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副市長,即使很喜歡那個醫生,也不能這樣大張旗鼓的追求,要懂得低調,知道嗎?」
都是過來人,王立平當然知道韓世坤的意圖,無非是看上那個醫生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韓世坤知道王立平是真心為他好,趕緊虛心的認錯:「我知道了,伯父,您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嗯……」王立平就喜歡韓世坤謙卑虛心的性子,下一秒,再一次諄諄告誡,「世坤啊,你外公和你母親都和我說了,我知道你本意並不想從政,想幫助你母親打點她的公司,可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一定要記住這條路所帶來的暗潮洶湧。」
他拍了拍韓世坤的肩膀,又補了一句:「高處不勝寒,要記住這句話!」
「知道了,伯父。」
回到辦公室,韓世坤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告黑狀,要說是凌雪,他不會相信,從小到大,他看人還沒看走眼過。
不過他立刻想到了什麼,清雋一笑,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凌雪此時正在就診室看完上午的最後一個病人,聽到鈴聲,她掃了眼沒有備註的號碼,身子一怔。
電話鈴聲像奪命音符般響個不停,十幾秒後,凌雪無奈的深吸口氣,接通了。
「您好,韓市長?」凌雪將手機夾在耳邊,騰出手來收拾桌面上的病例,「請問有什麼事?」
她柔美的聲音讓韓世坤隨即盪起心潮,故似戲謔:「凌醫生,我送花給你,你轉送他人也就算了,可為什麼在背後告我黑狀?」
他磁濃的聲音,透着一絲不悅,凌雪忙碌的雙手一頓,問:「您……您說什麼?什麼黑狀?」
韓世坤嘴角微勾,心底更是一松,他的猜測沒錯,這件事果然不是她做的,因為通過電波傳來的氣息讓他莫名覺得她不會撒謊。
「你們醫院有人匿名舉報,說我每天送花給你,擾亂了你們醫院的秩序。」
凌雪錯愕的瞪大雙眸,着實被驚到了,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下一秒,腦海里不經意的竄出秦朗那張陰沉的俊臉,凌雪心生惡寒,頓時想起早晨他那讓人窒息的眼神,更是想起了他那晚在涼亭那的狠烈。
「韓市長,我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凌雪想了半天,只能從喉底滾出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凌醫生,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打電話給你,想麻煩你轉告那個姑娘,明天的花我不再繼續送了。」
韓世坤巧妙的選擇退了一步,凌雪求之不得,忙不迭的應道:「好的,我一定轉告那個護士。」
「家庭醫生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韓世坤實在不想她好聽的聲音這麼快消失,忙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對不起,韓市長,我說過了,我沒有時間。」
「我會讓你同意的。」韓世坤也不打算廢話,霸道的丟下了這句話,掛斷了手機。
凌雪也是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韓世坤的目的她或多或少的能感知到一些。
盯着面前的病例,凌雪抬手捂了捂胸口,愣在那好長時間……
吃過午飯,凌雪剛到科室準備休息會,打掃衛生的阿姨就跟了過來。
「凌醫生,你桌上的三束鮮花,早上董事長讓我給扔了,我和你說一聲。」
聞言,凌雪更加確定那個告黑狀的電話應該就是秦朗安排人打的。
頓了幾秒,她神色不悲不喜,不驚不躁,淡笑着說:「知道了,謝謝。」
……
接下來的兩天,秦朗都沒出現在醫院,而且晚上也沒有見他的蹤影。
凌雪頓感生活異常平靜,心底泛着從未有過的輕鬆,可第三天下午下班時,她接到的一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那就是科室本來推薦她這次晉升主任醫師的名額,突然被徐玉嬌頂替。
盯着公示欄足足看了十幾分鐘,一股如深冬里冰錐的陰涼瞬間從腳底竄起,直奔頭頂。
這一刻,凌雪只覺最諷刺,最殘忍的事實,原來就是悄無聲息的報復。
她和徐玉嬌在醫院工作的情況,她相信秦朗不會不知道!
她兢兢業業的工作,沒有一次事故出現,而徐玉嬌才進來兩年,工作態度懈怠不說,還經常搬論是非。
可他卻不考慮這些,連她的最後的支柱,都要剝奪。
她真搞不懂,這次到底又是什麼惹到他了。
也是,徐玉嬌現在是他的女朋友,而她凌雪算得了什麼?僅僅是他泄憤的工具。
凌雪緊緊地,攥住單肩包上的肩帶,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趕過去大聲質問他衝動,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和他平靜的開口。
踩着沉重的腳步,凌雪剛到頂樓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就聽見屋裏傳來女人曖昧的嬉笑聲,是徐玉嬌的聲音,她想忽視都難。
凌雪定了定神,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叩叩……」
「進來!」
屋裏傳來秦朗那熟悉的嗓音。
凌雪推開門,就見到了讓她心痛如麻的一幕。
秦朗坐在老闆椅子上,懷裏窩着還穿着白大褂的徐玉嬌,她那纖細的雙臂正纏繞在他的頸脖上。
聽到腳步聲,徐玉嬌趕緊從秦朗懷裏起身。
「慢點!」秦朗溫柔的交代,同時用手扶了她的腰肌,「這麼着急幹什麼?」
「討厭!」徐玉嬌起身捋了捋身上微皺的白大褂,剮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沒看見小雪來了嗎?」
聽到她撒嬌的聲音,凌雪心底隱隱顫抖,此時都覺得她身上的白大褂沾滿污濁。
「找我什麼事?」秦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寒刺骨。
「二哥,能不能讓徐醫生先迴避一下,我有話和你說。」凌雪儘量放低嗓音,現在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委曲求全。
徐玉嬌眼疾手快的拿起桌上的病例,柔聲應道:「朗哥,我正好下去換身衣服,呆會我們出去吃飯,可不能穿這套。」
「好!」
徐玉嬌朝凌雪勾起一抹笑,緩緩朝門外走去,脊背挺直得如同被注入了鋼筋,自信滿滿。
「什麼事?」秦朗冷聲的明知顧問。
凌雪抬眸,目光晶亮如鑽地看着他,壓低聲音,「二哥,我在醫院的表現你了解過嗎?」
秦朗雙手環在胸前,陰測測地開口:「當然了解。」
「那為什麼把本來屬於我的名額給了徐玉嬌?」凌雪小心翼翼的眼神不小心泄露了自己隱隱殘留的希冀......
她知道結果一旦公示,幾乎是鐵板釘釘,她也不想再把名額爭取回來,但是她不得不為公平聲討一番,因為她知道有了第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誰說這個名額就是你的?」秦朗冷聲反問,連迂迴的解釋都懶得給予。
「好……就算不是我的。」凌雪咬緊唇肉,頓了幾秒,努力控制住眼膜上那一層水霧,良久又不甘的問:「我們科室只推薦了我一個人,而徐醫生連科室推薦那關都沒過,二哥你這是在詮釋什麼是特權嗎?」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使用特權了……徐玉嬌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董事長的女朋友特殊照顧,誰敢亂說話。」
他不屑一顧的一字一句像把利劍,刺的凌雪緊繃許久的心弦,終於砰地一聲斷裂,痛得她眼前都發黑了......
他明擺着要讓她心痛!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深吸一口氣,平淡如水的說了三個字:「那好,打擾了!」
說完,她抓緊自己手裏的挎包,在秦朗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離開了辦公室。
頭,始終高高揚起……
一口氣憋到走廊,凌雪全身的悲痛因子,在這一瞬間,終於釋放。
她攥緊粉拳,踩着高跟鞋,任由眼淚在眼角傾瀉而下。
凌雪一路飆着淚,往電梯那走,可就在拐角處,面前突然多了一道纖細的身軀。
她腳步一頓,本能的抬頭。
「喲……哭鼻子了?」徐玉嬌雙手環胸的打量着狼狽至極的凌雪,似笑非笑,「是被秦朗氣哭的?」
「讓開!」凌雪不想和她廢話,搓着身子繼續往前走。
徐玉嬌哪會輕易的隨了她的意,她又堵在面前,低着頭湊到她面前耳語:「現在心裏一定是懊悔加嫉妒吧。」
徐玉嬌的美眸中流光飛舞,一派得意,凌雪抬眸怔怔看向她,全身的怒氣因子,在這一瞬間,終於被點燃!
「徐醫生,如果我是你,這時候應該躲起來偷着樂,而不是到處顯擺自己的非業務上的能力。」
那天她掉進河裏已經死過一次,在重新吸入空氣的那刻,凌雪就發誓,絕不會再任由人欺負她,包括秦朗。
她要慢慢變得強大,要擺脫秦朗的束縛......
凌雪吐着濁氣,絲毫不給她情面,「這個主任醫師是怎麼來的你自己清楚......」
丟下這句話,她抬腳準備走出去,可徐玉嬌突然拽住她的手腕,譏笑道:「呵......是朗哥照顧我的又怎麼樣?……誰讓他在床上離不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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