驚濤駭浪一樣,一浪接着一浪,開始源源不斷的朝着李嘉文席捲而來。
沖涌而來的海浪,具備着無匹的力量,要擊垮李嘉文。
這是一次大造化,但何嘗不是一次大危機。
造化和危險,向來都是掛鈎的。
要壓服天下文氣,這考驗着李嘉文的能力,而此刻一直靜靜傾聽的範文丞,目光逐漸明亮起來,看向李嘉文雖然平和。
可隨着範文丞目光明亮,本來分散的文氣,一下子匯聚起來,不在繼續鬆散,一下子凝實起來,化為了一柄利劍,朝着李嘉文斬來。
天下間誰都能夠不在意,但範文丞不行。
範文丞不會去在李嘉文訴說完文道體系發難,因為那時候李嘉文已經成了氣候,肯定有支持者。
所以最佳發難的時機,就是眼前。
範文丞時機掐的精準,直接暴起,非是束手就擒,任由李嘉文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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