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看着田佩榮,眼神里略微有一些擔心。
顯然田素麗的出現,讓他很是有些意外,更是不懂怎麼處理這種關係。
「師父,你不用考慮我們這邊,按你的想法……」
田佩榮於他,如師更如父,在青川村的時候就結下的緣分。
雖然他後來這段時間,跟田素麗一家子都不對付,可是她到底已經是田佩榮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楚天闊很明白,不管他如何選擇,至少自己不會怪他。
田佩榮有些欣慰。
「誰要管你了!回去等着坐冷板凳吧!」田佩榮笑罵一句。
然後又扭頭瞧了瞧正在廚房裏忙活的明好,「你是這麼說,你媳婦……」
「明好——」楚天闊突然喊了一句。
「你倒是敢!也不先去對對口風。」田佩榮又揶揄說道。
「天闊,怎麼了?是師父你有什麼忌口的東西嗎?」明好一出來,就問道。
要不然這做着飯呢,叫出來幹啥?
她也不是特別想摻和這裏頭的事兒。
田佩榮嘆了一口氣,說道:「臭小子,今天是想讓我吃不成飯是不是?
他喊你出來,是想問問,要是我站在田秀那邊,你怎麼辦?」
明好一愣,這話倒是問得直接。
明好瞬間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道:「站就站了唄,不挺正常?」
田佩榮:好像……是這個道理哈。
楚天闊已經悶頭笑了。
田佩榮有些不甘心,說道:「可是,她之前可是看上天闊的,你就不怕,我直接拆散你們,或者……難道你不膈應,到時候一失望,直接甩東西走人。」
明好想了想,「走人?可以啊!」她動手就要解圍裙。
楚天闊猛然一扭頭。
田佩榮一臉的意味深長。
明好才解開呢,又繫上了。
她哈哈一笑樂呵道:「行了,逗誰玩兒呢!
師父,天闊也在這,我們來之前也的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關係,但是我們跟田秀那邊的事情,是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老一輩也就別摻和了,這是其一。
二就是,她看上天闊什麼的也不是什麼秘密,可有我在天闊看不上她啊,要真的天闊是那種沒自己主意的,人家隨便看上就要跟着走,我們早就分開了,這有什麼。
她們是你的親人,你對她們好點,也是人之常情,反正不要想着讓我們冰釋前嫌就行,你們論你們的,我們論我們的。
我們過來,是因為感激您當年一直教導天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們憑心而為,看也不能愚昧,比如你讓我跟她們好好相處什麼的,也就算了,最後……」
明好停頓了一下。
「最後如何?」田佩榮問道。
明好嘀咕了一聲,道:「反正你不站她那邊,還能站我這邊啊,上回還要我離開呢,也沒見給巨款啥的……」
「噗——」楚天闊哈哈大笑起來。
明好利落地溜進廚房。
接着煮她的飯。
老小孩老小孩,也不知道在做些啥。
反正話已經都說了,哪怕楚天闊的師父,當真是那個田秀的舅舅又如何,該孝敬就孝敬,要是做出那種讓她讓着田秀,好好相處什麼的噁心事,她反正不干。
田佩榮就有些鬱悶,老了想着逗逗孩子,發現孩子太聰明,反而被取笑了。
這哪說理去。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難怪你敢直接喊明好出來,是個好孩子。」
他活了一把年紀了,經過的事情太多。
明好說的是真是假,難道還能看不出來。
況且田素麗是今天找上門來的,之前就連自己都找不到,明好跟楚天闊更是沒有辦法直接商量。
「師父,你這麼問是?」楚天闊問道。
田佩榮臉色就有一些落寞。
他也沒有太多猶豫,該想的,早就想清楚了。
「我想過很多場景,小妹是不在了嗎,還是活在這世上某個角落過着安穩的日子,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世界還是挺小。」
楚天闊默默聽了一會,問道:「她是劉秀珍的母親,那……不是以前就在一塊兒,怎麼就見不上。」
「劉秀珍……田秀,原來如此。」田佩榮說道,看來就是這個姓也要撒謊。
「顧衛星那個對象?」他又問道。
「是。」
田佩榮又沉默了一會,原來竟然還見過的,當時他跟她打聽楚天闊跟明好如何,後來她顧衛星一群人來楚天闊家院子裏。
「她倒是跟她媽媽年輕的時候,不是太像,心思挺多,麗麗年輕的時候啊,是個莽撞的。」田佩榮眼裏有些懷念。
然後不等楚天闊再問,他就說道:「她找上門來了,我一開始還不懂怎麼辦,然後她說了倒是挺多,我聽着,也就有些不太對了。
天闊你還記得,當時給我送雞湯的時候是什麼日子?」
楚天闊一瞬間有些懵。
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他哪裏記得!
「我記得。」田佩榮笑了笑。
「正是因為我記得,所以……她在撒謊。
她說在我過去之後的幾個月,生了一場大病,可是那是點上的人去的時間,比如老陳,我比他們遲了,剛過去不到一個月,沒適應就生了病,然後她說的雞湯,我是看見你拎回去的。而且那雞根本毛都沒拔乾淨,根本也沒放鹽,你信這是她精心準備的嗎?
那個木架子,你釘了一半,我拿回來的,放在門口,你媽的手藝,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變過。
她怕是以為我老糊塗了,這麼久的事情,怎麼能記得呢?
還有有幾次送東西,是她在坐月子的時候,我也問過了,坐月子的時候,整宿整宿守在外面,大冬天的……你覺得,可能嗎?」
田佩榮語氣很是平靜。
平靜得楚天闊都有些不知所措。
「當時她說是為了我才嫁過去的,可是她生下孩子的時候,我才過去不到半年。」田佩榮又道。
時間上根本對不上,更像是之後特意打聽的,這就不得不多想了。
「師父。」楚天闊有些擔心。
世事如此殘忍,剛認回來的親人,讓人這麼失望,也不知道師父什麼心情。
「我沒事,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她。」田佩榮說道。
「不會吧?」楚天闊更是意外了。
「小心總是沒錯的。」
感謝人各有志2008,白玉可兒兩位老朋友的月票,作者君已經出院回家啦,多謝可兒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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